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夺妻
老人的脸，窗外的晚霞，斜射进屋里的一束光。
三人静坐，老人头顶团团白气蒸腾，华中月的眼睛在老人和女人之间来回打量。
女人看着老人，眼神里，是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受伤的孩子般温柔，充满爱，伤感和自责。
华中月暗自运功，恢复内力，脸上却是一丝表情也没有，易筋经的内功心法，超然外物，其它运功之法不可同日而语，老人全心运功恢复不过是华中月一半的速度。
华中月看着女人那眼神，他的思缕飞出天外，心想晓晓此刻在身边这样看着自己，哪怕是一天，这一生也足够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哼，终成眷属，偏偏有情人不能成为眷属，这或许是上苍总是喜欢看人类的悲情剧，残忍的将每一段感情在最美好的部分分成两半，一半在心里，一半
华中月看着女人那眼神，他的思缕飞出天外，心想晓晓此刻在身边这样看着自己，哪怕是一天，这一生也足够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哼，终成眷属，偏偏有情人不能成为眷属，这或许是上苍总是喜欢看人类的悲情剧，残忍的将每一段感情在最美好的部分分成两半，一半在心里，一半向世俗妥协。
女人呆滞的看着老人，眼睛湿润，慢慢的闭上眼睛，泪水从脸颊滑落，她微微睁开眼，注意到华中月正看着自己，脸上充满了疑惑。
女人站起身，走向窗边，对华中月摆了摆手，华中月也跟着走了过去。
女人道：“你和老不死的是怎么认识的？”
华中月道：“我们是在第二道关遇见的，起始我误认为他是守关者。”
女人道：“那第二层的守关者呢？”
华中月道：“死了，是前辈的剑杀死了他。”
女人道：“怎么杀死的？”
华中月道：“并非我亲眼所见，我到时，那人已经死了，坐在桌前，全身看不出一点异样，只喉咙处多出一条头丝粗细的剑痕。”
女人默默的点了点头，道：“看来这十年，他的仇恨片刻都没有放下，武功竟有如此之大的精进。”
华中月道：“你和前辈早就相识。”
女人道：“何止是相识，还相知，相爱，相恨，我和他之间，用尽了人世间所有的情感。”
华中月道：“前辈要找什么报仇，那是怎么样的仇恨，让前辈如此的痛苦。”
女人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黄红岗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儿。”
华中月非常的好奇，注视着女人，仿佛在问你能讲讲我听吗？
女人续道：“我说与你听，也排解我心里的苦闷。”
我是青梦，他是剑叟，十一年前我们在一个小镇结为夫妇，铸剑为生，生活虽然平凡，和自己的相爱的人在一起，就是这世间最美丽生活，无论做什么，都是快乐的。
直到有一天，他的出现，打破了这所有的平静。
这一天，剑叟接到了一个非常昂贵的报价，只是这把剑需要的铁器非常稀缺，那人来到家里，我们夫妇一起接待了他，他声明要在半月之内将剑铸成，黄金一百两，听到这个数字，这是我们十年都赚不到的数字，剑叟欣然应允了，但那人的条件就是，剑锋不可打一点折扣，期限不可多出一天，否则会让我后悔终生。
当时，我们夫妇也没有多想，心想只要每天早晚不停，一定可以如期交付，剑锋肯定也不出现半点问题，剑叟铸剑，比燕子搭窝，鱼儿游水还要娴熟。
说完那人就离开了，并没有留下姓名，也没有告诉我们去哪里可以找到他，他不许我们多问，我们也从来不会问铸剑者，铸剑以外的其他事情，这是规矩。
他走后，我们夫妇兴奋不已，准备好好的将这一剑铸成，从此退隐山林，不再问世事，这一百两的黄金足够过我们下半辈子了，从不曾想过，到现在才知道，那才是噩梦的开始。
半月期限已到，剑已铸好，但是迟迟不见那人来取剑，我们心里都很焦急，但又不知道如何可以找到那人。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天微亮，鸡未鸣，有人扣门，前一天等的很晚，我们起的迟了些，剑叟起来开门问是何事。
那人进来，问剑是否已铸好，剑叟一看是他，兴奋的向里屋向我喊道，快起来，他来取剑了。
那人接过剑，仔细端详，在空中舞了几下，在院子里的一棵老树，剑痕齐木而入，剑锋过后许久，只有咔的一声，树倒下来。
剑叟随手拿起一块废铁，扔向那人，那人用剑轻轻一挥，铁立分两半，再看剑刃，无半点卷残。
我们夫妇认为圆满完成了任务，彼此相视，想到我们可以过上退隐山林，就我们两个人的日子，脸上都藏不住心底的笑。
剑叟突然向我斜了一下眼，这时我才发现，那人一直注视着我们两个，眼睛里充满了杀气，我很害怕，但又莫名其妙，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们。
