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长安大局

  李治眼神看向尉迟敬德,尉迟敬德说道:“陛下命你前来长安城,说是采福,难不成就让你白来一趟?岁数未到,身体也不够行那周公之礼,那必然让你所学其他。”李治闻言开始思索,他想到魏征进宫时与自己之言,再想到袁天罡之行,再看看这面前的尉迟敬德所说,意识到,自己本次出宫好像还有心思要做,尉迟敬德看李治思索,继续说道:“其实很简单,我观你思维已然通达,不像是孩童,陛下把你养在身边岂会不知,想来便是想让你来了解城中局势吧。”

  说完尉迟敬德不再多言,李治似乎茅塞顿开,询问道:“请国公明示。”尉迟敬德看李治神色斐然,顾说孺子可教继续说道:“长安城为皇城都城,分为东西二市,你所来的便是这西城,你我所在皆是西市所属,而东市属太子所有,东市内货财二百二十行,四面立邸,四方珍奇,皆所积集,不仅有笔行、酒肆、铁行、肉行、雕版印刷行等还有赁驴人、贩卖胡琴、杂戏、琵琶名手、货亦有锦绣财帛者,不仅如此,胡人手艺人皆在东市例行,然后再销往西市,是携天下之宝汇聚之地,而西市也不了得,我辈人称‘金市’,八方具开,拥有坐立商邸四万有余,及日常方面应需,到番邦的丝绸、衣装、珠宝首饰、药材、皮货、漆器、竹器、陶瓷、书画、薪炭等这些物件应有尽有,再有东市作为其后补,西市是钱财进出的档口,当然东西二市相互扶持,互利互惠,而且两地青楼乐坊之流更是数不胜数,茶居客栈更是随处可见,如此你可有什么想法?”

  李治听到这些,心里越发觉得这两个哥哥不简单,既然东西所属各所其一,观其行事便知道,这太子更重注贸易与手工制造业,有海纳百川之风,怪不得唐朝经济如此快速发展,这贸易往来上,太子可是做的极其之好,而魏王则是注重于市场经济,整个西市搞得就是大型的购物中心,这比之现代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那历史上,皇帝不肯放魏王去封地,估计就是因为魏王之能,可佐唐朝昌盛吧,二者皆是不简单,以小观大,这大唐盛世可能就是因为如此之制度,想来万邦来朝,不是皇帝一人之功。

  想到这些,李治茅塞顿开,对着尉迟敬德说道:“谢国公提点,小王知道阿耶本次派我来是何意了。”尉迟敬德看李治想明白了,便说道:“嗯,不错,既然如此,回去之后可以着手去做一些事情了,身为嫡皇子,为国效力是你的责任,如若有什么需要帮助,大可来找老臣,有老臣在你身后辅佐,必定不会逊色于你两个兄长。”李治闻言神情振奋,其实,这尉迟敬德表面是不再参政,实则是皇帝令其着手大唐经济,看着好像没了实权,但实际掌握了大唐的诸多财团,太子有东市贸易,魏王有西市商域,这皇帝却是两头抓,有着尉迟敬德全权负责。

  李治当然没有往这上面想,而是心里也盘算着自己要做点什么,说罢便兴高采烈的看起了歌舞,看得是津津有味。

  尉迟敬德见李治如此聪慧,又言道:“不知殿下,可有学武之师?”李治闻言说道:“这还没有,阿耶还没有安排。”

  “如此甚好,老臣推荐一人。”

  “不知国公推荐的是谁?”

  “翼国公秦叔宝的四面金装锏法是也。”

  李治闻言也是欣喜,想这秦叔宝是历史名将,其梧桐双锏更是名震盛唐,自己小时候听的最多的武将便有其一,想到这里,李治也一阵兴奋说道:“当真可行?那秦国公听闻已然年事已高,还可以教授我锏法?”尉迟敬德闻言笑道:“你小看秦叔宝?你可知其近身功夫在李靖之上,哪怕年岁已涨,但其锏法更是精良了,若我现在与其对垒,说不定两锏真可以胜我双鞭。”

  尉迟敬德继续问道:“你可知秦叔宝为何没有徒弟?”李治回道:“这到未知。”

  “其实秦叔宝与我打赌过,两锏可胜我双鞭,虽说比武他赢了我,但打赌他却输了,因为他用了不止两锏,这输的便是一个赌约,输者一生不教徒弟,我俩后来本侍一主,我当时也是只当做玩笑而言,谁知道这么多年了,他还真不教授徒弟,于我而言,实在愧疚啊,所以我想拉下这张老脸,求他教你双锏。”

  李治听言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与尉迟敬德约定好,下月初一禁军营中,他亲自带秦叔宝来见李治,到时候让秦叔宝传李治锏法。

  长安官驿,李治一行人已经准备回宫,李治怪异的看着秋满玄策等人,摇了摇头独自向着来时的广运门而去,秋满与玄策看到晋王如此,也是哈哈大笑,玄策在一旁一改其风对着秋满与李泽说道:“今日尉迟公带我等去乐,当真是让我大享齐人之福啊。”李泽也是如此说道:“你那算什么,今日我一人驭四女,好不快活。”秋满也是不甘落后的说道:“那改日制休,你我相约再战她三百回合,你等二人在把控上,差小爷我可是多了。”三人嬉笑着,快速跟上已经走远的李治。

  李治为什么要快速离开,便是因为这三人谈论,令人羞耻,其实是令李治羞耻,因为他也算见识到,这唐朝男人们在一块时,皆是谈论这些,都以其好为炫耀的资本,其功更是夸夸其谈毫不忌讳,更有甚者,兄弟之间以赛妻为乐,听闻这赛妻不是什么难懂之意,其实赛妻便是比赛纳妾的速度,如此而来,李治险些失了分寸。。

  刚出宫时,三人都以晋王爷身小,不敢太过张扬谈论,他们内阁风流快活之时,等离开之时,李治则是致礼感谢尉迟敬德言传身教,谁知三人以为尉迟敬德教殿下的是齐人之礼,如此便不再忌讳,这也是宫中禁止说自己妻妾内人之事的原因,这宫中只有一个官家,便是皇帝,怕的就是旁人在宫中禁院大放厥词冲撞了陛下。

  李治也不理会这三人,任其解释也是无用,独自一人消化着今天所得,看来这大唐却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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