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宁为玉碎
“紧张了么，那就把阴阳二气给我。”
老者干涩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距离千程更近了，而伴随着声音出现，在千程右侧十米外的空间，破出来一个人。
被人如此近距离逼近，千程没有理由在做无用逃跑，身形掠下早已在千里之外的山林里，而没出意料，那老者先他不知多久出现在树林内，而且还像等了一会的样子，见千程落下，转过头看了一眼。
如果说这种如影随行还不足感受到致命威胁的话，那么，当千程看到这个人想要将自己最强的精神力锁定对方的时候，他心中才真正出现了恐惧感。他发现，最大化的单体精神锁定居然根本锁定不住老者，甚至和之前一样感觉不到其存在。
就千程认识而言，万事万物哪怕是一个最基本的组成单位都会有波动才对，可是，那老者就是什么都感觉不到，真的什么都没有。
而这个时候，千程看到了老者斗篷下的脸，曾经他与他还有过一场单独会见，但是，自从帝都一战之后，他就不见了，后来他听老爹千龙钧说过，眼前这位老者被鸿鸣刀破开的空间卷走，不知去向。而老者的身份放在以前的大夏帝国，也是响当当的，不过千程倒是快要记不住这人的名字了，对是千龙阳，他老爹千龙钧的大哥。
他不知经历了什么，模样老了很多，变化更加未知。
在恐惧与一丝吃惊中，千程很快冷静下来。惧怕是没用的，只有冷静认清眼前问题，尽可能利用自身优势来面对，才有可能解决。
“你还认识我对么？否则取阴阳二气，应该直接就出手，不留情面了。”千程微微一笑，淡然说道。
面对千程如此之快的平静，千龙阳的眸子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欣赏，他点了点头；“认识，你是淑兰的儿子，能不认识？你在帝都大部分时间也都是由我暗中保护的。”
听得这就话，千程的眉头不禁轻微皱起，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上一辈人对自己的监护与重视，或许，很多事情由自己第一次踏足帝都就开始暗中运行起来了，才酿成了帝都那一战。
“没错的话，我们是第二次单独见面，不过这一次，我不懂你了。”千程脸上带着尊敬，就像面对长辈，长者。
千龙阳叹息一声；“是的，才第二次。不少，也不多。你不懂我，我也一样，你能成长到玄辰都不及的地步，而且，就阴阳二气来说，就是几千年以来成就武神的，也没有得到过。如此幸运，受上天青睐，我要先说声恭喜。”
千程苦笑道；“有什么可恭喜的，你也知道我对什么境界丁点不知，你不知道，好几次我都险些因为阴阳二气丢了性命，你不应该恭喜我，我是玩火之举。”
“玩火，相对你我可是也可不是。”千龙阳哼笑一声，他缓步踏下，走近千程，有些落寞的道；“这是我第二回让你交出阴阳二气了。这一次，我承认，受了这具身体还有他的意识影响，我和他是一体的，别逼我出手，别等我杀了你，才肯交出阴阳二气。”
千程笑了，他笑得很勉强，勉强的感觉像是在嘲笑千龙阳。
“你一直这么追着我，不就是要为慕容玄辰杀我么？看你应该不知道很多事，我老爹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你和慕容玄辰之间的关系二十年里发生的变化。”
令千程没想到的是，听了他的话，千龙阳竟然毫不犹豫的鄙夷道；“慕容玄辰是什么东西，能指挥我做事。”
千程一呆，按他猜测，眼前与千龙阳合为一体的应该类似来自异空间的恶魔种子，它借用了千龙阳的身体，同化，才会被千龙阳的意识影响，甚至主导其行动；“你可为慕容玄辰做了二十年事，能反抗得了？”
听得千程评论，千龙阳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苍老的脸皮多了一层冰冷；“那是以前的我。当我从异空间回来后，他就没法命令我了，我也是自由的。”
千程点了点头；“是地，你确实有堪比恶魔的实力。恶魔很强，超脱六道之外，但是它不是得天地大道的天人。”
千龙阳脸庞的冰冷消退，怔道；“你看出来了？”
千程无奈道；“我自认为将身体潜力与能力修炼到了终极，但还感觉不到你的存在，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你已经窥破这个世界的天规地律，也就是你所说过的修道三境中的某种境界吧。”
千龙阳看着千程，半晌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深邃，给千程无形的压力，直接作用于灵魂；“你对我的认识还是太少了，不过能在这会功夫看出这些，也很不错了。但你还是错了，我因缺失阴阳二气，在大限之时没能进入修道二重境，无意进入了另外一种境界，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境界。”
千程笑了笑；“管他什么境界，反正你已经达到很多修道者都没法，甚至触摸不到的修炼境界，还不是第一重境。”
千龙阳赞同点头；“是的，把阴阳二气给我吧，我可以让你见证修道二重境，到时候帮你解决慕容玄辰也不是不可以。”
千程注视着千龙阳，沉静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我交出来，真是因为被这具身体影响？不对吧，应该是我不主动放弃阴阳二气，即使你强夺去也是没用的，有主的阴阳二气不能为你所用，即使是我不存在了。”
千龙阳微笑道；“你现在知道得太多了，我也低估了你的聪明，早知道就不打这张感情牌了。好了，既然这样，我会抓住你，然后慢慢同化你，就和同化这具身体一样，得到阴阳二气。”
“那尽管试试。”千程淡淡的说道。
千龙阳笑了起来，笑得很欢；“我很欣赏你这种勇气，告诉我，勇气之源是什么？”
“强又如何，弱有如何，强弱只是相对的，谁都有长有短，何况我掌握着你需要的阴阳二气，大不了我被你控制时，自毁阴阳二气。”
“好好好，放心，我会在你自毁阴阳二气时候控制住你的。”千龙阳连连点头，又笑了出来；“你为何如此固执呢？即使丢掉性命也不将阴阳二气给我。”
千程回道；“来自异空间的东西，就每两个心术正的，阴阳二气是放眼天地间最强的力量之源，要是落到你手上，这片大陆恐怕比落入慕容玄辰手里更不好过，死我一个，好过死去大陆万千生灵。”
“这就是所谓的正道了”千龙阳低沉道；“正道沧桑，你的出身，经历也不被人看起，待见，波折起伏，都是因为那些人，你又为何还要牺牲自我，成全那些人？”
“这个世界，很多东西不是你能明白的，我的成长遭到诸多创伤，但也受到很多人爱护，正反两面影响方才成就今天的我。这也是我坚持所在的理由，这理由也让我坚持着不会给你阴阳二气。”
“嗯？”
“就如一句话。”
“什么话？”
千程斩钉截铁，一字一顿的说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