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祭奠
肖阳得知了信子花的消息之后，挨到夜里。苏语童熟睡之后，只身到秩天府而去。
走到每一个看守面前，肖阳都需要提醒他们：“视而不见。”
到天和院外，看里面驻守的，都是一品钦差。
说服一个一品钦差，就需要一品的灵能，现在没有55号的能量加持，剩下的三个钦差，他就未必能匹敌了。
所以，还是要靠智取。
问题是，肖阳一旦开始用语言思考，55号就会意识到肖阳的意识。如果55号支持的话，一切都好说，如果55号不支持的话，就麻烦了。
肖阳又落在房顶，，月朗风清。看着天和院里的人员流动。
他记得之前是有一个将军幸存下来的了，怎么也不在了呢？被换掉了吧。
肖阳现在是，又不敢过于严谨地思考，又不能硬拼，只能等着头脑中灵感降临，让一个完美计划倏忽诞生。
忽然，下面上官茗打开了窗户，窗台上一个花盆，惹的肖阳精神一振。
上官茗左右看了看，对经过的巡逻人说：“哎，钦差。打起精神来。”
上官茗开窗的一瞬间，肖阳有无数个想法想要付诸实践。
“直接偷过来。”
“劝说那个看到花盆的人偷出去，然后交给我。”
“劝说上官茗自己？但是救主血脉似乎对混沌灵能是免疫的。否。”
……
55号：“你为什么想偷信子花。”
肖阳泄了气，说：“终究还是没绕过你。”
“为什么要偷信子花？”55号追问。
肖阳说：“因为，第一眼看到信子花的人，可以窥见混沌而不至于身归混沌。如果我们能看到的话，我们就能够知道混沌的核心机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比其他一切学派更加明智，更加高效。”
55号：“遇到新状况，正在请求上级指示。”
肖阳：“等一下，你同不同意我去偷呢？”
55号：“遇到新状况，正在请求上级指示。”
肖阳：“55号，你好丑。”
55号：“遇到……”
肖阳得意，暗想：“好啊你，被我逮到了吧。果然是人工智障，漏洞太多了。我可知道了啊，以后，再想躲过你，就给你来个，‘新状况’。哈哈，没有奖励没有升级流程的下流系统，我可拿捏了你了。”
肖阳死死盯着上官茗的窗口，等待一个，所有人都无暇顾及这个窗口的时刻。
好！
门口的钦差在检查院门的情况，上官茗已经进入内室休息，东边的钦差看到萤火虫，西边的钦差似乎在墙根的石头缝里摘下了一朵蒲公英，正在陶醉地吹。北面的两个钦差正畏缩地看着他们面前的屏幕，内容令人面红耳赤。
肖阳没有留恋视频的内容，瞄准花盆底，抛出镂雕骨扇。
又恰逢层云闭月，不见霜华。
骨扇飞旋至花盆底，铲起花盆向上。
谁知道肖阳用力过猛，花盆严重倾斜，直接落下了骨扇。
眼看花盆就要坠落在地，骨扇也不能及时收回，被钦差看到，想必是难逃一死了。
刹那间，肖阳已然做好的战斗准备。
之间花盆将要触碰地面时，倏忽不见。
镂雕骨扇静静回到肖阳手中。
萤火虫飞走了，蒲公英被吹散了，小视频还在播着，房顶的肖阳已经不见了，乱云散去，明月朗照。
医务室。
周文星对肖月说：“肖月，东皇选中了你。”
“什么？我被神相中了？禁忌之恋啊。”
“不是，东皇正在用你的身体，来铸造，塑造自己。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塑造神体成功之后，东皇还会在你的神智中凝聚神灵，最终拥有神格，完全复活。
“你，现在是东皇的培养皿了！”
肖月听到心率显示仪的声音，感觉自己拥有的人类心跳，说：“我，神？不可能。我们是水火不相容的。”
周文星展开卷轴，给肖月看：“你看，东皇的名字已经显化了。不光是东皇，东部古楚地诸神的姓名都有显化的趋势，你看这个若隐若现的湘君，不就是你们楚地的神吗？”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东皇，在用你的身体，复活自己。你现在拥有一个神了！你知道只有救世主可以成就旧神这件事吗？”
肖月怔了怔，恍然大悟状，“我是救世主血脉！我是上官茗的女儿？我的身世这么迷离！”
周文星无奈说：“你拥有了东皇的塑神权，也就意味着，没有人能够铸造东皇的神相了，东皇的神威，属于你了。”
肖月今晚关注的焦点，不在东皇这里，心不在焉地问：“东皇能干什么？他能给人剃头吗？”
“神的能量，超乎你想象。东皇是至上人皇，主太一星，通灵万物之元，是为神之帝者。东皇加身，你就是神帝的培养皿，你的灵能，就可以转化为神能，神能也可以通过你，发挥作用。你是很重要的啊，东皇复苏，其他关联诸神，都会更容易复苏的。你明白你的重要性了吗？”
肖月听了，问：“我问你一个问题。就是问一问哈。”
“嗯你问。”
“你说。如果我想让诸神给我提供能量，我是不是需要让诸神都复苏，然后把他们拴起来，然后再勒索他们为我供能？”