剑叟拍拍我的肩膀，走了过去，对那人道：“怎么样，剑锋丝毫没有折扣，锋利可见。”他指着一旁的树木和被削断的两个铁。
那人冷冷的道：“剑是不错，可是期限却是超了一天。”
剑叟陪笑道：“大哥，这就是您的疏忽了，不是我们晚了一天，是您来取剑晚了一天，我们昨天等到深夜，您都没有来。”
那人道：“晚了，就是晚了，是谁的原因又有什么分别。”
剑叟看出这人不想给钱，耍无赖，怒道：“你如果不想要这把剑可以，我也不强行卖于你，你把剑留下，走吧。”
那人道：“非是我不要了，而是你食言了。”
那人真是无法理喻，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非要怪到我们头上。
剑叟苦笑了两声，道：“怎么，你当初只留下了一句话，我现在把剑铸好了，你非但不给钱，还要把剑拿走吗？”
那人道：“不仅仅是这些。”
剑叟道：“看来你不是来铸剑的，你想怎么样？”
那人道：“你言而无信，但我不是，我说过，要让你后悔终生的，现在我要履行诺言。”
剑叟哼了一声，道：“你要怎样，我奉陪到底。”
那人嘿嘿笑了两声，指着我道：“不用你奉陪，我要她陪。”
话音刚落，他已经站在我的身旁，右手执剑，左手在我脸上轻轻的滑过。
剑叟几乎已近疯狂，狠狠的道：“是男人，你放开他，冲我来。”
那人嘿嘿笑出两声，冲着我道：“是不是男人，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眼睛立刻冰冷，转过头对剑叟道：“我当然不会以他当作人质跟你决斗，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回去再练十年吧。”
剑叟像疯狗一样，扑上前去，那人轻轻一跳，侧身躲过，剑叟扑了个空，转身又扑向那人，那个右脚踢向剑叟下额，剑叟右手挡过，身体顺势空中翻转一圈，双脚换在前，横踢三脚，那人都轻轻的避开了。
那人虚晃一招，道：“你铸剑如此厉害，不知剑招如何啊。”
我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十个剑叟也打不过他，我对剑叟道：“剑我们不要了，送他便是，让他离开吧。”
那人哈哈道：“我说了，我要带你走，剑我倒可以不要了。”
剑叟虽武功与那人相差甚远，愤怒的心却没有让他有丝毫的恐惧，再加上那人句句不离要带走自己的妻子，每个丈夫都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
那个将剑扔给剑叟，道：“拿好你的剑。”
剑叟接过剑，奋力向那人咽喉刺去，那人双指夹住剑尖，轻轻一弹，右腿飞起一脚，剑叟被踢翻在地，那人没有再留情，又是几脚，又加上几拳，剑叟在也起不来了。他满嘴的鲜血，眼睛直直狠狠的看着那人。那人捡起那把剑，向剑叟砍去。
我跪在了地上，道：“我求求你，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那人眼睛的凶光立刻退去，满脸淫笑，道：“哈哈，你求我了，哈哈，你求我了。”
我被那人带到了屋里，我的反抗已经没有丝毫的意义，他在我身体上尽情蹂躏，我的心如死灰，我对不起剑叟，我不能死，我要剑叟活着。我要杀了他报仇。
第二天清晨，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去的，剑叟用剑刺向那人，那人早已知道，侧身一躲，这一来一回，剑已经在那人手里，那人看看剑，哈哈哈哈大笑，我生怕剑叟再来寻仇，我对着剑叟道：“你走吧，滚的远一点，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
剑叟看着我，表情比被人那人打败更加的痛苦。
我继续道：“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从昨天我跟他在一起我才发现，女人真正的快乐，我已经爱上他了，请你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那人听后，哈哈哈哈大笑，剑叟欲要自杀，我急忙道：“哼，你虽然报不了仇，但你来报仇的勇气都没有，跟你这种男人，我真是瞎了眼。”
剑叟听到这里，看着我和那人，那种眼神这些年来，片刻都不曾忘记，充满了绝望、痛苦、仇恨。
剑叟拿着剑走了，我再也没有见到他的面，无论我怎样打探他的消息，我都无法找到他。
我是想让那人放他走的，当时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我只要让他对我死心，他才可能弃我而否则那天我们都会死在那里。
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报仇，报仇，报仇，不自任何代价，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