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妡
布绔看着莫卡趾高气昂的样子，一肚子的怨气。
剩下坐在那里沉默的巫师，巫师拿着骷颅头法杖，坐起来。
“陛下，今年牛羊满圈，五谷丰登，这都是神的赐予；为表达对太阳神的感恩，今年要用十个孩童的心来慰祭神灵，希望神能再保佑我们鄯城人民。”
布绔听到巫师的话，很是惊讶。“巫师，天祭日要用十个孩童的心，用来祭天？恐怕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的，他们都是神的子民，神保佑他；付出他们的爱心，是他们的荣幸。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巫师正气凛然的说道。
“神是仁慈的，他怎么会要他子民的心呢？我坚决反对用孩童的心脏做祭奠。”布绔对巫师的建议很是不悦，人民乃是国之根本，如果，这样轻视他们的性命，国家没几年就会动摇。
“陛下，我就是代表神，这都是神的旨意。陛下这是在与太阳神作对。”巫师眼神冒着火光，狠狠地说道。
布绔看着巫师执意要用人心祭天，不知该怎么办？
“巫师，不如把孩童改成囚犯怎么样？”
巫师安德鲁拿着骷颅头法杖，眯着眼睛想着，然后说道：“既然，国王不听我的话，那得罪了神灵，可别怪我！”
“哈哈，我不会怪罪巫师的，神灵也会理解我的，也会心惜他的子民们的。”布绔笑道。
“既然国王，已做了决定，我这就去准备祭品。在下告退！”巫师说完向外走去。
雀翎公主和代陀一同走进来，两人看着国王一脸愁容。
“父王，你怎么啦！”
布绔看着亭亭玉立、倾国倾城的女儿，当时生她时，母亲失血过多而死；女儿在他心中尤为重要。
“父王……父王……”雀翎公主连续叫了两声。
正在沉思的布绔，看向代陀王妃和雀翎公主。
“呃！王妃你们有事吗？”
“父王，你刚才干嘛呢？叫你也不理我？”雀翎公主嘟着嘴埋怨道。
代陀王妃说道：“是啊！刚才看你心事重重的。”
布绔笑道：“呵呵，没什么事，刚才在想天祭日的事。”
雀翎公主拉着代陀王妃的手臂，感叹道：“唉！时间过得真快，又要到天祭日了。”
“呵呵，是啊！你已经长大了，以后就少出王宫，省得惹来麻烦。”布绔面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雀翎生的如此美丽容貌，却成了一个负担。
“是啊！雀翎，你那么美丽，会招来一些坏人的。”代陀王妃提醒道。
雀翎公主向布绔国王，代陀王妃吐吐舌头，说道：“我才不怕呢，谁敢惹我，我就拔了他的皮，再说，伽迪那个坏蛋，曾经在鄯城公告说过，谁要是靠近我就杀谁，他不是……”雀翎公主说着突然顿住。
布绔听了雀翎的话，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唉！雀翎，其他人父王倒不怕，就是怕伽迪他们父子。他们父子现在手握重兵，经常和我对着干。有时我也拿他们没办法，可能是我老了吧？”
“那我们不是还有班尼都尉，和其他长老吗？你一国之王，还怕他们父子不成？”雀翎公主倔强的说道。
布绔看着天真的雀翎公主，笑道：“有很多事你不懂，你只管听父王的话就是。”
雀翎公主白了一眼布绔，嘀咕道：“怎么跟哥哥一样啊！说人家这不懂，那不懂。”
布绔和代陀看着婷婷玉立，傻乎乎的女儿。
布绔然后，问道：“你逮的那个怪人，到底是个什么人啊？一个奴仆你那么帮他？”
雀翎公主一下被布绔问得哑口无言，只知道他叫子非，和商人在一起，半年后，他变得还会武功，其他却一无所知。喜欢上一个人，什么都不了解，变得如此花痴，难怪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弱智儿童。
“父王，总之，他不是个坏人，不过他武功蛮好的。”
布绔听雀翎公主这么一说，对墨子非来了兴趣，会武功在当时，就是战斗英雄。
“哦！是嘛！你有空让他来，我见识见识。”
雀翎公主兴奋道：“是，父王。”
在王宫里一处院落里，天上飘着雪花，天寒地冻，有几个女孩，穿着单薄葛麻布做的衣服，坐在院子里洗着衣服。
她们的手，都长了冻疮；手面已经溃烂；不时，她们用嘴里的热气，吹吹冻僵的双手；两个穿着棉袄的士兵，提着两大筐衣服，放在她们面前。
“快点洗，洗干净点，要不然再重洗。”一个士兵凶巴巴的叫道，士兵说完，两人揣着手离去。
“小姐，好冷啊！什么时候才能洗完呢？”一个蓬头污面的小女孩问道。
“诗，你别洗了，这些我来洗吧！”这个女孩抓住小女孩的手，揉着，眼里带着怜惜。这个女孩名字叫做妡。
“不要不要，怎么能让小姐帮我洗呢！”叫诗的小女孩，抽回自己的手。
妡把阿诗跟前的衣服，拿到自己跟前；洗起来。
阿诗看着她哭了起来。
“小姐……”
在院子的门口，多桀看着一阵心酸，怜惜。
多桀走过去，走到妡的身边，注视着她。
其他女孩看到多桀，埋头洗着衣服，大气不敢出一声。
“妡……”
妡看向多桀，眼睛里充满仇恨，但是她见到多桀早已麻木。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我已没有力气骂你……”妡手中不停的揉搓着衣服。
多桀看着眼睛通红的妡，知道自己亏欠她很多，也不知道那什么来补偿她。
“妡，我知道你恨我们，事情已经做了，你要是恨，就把怒气发在我身上，我的心也会好过些。”多桀抓住妡的长有冻疮的手，她的好冰好冰。
妡把手拉了回去，怒道：“你不要碰我，迟早我会杀了你，还有你父亲的命。”
“妡，你别再固执了，你再这样固执下去，父王知道了，会杀掉你们的。现在，你要好好珍惜自己。”多桀看着自己爱着的妡，很心疼，但是又没有办法。
“你赶紧走吧……”妡已经习惯这样了，心也累了，一双冻僵的手不停地洗着衣服。
“妡，我还会求父王放了你们……”多桀眼睛通红，起身离去。
妡停下手，看着曾经爱过的人，泪水在打转。在她心里是多么爱他，如今却都是仇恨。难道这是老天的安排，还是命运的作弄。
墨子非坐在火炉旁边，看着舞动的火焰入了神。
想着前两天，自己杀了的鬼头人，真的不敢相信是自己做的，至今，还心有余悸，难道在这个社会，都非要索人性命，来解决事情吗？回忆起，当初，是自己被愤怒蒙蔽了双眼，拿着剑刺向那些人，他们惨叫着死去，是多么的残忍，自己的双手沾满了他们的鲜血，真的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