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一出白玉堂

  穿墙而过。

  转身来在隔壁,一走出阮绵绵的视线,秦般若便撤回了手,恭敬地站在一侧,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正色站在陆千钧的面前,一言不发,静待下文。

  “知道我找你来,什么事儿吗?”

  陆千钧面色深沉,瞥了一眼桌上那朵已经枯萎的白萼玉簪,淡漠道。

  “般若不知。”

  “你还认识这朵花吗?”陆千钧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桌上的玉簪花,秦般若脸色一白,凝眸望着桌上的花,有些出神,思绪好像飞到了1941年,上海的戏台上,听那人唱一曲《游园惊梦》。

  “白……”

  “在我同小绵羊大婚之后的第三天,他化妆成女鬼,逃出了阴山。”陆千钧眯了眯星眸,说。

  为了这人,小绵羊还在祠堂里,跪了一晚上呢,遇上了当时身受重伤的他,明明毛手毛脚,却还要替他包扎伤口,现在想来,还有些好笑,心头还是暖的。

  “听说,他的艺名仍叫白玉堂。前些日子,托若杜捎来了这支花,邀我去听戏。我想这事儿,你应该知晓一下,便叫了你上来。想听听你怎么说?”

  陆千钧瞥了她一眼,坐在沙发上,抬脚架在茶几上,双手放在脑后,闭目养神起来。

  他知道,她需要一些时间来追溯。

  “般若只求见他一面。”

  “就这样?”

  “就这样!”她笃定道。

  陆千钧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摆手示意她离去,秦般若走后,屋子一下便显得空荡了,桌上放着的那朵枯萎的玉簪花悄无声息地随之消失了。

  白萼玉簪,又名白玉簪,又称白玉堂。

  常说以花喻人,不是白色的花就有白色的心,藏在最深处的也许是腐烂的根茎。

  他闭上眼睛,嗅着空气之中还残留的花香味儿。

  一切戛然而止。

  ——

  金狐面具出,前世旧情续。

  那天飞雪满山无边无际,东炎倒在雪中,无力支撑庞大的身躯,鹞鹰在空中盘旋,随时等待着他死去,好能吃掉他。他以为不会有人来救他的。

  可是就在雪中,走来一个美人,她衣着朴素,看着像是一个农家姑娘,她的名字叫做西婆。

  唯一叫人记住的,是那双眼睛。

  “你没事吧?”

  “救我!”东炎有气无力地说。

  她搀扶着他起来,那一刻,他的心也就落在了这一片茫茫的大雪之中了。

  所以,他将她带回了军营。

  不就之后,他娶了她,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只可惜好景不长。

  千年之前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可再见却是在竹筒之中,他只是一个游荡千年的魂魄,看着那个站在雪地里的背影,他只看一眼就知道,她是他的西婆。

  “西儿?”

  “是我,好久不见了!”西婆转过身来,温柔的一笑。

  熟悉的笑容,温柔的面孔,东炎愣住了,仿佛这一刻好在梦境之中,也许是他又入梦了吗?

  “你不是去……”

  “投胎吗?第十世了,我典当了我这十世所有的故事,只为了留在这里,等你回来。”

  她笑着说道。

  “十世!”东炎愣愣地点头,“原来过了这么久了!”

  “是啊!”

  西婆朝着他伸出了手,当他牵着她的手,回应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手是暖的,安心的笑了。两人一起肩并肩,走进一片雪中,纷飞的雪花,落在他们的肩头,开出一片洁白。

  雪地上,一行字迹清晰可见。

  吾心安处是故乡,不管经历了多少轮回,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是安心之所。即便是一个小小的竹筒,手牵着手,相守着心。——东炎

  ——

  翌日,清晨七点。

  阮绵绵睡眼惺忪地穿戴妥当,走出房门,看到手机上的日期,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睡了三天了,也就是说,她的股东铺子有三天没有开门了,她已经三天没有钱进账了。

  男色误我啊!

  她心中懊恼,一拍脑门,看了一眼手里的锦盒,作孽啊,她今天又不能去开业了,因为她要把金狐面具给顾明泽送去,放入市博物馆。

  靠,两个亿啊!

  想想都肉疼,不过好像她一分钱没花,手机上还有好几条微信,都是来预约买古董的,挣了一点名声,好像也不错。

  这么一想,她心里舒坦多了。

  “来吧,吃早饭!”

  欧阳见她站在房门口发愣,便开口提醒道。

  阮绵绵回神,点了点头,脑海中一闪而过,欧阳那天失控的样子,心中不由有些发憷,走路的步子也迟缓了一些,抿着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时间两人无话。

  这段饭也吃的沉默,气氛很冷,几乎都要把整个房间都凝固了。

  最终,还是欧阳不堪忍受这种诡异的气氛,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说:“你要给明泽送东西吗?”

  “啊,是的!”

  阮绵绵停下筷子,正襟危坐。

  “我送你去吧!”

  “不,不用!”阮绵绵连连摆手,站起身来,就要走。欧阳眉头紧蹙,喊了一声:“等等,绵绵,你这是在躲我吗?”

  “怎么会,你想多了!嘿嘿!”

  她干笑了一声,挠着后脑勺说。

  “你怕我?”

  “我没……”阮绵绵转过身来,看着他,见他走近,抬头望着他乌黑的眼底,心又一软,改口道:“如果要是不耽误你上班的话,那你就送我吧,反正也顺路。我就怕耽误你!”

  “不耽误!”欧阳放下碗,拿起外套,就往外走,“我去开车,你去楼下等我!”

  “好!”

  砰——

  门关上了。

  阮绵绵愣愣地看着那扇门,他又生气了吗?

  自己说了什么吗?

  最近欧阳总是奇奇怪怪的,眼神,动作,还有语气,好像有什么东西瞒着她,阮绵绵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于是便拿起桌上的盒子,出了门儿。

  当她经过201室门口的时候,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瞥了那扇紧闭的门一眼,咬了咬牙,赌气的扭头走了。

  害她失眠一整晚的老司机,哼!

  一想到,陆跟那个叫什么般若的女人亲亲热热的,心里就满是忿忿不平。

  阿西吧,再理你,老娘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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