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牵机
“啪”，一声轻响，燕轻舞手中的水掉在地上。
回过神来，她发现爷爷正满脸慈爱地坐在床上看着自己。
狠掐了自己一下，确定不是幻觉后身躯竟不自觉地颤动起来，内心中的五味瓶瞬间打翻，百感交集。
“爷爷”随即一声哭喊扑向燕老爷子，声音中包含着太多的喜悦和心酸。
没有过多话语，燕轻舞紧抱着爷爷的胳膊呜呜哭泣，宣泄着近期以来的疲倦和哀伤。
“舞儿。”
燕老爷子轻抚着宝贝孙女的秀发，眼中微微泛起水雾。
已经从常老的口中知道了不少事，燕老爷子自然明白在这段时间里，自己这宝贝孙女承受了太多的委屈。
不仅四处替自己奔波求医，还被家中不少长辈压迫甚至逼婚，遭受各种刁难。
“舞儿乖，舞儿不哭，爷爷知道这段时间苦了你了，不过现在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放心吧，不管什么事都有爷爷给你做主，没人可以逼迫你的。”
被常老输入一些内力的燕老爷子已经恢复了几分精神。
擦干了眼泪，燕轻舞看着最疼爱自己的爷爷，梨花带雨地笑道“舞儿不苦，只要爷爷能好起来，舞儿做什么都愿意。”
随即才想起盘坐在地上的叶天，满脸担忧道“爷爷，叶天他怎么了？他没事吧？”
“呃，我也不知道，我刚醒来就看到他好像很虚弱的样子，没说几句话喊来你常爷爷后他就这样了。”
燕老爷子同样担忧地看着那盘坐在地上的年轻人。
眼神中透射着浓浓的感激和欣赏。
“老爷小姐不必太担心，叶小哥只是消耗过度，调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身为古武者的常老对燕老爷子和燕轻舞安慰道。
随即看看燕轻舞，再看看还在地上调息的叶天，眼神中闪过一道异彩。
闻言，燕老爷子和燕轻舞两人都松了口气。
燕轻舞又把自己跟叶天自从认识到让叶天来给爷爷治疗的事大概说了一遍，包括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也毫不犹豫的告诉了爷爷。
常老不时地插上几句。
燕老爷子那略显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随即意味深长的看着宝贝孙女“嘿嘿，丫头，我看这叫叶天的年轻人很不错啊。”
“嗯，是啊，我也觉得叶天人很好的，他”
却发现爷爷和常老都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燕轻舞微微一愣，随即红着脸道“呀，爷爷，你胡说什么呢？”
微微撒娇了一番后低下头不再说话，内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
叶天虽然一直在闭目调息，三人也一直压低着声音，但空间就这么大，三人所说的内容还是一字不漏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咳咳，正当燕轻舞思绪微乱，尴尬不已时，叶天咳嗽一声随即睁开了眼睛。
见状，燕轻舞也顾不上娇羞，急忙跑到后者跟前关心道“叶天，你醒了？怎么样了，好点没？”
燕老爷子也在常老地搀扶下来到叶天跟前关心问道“怎么样了，叶小友，好点没有？”
见状，叶天心神有些触动，微笑道“没事，只是有些消耗而已，再调养几个小时应该就差不多了。”
随即神情有些疲惫的看着燕轻舞道“轻舞学姐，幸不辱命。”
“叶天，谢谢你，真的。”后者满脸认真地看着他。
“呵呵，客气了，这也没什么。”
接着叶天起身看向燕老爷子“燕老，来，我再给你看看毒素完全清除了没有？”
“毒？叶天，你确定我爷爷真是中毒了？”
虽然早有猜测，但燕轻舞还是忍不住震惊。
叶天叹了叹，看着神情有些恍惚而悲伤的燕轻舞，再看看一旁同样面色悲戚，神情凄苦的燕老和常老，最终还是点头道“你之前猜的不错，燕老之所以如此并非生病，而是被人动了手脚，确切的说是被人下了毒。”
接着叶天让燕老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坐在其对面，伸手搭在后者的脉搏上。
燕老爷子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伤感和悲戚，配合着叶天的查看。
大概半分钟以后，叶天脸上绽起一抹笑容：“恭喜燕老，您身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了，只要安心静养几天就能痊愈。”
闻言，燕老那布满皱纹的脸上也露出丝丝笑意，燕轻舞和常老同样泛起开心的笑容。
“叶小友，这次多亏你了，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燕家上下必当全力以赴。”
燕老爷子满脸感激地看着叶天。
摆了摆手，叶天道“燕老客气了，日后若有需要的话，小子必然不会客气的。”
他知道，像燕家这样的大家族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情，若是拒绝反倒会让他们心中不自在。
随即似乎想到什么，叶天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对燕老爷子道“不过燕老，有句话我还是得提醒您一下，您老这次所中的毒不简单，并非我邀功，但我可以肯定的说，能解这种毒的整个世间也没几人，还望燕老日后能有所防范。”
叶天也不再避讳燕轻舞，作为燕家嫡系，她必须经历和成长。
闻言，三人都脸色微变。
常老身上再次闪现出一股暴戾，不过很快被他收敛了起来，嘴唇微动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燕老爷子经过短暂的悲戚便恢复了平静。
茗了口茶水，神色淡然地问道“敢问叶小友，不知老夫所中的是什么毒？”
“牵机。”微微犹豫，叶天沉声道。
“什么？牵机？”话音刚落，一旁的常老便失声道“当真有牵机这种毒药？”
随即满是震惊地看着叶天。
“常老知道这种毒？”
叶天同样有些惊讶的看着常老，毕竟这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触的。
幽幽一叹，常老道“早年的时候，我听师父说起过牵机，不过当时师父所说的也不多，而我也一直认为牵机只是传说之物，没想到世间真的存在啊。”
顿了顿，常老又道“牵机牵机，顾名思义便是牵夺生机，照师父当时所说，牵机是一种慢性毒药，隐藏在患者体内需要很长的时间来发酵，中招者从一开始就能察觉异样，但却什么都做不了，而一旦等牵机在人体中发酵到一定时候，毒性会变得猛烈无比，结合当时师父所说的情况，老爷的症状倒确实像是中了牵机之毒。”
“不错，情况就跟常老所说差不多。”叶天道。
闻言，燕轻舞不禁掌心出汗，满脸后怕，看向叶天更是充满了浓浓的感激，美眸中还有一丝异彩。
燕老爷子神色有些凄然，随即带着一丝紧张问道“那请问叶小友，不知这牵机之毒可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