第一百四十章 雕刻槐木牌
“她自知高攀不起,当然不会说。”修睿语调中带着一丝蔑然,似乎并不觉得楼家在他眼里门第有多高。
高……
高攀不起吗?
这一点我倒是能感同身受,以前在楼家的时候,我还专门被老爷子抓过去训过。
楼家已经不同以往家大业大,子孙旁系多如星斗。
老爷子说了,楼家眼下三代单传。
我要自己认清自己,我的门第是绝配不上楼家的门第。
我小就受这样的教育,又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对言清我自不会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我恍然大悟,脱口而出,“原来赵香这个小妮子,心里装着的竟是言清。”
“等姓楼的那病渣红鸾星动,同赵香在一起,就不会一直打你的主意了。”修睿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一个字都泛着醋味。
他把赵香从阴间带上来,言清就会喜欢上赵香?
我歪着脑袋,总觉得他想的太过简单了,“这……这至少要让言清先喜欢上赵香吧?你……有办法?!”
“夫人,阴阳生死簿我还没还回去。”修睿一脸腹黑的从怀中取出了生死簿,似乎从是从看到赵香的第一眼,就把言清往死里算计,“我帮那病渣,在姻缘上,又多添了几笔。”
这也太坏了,偷偷的就把言清的姻缘改了。
不过就他这个腹黑劲,我是越看越是怦然心动。
也许言清喜欢上别人,我和他之间的友谊就能恢复成小时候那样。
我盯着生死簿,觉得颇为神奇,“生死簿还司姻缘?那是不是从此以后言清就会喜欢上赵香啊。”
那赵香也算是求仁得仁了,这么多年偷偷喜欢言清也有结果了。
“不能。”修睿冷冷道。
我空欢喜一场,郁闷了,“那你改它做什么?”
“生死簿司掌姻缘,只会让人缘分相近,心中多在对方身上牵出一股情愫。”修睿的小指突然就缠上我手指,颇像当时关山苍从我身上勾出那条连着修睿的红线。
轻轻一挑,就把绑在我手指头上看不见的那条红线勾出。
我一时间好似明白了,问道:“难道这条红线就是你我之间牵连的情愫吗?”
“夫人把事情忘的一干二净,还真是轻巧。”修睿眯着眼睛,脸上带了些许的愠色看着我。
我觉得委屈,噘着嘴,说道:“又不是我自己想忘记的,你怪我做什么?”
“我们身上的这缕牵绊,当年还是你强行捆在我的身上,将我锁在你身边。”他也不知怎的,气的更厉害了,将我狠狠搂住。
这般冰冷重中带着幽怨的模样,丝毫不像是说的假话。
我心头微微一动,起了波澜,“这红线是我强行捆在你身上的?我不至于这么霸道无理吧?”
“何止是霸道无理,还没羞没臊。一个女孩儿家……你就!”修睿本想控诉我,却是欲言又止。
而后,他的语调缓缓的变轻,“所以用此方法勾住人的第一人不是我,我能想出这个办法,全拜夫人所赐。”
如果修睿所言非虚,那我当年岂不是对他做了强盗一般的行为?
“我当年是看你长的太俊,所以才见色起意,将你……将你困在身边蹂躏吗?”我有些贪恋他身上的气息,开始设身处地的反思当年的心境。
不知不觉,我就用上了蹂躏这个词。
“终于肯承认自己当年的恶行了?”修睿好似惩罚我一般,狠狠的吻了一下我的嘴唇。
我被他吻的生疼,手指摸了一下嘴唇,“那你当年怎么都不反抗一下?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反抗不过我一个女人吗?”
“我反抗不了。”他脸上微微有些绯红,沉冷的语气有些动摇了,似是当时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无法反抗我的暴行。
眼底气恼的样子,要多傲娇撩人就多傲娇撩人。
我见他似是又被我撩的娇羞了,眼珠子一转,竟是耍起了赖皮,“我做都做了,也将你吃干抹净了。你……你还能怎样?都是我的人了,就不要斤斤计较当年是谁使得阴谋诡计。”
“苏言欢,你这女人可真是个恶霸。”他轻声言着,微怒中却带着几分冰柔,“楼言清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平白生出了一条红线吧,看他还能得意到几时。”
他有些谋略若不点破,我都看不明白。
言清对他了解不多,未必会想到修睿早就挖好了坑等他跳进去。
于是,我便问他,“对了,赵香现在哪儿?”
“在槐木牌里,一会儿你进去可以看看,络新在根据她的魂魄里的五行之气刻槐木牌。”修睿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松开我。
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身姿挺拔的立在躺椅边。
此时,就见到蒋毅端着一碗参汤过来。
“夫人,宫总打电话过来,让我给你煮一碗参汤,请您务必要喝下去。”蒋毅朝我鞠了一躬,将参汤递过来。
我接过参汤,偷偷瞄了一眼修睿,“他是打电话让你做的参汤?”
都在一个屋檐下,吩咐做参汤的事还要打电话?
“宫总在公司忙事,还没有回来呢,自然要打电话吩咐我。”蒋毅低着头,语调很轻,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
明明修睿就在眼前,却装作看不见他,以为他还在公司的样子。
演技虽然捉急,却有几分滑稽。
我忍住没笑,低头喝着参汤,“你们宫总在公司,是不是挺忙的?”
“宫总很少去公司,他事情都是交给我们做。”蒋毅一本正经的吐槽着修睿,却发现修睿一直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
他有些不安的耸了耸肩,看了一下日头,“这太阳有点大,要不要我去给您拿一把遮阳伞啊。”
“不用了,外面太热了,我要回屋去避避暑。”我喝过参汤,不仅身上发了汗,还有一种精力过剩的感觉。
在躺椅上,太阳一晒。
热的有些受不了了,每一个关节都想运动。
眼下,我是坚决躺不住了。
于是,便起身回去。
卧室里,半空中飘着一块木牌,一双雪白的柔荑。
那双柔荑手中拿着小刀,顺着木牌上漂浮的一层浅浅的气流在木牌上雕刻着什么东西,很快那块木牌就被络新用小刀雕刻完整了。
络新抓住了挂了红绳的槐木牌,递到了我手里,“夫人,赵香就在里面,这个木牌最好要有个她亲近的人随身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