“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但是理论上是这样的。”
“你我有个问题，如果诸神还只有神相和神体，而没有神灵的时候，他们算不算完全地复苏？”
“当然不算啦？”
肖月想起混沌主给自己留下的任务。它分明说旧神势力可以成功，然后封印旧神，让旧神为混沌间供能就可以了。
肖月拍拍床板，指着周文星问：“如果是神在救主的身体里，是不是直接可以调用他们的神能？”
“不是的。卷轴告诉我。神相、神体、神灵，缺少一样，神都不能成为神。这时候，诸神的钦差，利用神相和神体来帮助自己作战，只是通过神相和神体，过滤灵能，发挥神能的威力。但是终究不是神能。
“如果想要得到神能，就只能让神完全复活。”
肖月现在真的很想把混沌主从混沌间捏出来，放在秩序间里变成一坨屎。
肖月自思量：“所以我的任务是，封锁旧神，利用旧神的能能量为混沌间供能。但是我来了之后，发现旧神都无了！我还要把他们一个个叫醒。但是叫醒了，他们又回去对抗混沌间？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镜刃勾着周文星的领子，把周文星勾到了肖月面前。
肖月信誓旦旦问周文星：“我一个人，可以做几个神的培养皿？”
“正常来说，一个。”
肖月若有所思，说：“如果说，卷轴让东皇选择了我。那是不是意味着，它也会让其他的神，去选择其他的培养皿？”
周文星不置可否，“我也不明确，毕竟你和林瑯大人有那么一层关系在。东皇选择你，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现在也在了解卷轴，等我知道了，我就告诉你。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周文星走了之后，肖月开始回味秩序间的复杂。
“为什么人类不留在狩猎采集时代。或者为什么混沌主不让我在狩猎采集时代到秩序间来完成任务。什么不中用的混沌主，以前的间谍，恐怕都是它祸祸的。”
肖月气了一会儿，想起了那个信子花的种子。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信子啊，原谅我要辣手摧花了，我可不能栽到你个小花花身上。
“秩天府，天和院，窗台，定位……来！”
肖月右手收转，而后展开，手上便托着一个简约的花盆了。
“对不起了。”
周文星疲惫地回到公寓，坐下来。
文曲蹦出来，说：“今天，你训练地可不怎么样哦。”
周文星把卷轴轻轻放在桌子上，说：“今天的事情，发生地太突然了。而且，奇怪的是，东皇出现了，选了肖月作为培养皿。肖月不是救主血脉，而且还是九品钦差。我真的不理解。”
文曲说：“你不理解，就问卷轴啊。”
“卷轴一开始还很活跃，会给我讲一些关于各大学派的旧事。现在我再问它什么新的东西，它也没有反应了。
“哎？你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地文曲吗？这卷轴，你就没有什么说明书之类的东西吗？”
文曲说：“这卷轴地来历，可是非同一般。神灵完整的我，当然是知道它的使用方法地，但是，我多次强调过了，我神灵不全。你只有一点一点摸索。不过，跟你说个好消息。”
“什么？”
“我发现，你对卷轴地掌控力越强，我的神灵恢复就越快。”
“好吧，这多多少少，算是一个好消息。所以，你现在又记起什么了呢？”
文曲坐在卷轴上，翘着二郎腿，说：“成就旧神，也就是说，复活旧神，最重要的，不是灵能，也不是信仰。而是祭奠。”
“绩点？这个词好熟悉。”
“奠是四声，是祭奠。至于用什么祭奠，我还没想起来。看你的表现喽。”
周文星回想花神，广目和东皇地神相，默念着“祭奠”二字，问文曲：“文曲，神官文曲大人。”
“讲。”
“我发现，广目的神相，是稳定的。原因是救主作为培养皿，稳定了他的神相和神体。
“东皇和花神，都是从卷轴中出来的。但是东皇选择了自己的培养皿，而花神每次都是转瞬即逝。
“那花神为什么不选择自己的培养皿呢？
“也就是说，花神连神相都稳定不了。她是不是缺少什么祭奠呢？”
文曲问：“东皇得到祭奠了吗？”
周文星想起林瑯，说：“林瑯大人，借东皇的神相，和半兽作战。然后牺牲了。”
“林瑯？这个名字取得好啊。”文曲说。
“怎么？”
“‘吉日兮良辰，穆将愉兮上皇。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琳琅为美玉，是祭典上，巫祝手中所舞长剑剑鼻上的玉珥。”
“什么绩点，你分明说的是三声。”
“东皇太一的祭典啊。祭奠东皇的祭典嘛。”
“林瑯，玉珥，祭品，双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