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玄灵杵
周文星听到肖月的求救之后，立刻握紧了卷轴。
这时候，文曲说：“你知道他们是被什么吸上去了吗？”
周文星说：“不知道，但是现在他们正在上升，来不及了。”
“你如果不知道的话，你就没有办法拉他们下来。”文曲说。
“那你就快点说吧。”
周文星聚精会神，在神智中画出卷轴的模样，忽然间，他的神智中已经有了四片镜面。
周文星也不知道这第四面镜面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卷轴徐徐旋转，而后逐渐加速，灵能外溢，星辰高龄能伞，想高出飞去。
文曲站在周文星肩头，说：“这颗星星，是可联通混沌的星星。她的名字叫做梦。”
“梦。没错，梦。梦是人类和混沌沟通的唯一媒介。周公和弗洛伊德很聪明，但是他们最终都没有解释出梦的终极奥义。
“但是，一个叫吕梦凡的钦差，悟到了这一点。她是一个很爱做白日梦的女孩。所有人都说她是邪门歪道。她抽出自己的骨头，用自己的灵能黏合，铸成了这一座通天塔。当她盖到平流层的时候，她就什么都不剩了，只剩下一个梦了。
“现在我们肉眼可以看到的，最高处的那颗星星，就是吕梦凡的最后一粒梦。”
周文星离肖月他们还远，“最后一粒梦？”
“是的。据说，能够摘到那颗星星的人，就能够看到混沌的秘密，而且不会沦落到身归混沌。秩序间的所有势力，为了得到混沌的秘密，掌握制服混沌的方法，都想方设法要摘到这颗星星。
“这个地方，原本叫高凉，现在，已经改名叫掇星山了。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啊。
“而且，这颗梦星，每隔一段时间时间，就会索取献祭。以梦为牺牲，以混沌为佳酿，献祭梦神。”
周文星看着高出的星星，问：“梦神？神谱中有这个神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总之，梦星现在正在索取献祭品。它需要的是灵能。”
肖月等四人已经越来越接近星星。
那颗晶莹闪烁的星星，在肖月靠近之后，居然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周围的时空开始逐渐扭曲。
双橛机壳展开，镜刃旋转形成四瓣花瓣，与漩涡旋转的方向逆向旋转。勉强能保持平衡。
肖阳也用镂雕骨扇抵挡漩涡的吸引力。
马昊向漩涡里射了一箭，羽箭立刻变成葱茏大树，然后迅速被漩涡吞噬。他的头发已经被风吹得无比凌乱，变成了深蓝色。他感知道漩涡对能量的渴望，各种个样的能量，无穷无尽的渴望。
章傲手里拿着一个短杵，看成色似乎是青铜质地的。杵头上有一个没有舌头的铃铛，摇晃起来之后，能发出各种乐器的声音。
飓风吹过，章傲手上好像在演奏一曲交响乐。
马昊直面漩涡，在漩涡里看到了自己和混沌主交流的场景。虽然在混沌间的时候，自己还是一个没有形状没有质地没有颜色的东西，但是漩涡里明确展示了，这团混沌间物落到人间之后，成了他马昊。
马昊左顾右盼，间肖月正盯着漩涡中心发呆，好像有些慌张。肖阳也看着漩涡中心，手足我错。
只有章傲，冷冷地举着他的杵，杵在空中，抵挡漩涡的风。
良久，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笑了笑，谁都没有说话。
肖阳大喊：“这是什么东西啊，好丑！”
肖月也跟着大喊：“哎，你们两个，那个缘派的画画公子，你不是很懂的吗？这是个啥！”
马昊说：“这是一个旧神的灵能漩涡。她现在还只是一个概念，所以需要不断的献祭。她现在正在吸取灵能。要不然，我们把我们的灵能献祭给她，看她会不会放过我们。”
肖阳说：“那赶紧的吧。”
“不可以，我们的灵能，是不够的。他需要6兆千焦焦的能量，我们四个能量的集合，也不过只有7861千焦，根本没有办法补充。”章傲说。
他的声音很奇怪，他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但是凌乱在飓风中的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肖月皱了皱眉，“是哪个神仙想见我了，现在就要我仙去？”
“说不定我们一块儿死的，到时候还能在混沌间喝两盅。”肖阳说。
马昊背后的箭囊，已经没有羽箭了，只剩下了一支玫瑰花。最终还是没人心射出去。
这是他在人间收到的第一个礼物，就当做来过人间的标志，留个纪念吧。
周文星举着灵能伞缓缓飘上来，拉着肖月的脚往下拉。
现在，他能感觉到双橛、镂雕骨扇和雕弓发出的能量，都保存在卷轴当中。
“卷轴，灵能，额……释放……太少了！啊不太多了。”
周文星可以感知道能量的流动，却不能控制能量的数目，因为这些能量并不是他自己身体内的。
