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中宫抱恙

  皇帝将诸王重新分封,然后洗牌百官格局,使得关陇公族之人皆放缓了脚步,小心谨慎起来,对于朝堂便是好事,关陇公族之人放弃了对朝中部分官员的控制,使的李世民有了更多的主动权,长孙无忌房玄龄李勣这样的老臣,也是各县显本分,虽然隶属于关陇贵族,但也都约束门人,令朝堂之上难得的清净。

  为了保证吏治的清明,李世民命房玄龄省并冗员,派李靖等一十三名黜陟大使巡察全国,考察风评;又设立监官院,亲自重新选派都督、刺史等地方官,并将其功过写在宫内屏风上,作为升降奖惩的依据。另又颁旨命五品以上的京官轮流值宿中书省,以便随时廷见,期间李世民常常垂询民间疾苦并施政得失,百官遂自励廉能。

  李世民将政治巩固之后,也是将心思放到了外患之上,西域列国高句丽等外藩皆须巩治,不过,就在李世民丰于内治之时,中宫皇后却传来噩耗。

  皇后游园千芳院时无故晕眩,至此卧床不起,安置在立政殿,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晋王李治三个嫡皇子皆孝敬在侧,韦贵妃燕贤妃杨婕妤等宫中妃嫔陪侍,并唤回嫡长公主长乐回宫侍奉,皇后的突然晕眩卧病不起,对于李治而言犹如晴天霹雳,那日正是他陪皇后游园千芳院,突发此事,为此,李治在皇后榻下焦急不已。

  李世民得知后,命长孙无忌处理大小政务,自己着随时陪伴皇后身边,此刻手握皇后之手,殿内大小太医数十位,更是千里传召,寻天下名医给皇后诊治,但皆不知皇后身病何因,查不出半点头绪。

  太子在皇后榻前而立,也是伤心不已,见众人无头绪,然后对着一旁说道:“禀退左右,一干宫人太医官属皆在殿外等候。”对此李世民并未讯音,片刻后,立政殿内只剩下帝后和三位嫡皇子与嫡长公主在侧,连韦贵妃燕贤妃都移步殿外,太子见殿内已无外人焦急的对着李世民说道:“阿耶,阿娘突发疾病,不知何因,若不是当年道朽之言,昙花命现?”李世民闻言看了一眼太子,并未说话,从穿越后李治第一次见到的长乐公主此时也是说道:“阿耶,太子所言可能不需,阿娘命现,阿耶可有良策?”

  未等皇帝说话,此时在殿外的内监福伦公公却高声喊道:“启奏陛下,申候君派人带来一幅画,请皇帝务必看看。”说罢便没了声音。

  李世民闻言面色严肃,口中述道:“朕命这些人寻法多年,竟无半点头绪,皆是无用之徒。”

  “放在殿门口候着。”皇帝说道然后对着一旁的李治说道:“雉奴,取来念给朕听听。”

  “是。”李治闻言回答了一声,便去殿门口将书卷取了回来,到榻前时打开花卷,之间画上是一女身观音像,坐下更有多位善童跪拜,但观音坐下祥云浮动,像是即刻升天而去,落款之上更是有几句诗句:

  “诸法真佛愿,正命佐帝先。

  化身良偶婿,贤解世人痴。

  命如昙花现,实则本命宣。

  凡人莫留恋,因果造化间。

  若以功德记,可为天地争。

  只换连三月,便此化作仙”

  在场之人听完李治所述,皆已经明白此意,李世民长叹道:“观音婢本是应运而生,如此天下太平,安乐泰丰,便不再这人间留恋了,看来是功德圆满,准备要回归正身。”说完这个,李世民瘫坐在榻,紧紧握着长孙皇后的手,一下子像是苍老了许多。

  太子见皇帝如此,也是心中悲戚:“阿耶,这诗句中说道,以功德造化之记,可与天地一争阿娘命数。”然后对着躺在榻上虚弱的长孙皇后说道:“阿娘,儿子有一良策,阿娘以中宫懿旨,可宣大赦天下之旨,如此可记功德,为阿娘续命。”本在一旁的长乐公主也附和道:“是的阿娘,如今天下泰安,阿娘大赦天下,必是大功德在。”

  皇后身体虚弱无力,此刻艰难的坐了起来,李世民连忙搀扶,讲到:“缚娘慢点,如此也未尝不可,你便下道懿旨,大赦天下即可,朕可为缚娘代笔。”只见皇后慢慢的摇头,深情的看着李世民说道:“如今天下泰安,百姓安居乐业,宵小暴徒甚少,这狱中之人若非穷凶极恶者,便都是些叛党余孽,若我大赦天下,放这些人回归民间,那世郎多年之功毁于一旦,甚至会至民于水火之间,此事休提,本宫万不会因己之身,让世郎与百姓涉险。”皇后说完这话,无力的躺在李世民怀中,李世民痛哭流涕,不曾多言。

  太子闻此,焦急的再次进言,却被一旁的长乐公主拉住,不让其再说下去,众人皆是泣而出声,殿内一片悲凉,平日最是乐见的李泰此刻也是悲戚不已说道:“那如何是好,不如,儿臣以阿娘之名行走坊间,妥善安置疾苦之人,为阿娘传颂功德。”

  “阿娘的身体危在旦夕,若此刻青雀前往坊间行善,虽然可以言善功德,但时日怕是赶不及了,还得找速行之法。”一旁的长乐公主摇头说道。

  李治与长孙皇后相处时日虽然不长,但被其养在身边,无微不至,对于这个母亲,李治是无比深爱,他亲自读了申候君送来的画像,见此观音像,觉得无法接受,他现在恨不得自己为母亲受罪,便将观音像挂在高阁之上磕头道:“若为人子可替母受此罪过,我愿替母承担,请菩萨怜悯,莫要取我阿娘性命。”。

  李治的举动让在场诸人为止一颤,太子长乐公主与李泰皆是跪伏在观音像前与李治一般求告。

  李世民见孩子们如此,心中暖慰之余,心生一策,连忙对着太子说道:“太子,快,你亲自前往甘露殿,代朕拟旨。”太子抬头看向李世民说道:“阿耶请讲。”李世民抱着长孙皇后说道:“传朕旨意,皇后抱恙,天下子民皆因感孝,皆诸侯,所封之地不管道佛之家,寻庙即修,无庙兴建,天下诸民皆可奉道,所需钱银皆由户部填补,传天字一号令,所修庙之事无不可拖,着工部携旨即可就办,三日之内必定要传经天下。”太子一边听,一边面露惊喜连忙回道:“阿耶此行修建庙宇,各地共同行之,所需时日甚少,又非劳民伤财之功,敬畏神灵,奉行教会,必定是大功德,儿子现在就去办。”太子说完便起身飞快前往甘露殿,数次摔倒都不曾耽搁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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