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85:红品
“小子。有人来找你了呢。”
“……”
“真是好命啊！据说有四个人……”?
“……”
“不过消息卖价太贵了，居然要一千万啊。”
“……”
“喂。你有点精神头好不好，你可是六月的红品啊。”
“……”
“傲娇死小孩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开场时间是晚上十二点整，十一点半我来找你们。”李老板喝掉最后一口香槟看了眼完全不在状态的四个人“抱歉，知道你们要找的人是红品之后我就把消息放出去了，不过目前没有人出钱买，我定的一千万，同时一个小时加一百万，总之，你们好自为之。”
李老板走了出去之后，吴亦凡看了眼墙上的挂表，时间是十点半，也就是说他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整理这个事情，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坐了下来，敲了敲茶几，又把鹿晗扯下来坐好。
“白贤。”吴亦凡开口“无论情况有多糟糕，现在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退却了，只有想办法了，而现在我们也只能靠你。”鹿晗在旁边深呼吸了两口气，然后拿起吴亦凡的水杯一口气喝完，看着白贤眨了眨那双圆眼睛“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吴世勋我都是要带回去的，把他带出来的时候我就说了，我会一直和他在一起，而我们十二个人，是一体的。”
白贤抿了抿嘴巴，看了眼朴灿烈坐了下来。
“好吧，首先我来跟你们解释一下什么是末日狂欢。”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十二个月，一、三、五、七、八、十、十二月有三十一天，二月不满三十天，所以剩下的四月，六月还有十一月的三十号被暗巷定下，成为onster的节日，被称作“末日狂欢”。
“为什么是末日？！”朴灿烈奇怪的问了句。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白贤低着头“有三十一号的月表示可以活过三十号，所以末日没有到来，而二月没有三十号，表示没有到末日。”
“onster的节日，开什么玩笑。”吴亦凡面无表情，毫不所动。?
“对啊，末日狂欢就是个天大的玩笑。”白贤自嘲的笑笑“在帝都，onster的圈子实在太小，能活动的范围被军区有意无意的圈在了东区，而东区又是整个帝都最乱的地方，可是依旧有很多的普通人，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怪圈是在什么时候形成的，只知道我在这里呆的几年，几乎只有两个活动区域，一个就是deon一个就是暗巷，如果想要走出暗巷，除非你很强，你必须站在金字塔的上层。”
“当然，”白贤接着说“我自然就是在上层的。”
朴灿烈靠在沙发上，又伸出大长胳膊揉了揉他的脑袋“很……很辛苦吧。”
白贤回头看着他笑了“嗯，很辛苦，即使我是a等级，可是那个时候还是太小了，本来我一直在deon几乎可以算得上苟且地活着，可是每一个onster都逃脱不了去暗巷的命运，所以为了活命，我进入了暗巷，一呆就是四年。”随后他又低下了头“‘光之子’的名号，是我见证的第十二个末日狂欢夜得到的，那一次的‘红品’是我。”
鹿晗瞪大了眼睛“你活下来了？！那人肉是怎么回事。”
白贤接着说“‘红品’一般都是暗巷一年里的大热门，怎么说，就是很强，长得又好，然后在两次末日狂欢之间的时间段被所有的onster票选出来的表演者，用冰狼的话来说，这是荣耀，可是实际上，无非是这个肮脏世界里为了金字塔上层的onster们找些乐子而已。”
见三人没有插话的意思，白贤动了动“你们应该也大概知道onster有地下竞技场的事情吧。”
吴亦凡点了点头“我听将军说过。”
“如果我们不是点背碰到末日狂欢的话，普通的晚上一般都会有地下竞技，也就是摆个擂台上去打架，可以赌钱可以赌命，生死由天，只是冰狼作为暗巷的管理者，每天都会拿出点彩头刺激地下竞技，有的时候是金钱，缺钱的人可以挑战，有的时候是个美女，你们也知道onster的世界女人实在太少，更多的时候是找些新人来玩，只是单纯的打架，寻求刺激而已，而我那个时候估计老幺被冰狼带走可能成为今天晚上竞技场的竞技品，想把他救出来，大不了我们打败所有人，或者假装不认识他，把他打败我们就能带他走。”白贤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可是，如果是末日狂欢，那性质完全就不一样了。”
“什么性质。”鹿晗吞了口唾沫。
“不知道。”白贤两手一摊“真的不知道。”
“怎么会？！”鹿晗一惊。
“每一次的末日狂欢主题都不一样。”白贤扬了扬头吐了一大口浊气“只有进场才能知道，所以这才是最头痛的地方，我之前的时候，几乎拿了全东区所有onster的选票成为了红品，那一年的主题就是‘输者为食’。”白贤扭了扭脖子，看了看他们三个人“而现在，我还活着，所以你们明白我为什么要说吃人肉的问题了吧。”
朴灿烈直了直脊梁骨，“什么……味道？！”
白贤愣住了，看着朴灿烈“噗”的一下就笑出来了，然后转了转眼珠子很认真的想了想，甚至还舔了舔嘴巴好像真的在回忆味道“其实吧，真的不记得，我杀了一百多号人，吃了一百多口肉，还是生的……我真不怎么记得，都麻木了……”
鹿晗捏了捏拳头“你，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下来的？！”
