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善后

  “白公子，就算我不说，难道你现在这幅样子在三更半夜把人带出府去，万一让哪一个人看见，明早上京中不会有传出这样的传言吗？”

  韦嬷嬷冷静的问道。

  白克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吐出半个字来。

  他虽然成天不务正业、眠花宿柳，但到底也是一个正经的世家子弟。又怎么会不知道贵族之中的那些好事者。就算只有一分真的事，经过大加渲染也会被说成是九成九实的。而这种风流韵事、花边新闻更是京中人最为喜欢的一个话题。他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员，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

  还有最重要的是，他爹现在对他的态度算是放任自流、不管不顾了。别的倒也罢了，可要是真的传出这种消息，丢了白家的脸面，那他爹可绝不会轻饶了他的。

  想起白远先的那张严峻的黑脸，白克远吓的咽了口口水。

  韦嬷嬷见他如此，知道自己这话已经起了作用。便又安抚了白克远几句，还顺势找了中听的台阶让他下。

  白克远气虽没消，但有了这一层顾虑，再加上身上确实痛的不行，便甩下一句“这事没完。”，由仆从扶着满含怨愤的离开了红家。

  ?※※※

  次日，红衣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虽然知道昨夜的事并未结束，而且善后的代价会很严重，但奇妙的是，打完了白克远之后，她心中反而有一种不可议的痛快感，就像是刚打了一场大汗淋漓的网球把压力都一下释放了出来似的。

  她首先发现没有人守在门口，一般每天一早，韦琳就会在门口等候她起床，然后服侍她洗脸和梳妆。

  也许是因为昨晚的事……

  红衣不愿多想，她知道虽然韦嬷嬷昨夜没有出现，但今天却是无论如何也一定要面对这后续的难题的。

  反正不打也打了，烦恼又能如何。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红衣看水壶里还有水，便自己倒了一些到铜盆里，她从挂杆上取下洗脸用的面巾，一眼瞥见镜子里的女人时，不禁吓了一跳。

  镜中的女人有一张死白的脸，眉毛和眼睛边上的脂粉全都晕然成了一片，红红紫紫的，跟被人打了几拳似的。

  红衣怔了怔，仔细一回想，忽然明白过来。

  她昨夜趴在桌前睡了不知多久，天又热，流了不少汗妆都花了才会变成样吧。那之后一回卧室又倒头睡下了，所以才一直没有发现。

  那么……

  红衣眨了眨眼。

  绿衣男子嘴角一撇，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满意的神色。

  “美人，啧啧，还真是能说的出口啊。”

  他皱着眉头看着她，鼻孔翁动着冷哼了一声。

  “还有为会是什么货色呢，真没意思。”绿衣男子用手指掠了掠流海，顺势还甩了甩头，很是自以为潇洒的架式。

  她回想起白克远说过的话，当时只是气着了没有细想，现在想来，他当时看到的就是自己现在这幅鬼样子了，难怪他会一脸嫌弃的说那么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