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云上的暗流
“史队长，事情都办完了，现在该带我去买奴隶的地方了吗？”
车内，秦亥趴在窗户上望向车外慵懒地问。
而史川州，从刚才出来研究所开始，一直心不在焉，眼神怔怔。
“史队长？”
秦亥又喊他一声。
“是……是，好……好的，秦副统。”
“你有什么心事？”
秦亥继续望着车外。
“没有。”
他这次回答得坚定。
秦亥将视线从车外收回，伸了个懒腰，双手垫在脑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前座的史川州。
“我跟你说过吗？”
“什么？秦副统。”
“我最喜欢你的是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假装不知道。”
此话一出，史川州瞬间感觉自己起了一身冷汗，他不敢回头看秦亥，只能假装镇定地坐着。
“您说过的，谢谢秦副统夸奖。”
“哦——那你在研究所的时候，都看见什么了？”
“属下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没看见殷教授吗？没看见我杀了他吗？”
“看……看见了。”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叫你销毁的资料呢？”
史川州感觉自己的嗓子已经没有任何水分，轻动一下就如针戳。
“属下，一眼没看，全都销毁了。”
秦亥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别紧张，看了又能怎么样。”
“我绝不会辜负秦副统对我的信任，现在是，将来也是。”
秦亥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假装聪明我都看在眼里。”
秦亥扭过头继续趴在窗户上，数着树叶贫瘠的树。
“一、二、三……九。对了史队长，奴隶城在蓬莱吧。”
云行舰上，最上层统领用餐的餐厅。
餐桌上一片狼藉。陆陆续续地已经走了五位统领，只剩下格兰德温宾、吴海源和秦亥的父亲秦政。格兰德温宾和秦政在餐桌旁的沙发上聊着，吴海源和林牧生则还在餐桌上。
“吴统领，刚刚吃饭时，您好像一直都不在啊。”
林牧生晃着酒杯问。
“我一直不喜欢和那几个统领在一张桌子上。”
吴海源的叉子在陶瓷盘上滋滋作响。
“我看您胸前这颗纽扣好像有些反光。”
林牧生透过酒杯看着那颗纽扣。
“你是说这颗吗？这颗是刚换的，想找这颗同样的纽扣花了我不少精力。”
“吴统领喜欢把粒子器放在这种地方，果然和我们不一样，为了方便，我都是把三颗粒子器直接种植在了三根手指上。”
吴海源突然无奈地笑着摇头。
“植在手指上，那岂不是和智人一样了。”
“但和您这样，藏得这么隐蔽的，也不多见。”
“我总不喜欢把什么东西随便揣在口袋里。”
“那您口袋里的那个粒子器，又是为什么呢，植在银币上的那个。”
吴海源瞬间脸色一沉。
“我想，你一个执法官，不该过问一个统领的心思吧。”
他将手中的叉子放下，推开椅子打算起身。可被林牧生一把按住。
“当然，我不该过问作为统领您的任何心思和决策，可是我想坐在那边的两位应该很有兴趣知道。”
林牧生用眼色撇了撇坐在后面沙发上的格兰德温宾和秦政。
“你想干什么？”
吴海源嗓音低沉，但听不出害怕，反而更加镇定。
“不敢，作为执法官，不敢过问您的想法。只是告诉您，首脑还有三天就要回来了。”
“首脑要回来了？”
吴海源一惊。
“是的，他星际巡游结束了，现在已经到了木星，还有三天的行程。”
“你告诉我这个是做什么？”
吴海源眼睛一凝。
“就是让您小心些，在首脑面前，我们的思想可是透明的。”
“呵，我只能说，我做的一切都不有愧于首脑或是尼安德特人民。”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另外告诉您一件事，秦亥正在地球层。”
“秦亥？他去那做什么？”
“我只知道是完成一件十分重要的任务。”
“什么任务居然要他亲自去到地球层。”
“我想我们两人应该都想知道真实情况。”
“所以你是想让我帮你？”
“也是帮您自己。”
吴海源思考片刻问道。
“帮到我自己我能想明白，可是你，你一个执法官，这么积极参与到统领的事情里是……”
“您做了一层统领，还想做更高层的统领，我做了地球层最高执法官，还想做更高于执法官的统领。所以我想，我们的利益是一样的。”
吴海源突然邪魅一笑。
“我就说，我们小人物就应该合作起来。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做？”
“从我目前掌握的情况看，秦亥正去往蓬莱的路上，我想……”
“你想在奴隶城埋伏？”
“没错，作为不法之地，选择那里再合适不过。”
餐桌旁的沙发上。
“秦统领，听说您的孩子已经去了地球层？”
“是的格兰德教授，我想他亲自去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嗯，确实需要做到万无一失，不然尼安德特人的安全会受到极大威胁。”
“放心吧教授，尼安德特人的文明已经建立百年还多，我可不希望葬送在我这一代。”
“我们都是如此希望的，不想在现活的这一代出现半点差错。”
“是啊，青剑又问世了，预言将再次上演，之后的几年，我们可要加倍小心了。”
“但这次，他们九人聚齐的可能性都很渺茫了。”
“哈哈哈，这倒是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