马昊感知道卷轴的灵能正在积累，对周文星说：“周文星！漩涡需要献祭，将灵能给它！”
这时候，章傲的声音传来：“周文星，灵能数量的控制，你可以吗？”
“我不行。我真打算请教你的。”周文星说。
章傲抖动短杵，说：“世间万物，都有数量，万物皆数。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数目，都是可以相互加减运算的。
“他们都是有量纲的。一个苹果，和一个李子不能想加。但是当他们都是水果，他们就可以进行任何数量上的运算。你需要的，就是识别能量的量纲，用秩序间法则允许的规则，进行量的调用。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文曲小声说：“没关系，不理解的话也没关系。他们说话就是很抽象的。我都差一点点没理解。”
肖阳说：“他的意思就是说，你要给能来那个分类然后调用的。这样时不时通俗一点啊？”
周文星根本没有办法给能量分类，他能感知到能量就已经很费力了，还要给能量分类，能量的流动这么快，这么嘈杂，他根本没有没有时间去识别他们的类别。
肖月对章傲说：“那个天线耳朵，你有没有搞错，他现在才学会一加一，你让他求积分。”
章傲淡漠地说：“这是我们挣脱漩涡唯一的方法。”
“那你真是没见过世面，”肖月高速运转双橛，对周文星说，“周文星，铸神，东皇。”
卷轴展开，东皇姓名闪烁，肖月身体上空出现东皇神相。
章傲见那神相五色纷繁，周围伴有喧闹的祭祀乐章，惊问：“东皇？”
肖月正冥神诸神，不曾回应。
马昊看着东皇神相，听着不成章法的乐曲，说道：“‘五音纷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东皇祭曲。
“神谱上有说，东皇的神相，有一神威，明为【生生不息】以灵能生灵能，借灵能倍产灵能。这样可以将钦差的灵增长数倍。
“如果用东皇完成献祭的话，我们或许还有救。”
章傲的耳朵微微颤动，说：“，是什么在增减能量？”
章傲根据灵兵、运动的情况和灵能的转换情况，进行数学建模，迅速得出双橛运转得到的能量和东皇神相加强后的能量的数学关系。
东皇目前的能量放大倍数是六十倍。
肖月灵兵在运转时产生能量的速度是1千焦每毫秒，那么她一秒产生的能量就是1000千焦。六十倍数之后，就是60000千焦。漩涡需要的是6兆千焦，以这样的速度下去，需要秩序间纪年三十二年才能完成。
而在五分钟之内，他们就有可能被吸进漩涡。
章傲说：“以我们现在的速度，恐怕是不行的。”
周文星努力将镂雕骨扇和雕弓产生的能量都调用给东皇，但是他发现，这些能量似乎并不是很愿意听自己的指令。
蓦然间，周文星舰卷轴上多了一个灵兵的名字——“玄灵杵”。就是章傲手里的短杵。
周文星有些茫然，而此时无暇多想，只奋力调用卷轴灵能，说道：“没有办法啊，只有一个东皇。”
章傲说了句：“哦，对，有一个东皇。”
四人即掉进漩涡的时候，肖月前头居然出现了一排东皇神相。
肖阳问马昊：“马昊学长！你记错了吧，东皇的【生生不息】，会不是一直生自己啊。”
灵能经过一个东皇，有一个东皇，放大六十倍，再放大六十倍，三次方四次放一直放大下去。
一瞬间，漩涡被能量填充，一排东皇也随即消散。
塔顶的星星，又变回了那个温和的，宁静的星星。
肖阳踩在镂雕骨扇上，向下滑落。马昊则踏在了轻柔的风上。
肖月和章傲面面相觑。
肖月问：“妖怪，你会飞吗？”
章傲摇摇头。
而后两人一同从空中坠落。
卷轴打开，周文星跪在卷轴上，去接肖月和章傲。
肖阳和马昊也落在卷轴上。
肖月落定之后，惊魂未定地说：“哇勒个……刚才可真悬啊老弟。”
“我比你大。”周文星说。
肖阳问肖月：“你那么多东皇，送我一个呗。”
肖月摇摇头：“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多啊。而且东皇虽然用我的身体和灵能，但是他的神格，不在我身上。在周文星的卷轴上。你应该去问他。”
章傲冷冷瞥了周文星一眼。
“那是怎么回事？东皇，还有分身吗？”马昊说，“我读过神谱，东皇的神威列表里，没有自我复制这一说啊。”
周文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肖月清了清嗓子，说：“咳咳，你们刚才在，那个，漩涡里，看到了什么没有啊？”
肖阳镂雕骨扇紧握在手。
马昊虽然没有了羽箭，但是弓弦也是很锋利的，只要谁的眼睛看向自己，他就会立刻铰断谁的脖子。
双橛先在已经恢复了原样，乖乖悬在肖月手臂边。
章傲的玄灵杵，在微风中发出诡异的声音，恍若万鬼齐哭。
周文星看四人都很安静，问：“你们脸色怎么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