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水下的缠绵

  好冷!

  冰凉的河水,有一种刺骨的寒冷,啃噬着阮绵绵所有的意识,当口中的空气从鼻间和嘴角一点点溢出之后,一口河水就倒灌进来,喉咙发胀的难受,窒息的感觉迅速袭来。

  原来,濒临死亡是这样的感觉。

  在快要缺氧昏厥的一瞬间,借着头顶微弱的光晕,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用箭一般的速度,朝自己而来,他脖子上挂着的项链折射一道银色的光芒,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那是陆千钧贴身佩戴的。

  他,会来救她吗?

  阮绵绵自嘲的一笑,人死的时候,都会出现幻觉的,把她逼着跳下来的人不就是陆千钧吗?他怎么会来救她呢,在失去最后一抹意识之前,她这样想着。

  陆千钧用力的划动双手,朝着沉入水底的阮绵绵游去,显然,她已经失去了呼吸,没有生命的迹象。他心中一急,捞起阮绵绵的手臂,附上自己的唇,将口中的一口元气渡了过去。

  一口元气,让面如死灰的阮绵绵,顿时脸色红润起来,慢慢的张开了眼睛,看到陆千钧的一瞬间,她立刻往后撤退,想游出他的控制范围,陆千钧霸道的用胳膊去拦她,没想到她乱拳打在了胸口上。

  旧伤未愈,又舔新伤,更要命的是,他还给她渡了一口元气,自己就更虚了,脸色一白,整个身体就开始往下坠。

  阮绵绵并未察觉异样,只道是手臂一松解脱了,立刻就开始往外游,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没动两步自己的脚踝被人抓住了。

  她皱眉往后一看,陆千钧一脸痛苦的看着她,那种痛心的眼神,一下就打到了她的心里。经过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思想斗争,扭头又游了回去,一把把他捞了起来。

  她一手托着陆千钧,一手往前游,怨念的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明明是个鬼,怎么就这么沉啊,吃什么长大的,在水里更重了,就像是抱着几百斤的大石头一样。

  阮绵绵游得气喘吁吁,还是奋勇向前。

  如果她再多看一眼,就会发现,陆千钧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脸,眼神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了,嘴角擎着暖暖的浅笑,浑身虚脱无力也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他缓缓的靠近,手放在阮绵绵的腰上,一点点的收紧,四目相对,阮绵绵的脑袋嗡的一下,连划水的动作都忘记了,瞪大了眼睛,盯着面前,放大的脸孔。

  忽然,一个柔软冰凉的东西贴上自己的唇,有一只手,轻轻的抚上她的眼睛,动作轻柔,就像是和煦的春风吻过唇角,渐渐的,她沉浸在这个拥吻当中。

  双手交缠,鼻息相近,唇瓣相贴,好像冰凉的水也变得有温度了,细腻又甜蜜的感觉像极了一颗巧克力,在口中一点点的融化,渗透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深入骨髓。

  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如果,你们不想上来,我不介意继续看你们的现场表演!”

  若杜双腿一盘,抱胸坐观,低头对着水里的人说。

  陆千钧翻了一个白眼儿,低咒了一句该死,便托着阮绵绵一同往上游,飞快的钻出水面,站定一看,除了若杜之外,空无一人。陆千钧撇了撇嘴角,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从他挑眉的动作里,还是能瞧出,他对若杜清场的这一行为,还是很满意的。

  “呼呼呼咳咳咳……咳咳……”

  阮绵绵摊倒在地上,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咳嗽,就差把肺给咳出来了。陆千钧听得烦心,别扭的站在一旁,用脚碰了碰席地而坐的若杜,“喂,给她开服药,别弄死了,本帅我还没玩够呢!”

  这话显然是说给阮绵绵听的,为了跟她跳水前说的那句话话呛声。

  “幼稚,无耻,卑鄙,小心眼儿……”阮绵绵咬着唇,一个词儿一个词儿的往外蹦,气得陆千钧吹胡子瞪眼,用力的踢了踢若杜,“若杜,不仅要开药,还得额外给两副治脑子的药。”

  “为什么?”若杜故意多嘴问一句。

  “因为她脑子进水了。”

  说完,陆千钧就穿着一身湿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脾气大的都能掀了天了。

  “哼!”

  阮绵绵冷哼一声,朝他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讪讪的撇嘴,别过头去,自私自利,自大自负的老不死,不仅幼稚,还小心眼儿,该治治脑子的是他吧!

  “哈哈哈哈……你们!哈哈哈……”

  若杜抱着药箱,笑得前仰后合,像他这样生性淡薄的人都被逗乐了。其实,细细一看,这两人不管是从脾气秉性,到那股傲娇劲儿都是神同步,怎么看都是天生一对。

  “你们还真是很般配啊!哈哈哈……”

  “喂,谁跟他是两口子,鬼大夫,我可是被绑进大帅府的,还指望着逃出生天呢,您可别乱点鸳鸯谱啊!”阮绵绵没好气的反驳。

  若杜连连点头,收敛了笑意,心中有了那么些许的感慨,确实有些人注定要走,是拦不住的,且就在还能相处的日子里,多留点可回忆一生的美好吧。

  “把手伸出来,我给你看看!”

  “好!”

  阮绵绵将右手伸了过去,喘息也稍有缓和,气也平顺了不少,好奇的盯着若杜,心急的问:“怎么样?”

  “没大事儿,该是陆千钧给你渡了一口元气,你才能毫发无损吧!”若杜撤了手,娓娓道来,“把你关到牢狱也是无奈之举,陆千钧这么做,也是想护你平安。一听到有人闯了牢狱,他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发现你不在,都快急疯了。”

  “他?为了我?”

  阮绵绵眨巴了一下眼睛,惊讶的问,心中充满疑惑,这话从别人的嘴里说来,她是一句都不信的,可是从若杜的嘴里说出来,她确实有几分信的。

  “你不信我?”

  “不,鬼大夫,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她有些问难的咬着下唇,斟酌着回答:“只是你说的跟陆千钧所作所为实在是大相径庭,让我难以置信。”

  “你是说牢狱,还是往牢房注水?”若杜挑眉看着她,淡淡的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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