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赵王朝元清十一年,钱远山生于今西岭省定城一个农民家庭,他从小给地主放马,后因丢失一匹马,被抓进官府,遭毒打和关押并被逼赔偿。后来,那匹马跑回来,地主仍不退钱。马远山一怒之下,上山落草为寇,因善骑射,为人讲义气,不久被推为头领。

  元清三十四年,中西战争爆发,钱远山率弟兄主动加入义军。

  元清四十五年,时任护国军第11团团长(现军部第5师3团)的钱远山及全团战士,强守北元省会元城月余,杀敌十倍于守军,山穷水尽下,高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冲入敌军,英勇就义。”

  “课文读完了,相信大家都有自己的感受”

  何致远班的历史老师是个五十来岁的女性,姓陈,叫陈思恩,她戴着副细框眼镜,斯斯文文的,此刻她笑着问道:“思考五分钟,然后请大家回答两个问题:一是钱远山为何从军?二是何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何致远提笔记下题目,提笔写到:

  “从军,当是为了保家卫国。”

  “可赵国腐朽不堪,官府肆意乱为,致使民不聊生,这样的国,还有什么好保卫的呢?”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意思很好理解,国家生死存亡之际,每个人都有责任,只是会不会太简单了”

  何致远扭头看了看王晓明,王晓明在奋笔疾书,他从缝隙处也看不到具体内容,用手肘碰了碰王晓明。

  可王晓明并不理会他的暗示,何致远只能回头自己思考。

  很快,五分钟过去了

  陈思恩拍了拍手掌,示意思考时间结束,然后说道:“李适,你来回答下这两题。”

  坐在第三排靠窗的男学生应了一声,站起来回答道:“钱远山从军,我认为有两个方面原因,第一个是为了让他和他的弟兄们有个好出路,毕竟贼永远比不了兵;第二个是为了实现自身抱负,出人头地,建功立业。”

  “而对于‘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说的是国家危难的时刻,就算是一介匹夫也有自己的责任。”

  陈思恩点点头,让李适坐下,说道:“大体意思也不算错,如果在文化班,这种回答也算是中规中矩,还有同学有不同见解吗?”

  班上半晌无语,见状,陈思恩环顾一圈,扶着额头叹息道:“各位武者预备役,你们觉得凭你们当前的思想境界,能成功养神吗?”

  “马远山身为抗战先驱,切不说他为大周建国做了多大贡献,但是愿意主动抛弃山大王的优越生活,而选择从军报国的伟大精神,就足够我们学习了”

  “各位同学,你们怀揣着如此功利的想法,以如此狭隘的目光去分析一位英烈,的确出乎我的意料。”

  “我衷心的劝解大家一句:放弃养神,转文化班吧。”

  陈思恩见沉默的教室,众人均低头不语,他摇了摇头,不再多说,开始对大家讲解题目:

  “钱远山列士,贫困家庭出身,并没有享受过赵国的优待,并且也深受腐朽的官府压迫。”

  “他选择从军杀敌,护卫国家,是不愿家乡人民遭受西方异族的压迫,不愿亡国灭种。”

  “他的选择是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为了我中洲数十亿人民的,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已将生死至于身外”

  “第二个问题在解答前,我先向大家普及一个知识”

  陈思恩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四个大字“冷眼旁观”

  “赵国元清帝共在位60年,前三十年元清帝幼小,故太后垂帘听政。”

  “太后执政期间,为了让皇位稳固,倒行逆施,发布禁武令:‘除自身有功名者和嫡亲中有功名者不得习武,违者斩立决’,而此时西方欧利帝国则强者辈出,野望愈发增长。”

  “元清三十四年三月,欧利帝国入侵我中州西部地区,也就是如今的西岭省,欧利入侵者在西部区域掠夺、杀伐,我中州人民死伤何止百万!”

  “而此时元清帝却于太后陷入夺权风波,面对欧利帝国的入侵,赵国竟然没有一点抵抗,幸有我朝太祖拉起义军,征战侵略者。”

  “钱远山就是在这种环境中加入的义军,在义军中,他见多了侵略者的暴行,久经生离死别,他觉得国家不会忘记西岭,总归会有军队来收复失地的”

  “义军寡不敌众,退定城、退丽城,直到退到元城他对这个腐烂的王朝绝望了,他所见的,地主、勋贵、甚至于王朝,全部都在争权夺利,对受苦受难的人民不闻不问”

  “这些国人的冷眼旁观让他逐渐崩溃,他不想再退,他想杀敌他愿血荐轩辕,用自己的生命来唤醒我中州所有袖手旁观、保全自身之人”

  “所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是钱远山对于自己的人生诠释,也是他对全天下所有人的期望,希望每个人都能为天下的兴亡贡献自己的力量。”

  班上依旧沉默,但所有人似乎都明白了点什么,或多或少都心有感触。

  何致远有些不理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就是他的思想吗?”

  他不明白,但他想弄清楚

  此时,下课铃声响起,陈思恩深深的看了一眼班上所有的同学:“老师今天的话有些重了,但我希望你们之间能多几个像钱远山烈士一样的人。”

  “并不是说希望你们为国捐躯而是希望你们能在国家和人民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

  “现在,下课”

  说完,陈思恩带着书本走出教室。

  三班依旧安静,但随着几个闹腾学生的声响,又恢复到往常的喧闹中,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

  “小明,你说我能成为钱远山烈士那样的人吗,或者说……我能养神成功吗?”

  王晓明诧异的看了一眼眼神忧郁的何致远

  “我以为你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毕竟你是个粗线条。”

  “不要多想,我们还有时间,而且……我相信你可以的。”

  “人都是不断成长的,从毫无基础的普通人,一瞬间定信仰、立思想的例子可是很多的。”

  “我觉得你就是下一个。”

  何致远听着王晓明不切实际的安慰,笑了笑:“好,我是下一个,你是下下一个,我们一起上军武!”

  王晓明认真点头:“到时候我们继续做同桌。”

  “好,一言为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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