“对，为了活下去只有你足够强。”白贤点了点头，但是却是直勾勾的盯着朴灿烈“我真庆幸即使我再绝望都没放弃自己的命，不然我哪里能遇见你，还有你们。”
朴灿烈笑了，白贤的话还没停“红品的确定，可以是票选也可以是内定，显然，吴世勋如果成为红品，那就是冰狼定下来的，如果是红品的话，至少我可以确定吴世勋这个时候肯定是完好无损的。”
鹿晗接了话“所以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做？！”
“真的只有见机行事。”白贤摊了摊手“一百万的门票表示你有资格进场，如果你想要对‘红品’做什么的话，是要付出‘代价’与人竞争的，而在这个世界，什么都是可以成为代价的。”白贤接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主题是什么，也不清楚到时候我们需要用什么样的代价和人比，或者用什么样的代价换回吴世勋，我真的不知道。”
剩下的三个人都沉默了，吴亦凡想了下首先发话“去掉四百万入场的费用，我们还剩下一千六百万。”之后看了看白贤。
而白贤摇了摇头“显然不够。”
“那就只有玩命了。”朴灿烈拍了拍裤子口袋“我可啥都没有。”
“那就这样吧。”吴亦凡点头，“反正这么多不确定的事情，那我们就见机行事。”
而鹿晗低头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说话和沉默的交替下，时间过得飞快，何况只有一个小时，十一点半的时候李老板准时进来，从怀里掏出四张类似钢片样的东西递给他们四个。
“喏，我觉得你们可能需要第一排。”
四人依次接过也不多说废话，李老板冲他们点点头“走吧，进场，今年我就不围观了。”
白贤笑着接了声好，四人就随着李老板出了门。
这次走的明显是后门，鹿晗手里攥着那个钢牌努力地对自己说要冷静，十八年了，鹿晗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的绝望甚至带着恐慌，即使是两年前的那个事件里，他也没有有过这样的情绪。
自己在exo一直是老大的角色，他和珉锡因为年纪大，从小就会照顾弟弟们，可是无论怎么说，他最终也是被圈养得太好，根本没有经历过生死，又因为属性的尴尬被保护得最好的那个。
即使自己满了十八岁在出任务的时候还是会被各种担心，即使自己满了十八岁也不能为未成年的弟弟分担点什么，他只能在家里等消息，照顾更小的弟弟们，别的什么也做不到，所以鹿晗其实是最没用的那一个。
而吴世勋不是这样的人，他善良，单纯，会耍小聪明可是从来都没有坏心，他真心的喜欢自己喜欢哥哥们，又那么强大，他将来只会和他越来越远，鹿晗知道，他比谁都清楚，可是这样的吴世勋会在十四岁的时候跟他说“我喜欢鹿晗哥，我想和鹿晗哥一辈子在一起。”如果是平时可能鹿晗一定会高兴地答应甚至给他一个拥抱，但是那一次，吴世勋吻了他，虽然他明确的告诉了吴世勋不可以，而小孩也沉默的点头答应了不会有下次，两人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可是鹿晗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什么都不一样了，他该怎么办，他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直到自己跟着白贤三人浑浑噩噩的进了竞技场，满场的喧嚣都无法把他拉回现实世界，直到一声礼炮的闷响，鹿晗终于听到了开场的声音。
“总之，欢迎大家来到六月的末日狂欢。”
人声鼎沸的尖叫。
“那先看红品还是先知道主题呢，要知道今年的红品可是我们内定的呢。”
满场尖叫着“红品”，鹿晗也随着人群不自觉的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那个炒热气氛的主持好像有意无意的瞟了自己一眼。
“那我也就不啰嗦了。”说完打了一个响指，满场在瞬间安静。
舞台的幕布被缓缓的拉起，鹿晗紧张得呼吸都不会了，只能把手里的钢片攥得生疼，而幕布升起之后居然还是黑漆漆的一片，鹿晗咬着嘴唇随着所有的观众刚想喘口气，只听到“咔挞”一声。全场灯光全暗，一束极强的聚光灯在瞬间亮起。
而这一次，鹿晗瞪大了眼睛，真的无法呼吸了。
因为他看到了吴世勋，那个他说一定会保护的吴世勋，这个时候正在舞台中央，他被锁在了一个漆黑的牢笼里，可是那个牢笼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空隙大得可以过个人，显然只是摆设，而吴世勋一身火红地站在那个牢笼中央，红色的西装红色的皮质紧身裤红色的马靴，甚至连头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弄成了红色，而他的皮肤本来就白，全身唯一露出的地方除了脸，剩下的脖子上居然锁着一串黑色的锁链，锁链向着四周延伸进了黑暗，不知道哪里是尽头，吴世勋的刘海很长，挡住了他的眼可是在聚光灯的照射下依然闪着慑人的光，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黑压压的观众，而吴世勋动都不动。
全场在静默了五秒之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紧接着从天而降一沓又一沓白色的纸，坐在后排的人首先接到，在看到纸上的内容之后显然更加兴奋，鹿晗无意识地瞪大双眼看着台上的吴世勋，直到一张纸从他眼前滑落。?
鹿晗手一紧，钢片割破了他的手掌。
因为那张纸上只有两个字，“禁欲。”
我真的应该疯掉才对，鹿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