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管家张伯讪笑了下:“苏苏,你是知道少爷的。”

  沈郁瑾有很严重的强迫症。

  在他面前穿两只颜色不一样的袜子,能把他逼疯。

  然而巧了,阮苏就喜欢穿颜色不一样的袜子。

  衣帽间的地面上铺着柔软的长毛地毯,阮苏光着脚踩在上面。

  她的可爱的小脚趾猫儿踩奶一样在地摊上抓了抓,乌黑的眼珠一转,突然有了个坏主意。

  “把衣服放进去吧。”阮苏淡淡的开口,“就按沈郁瑾摆的风格放。”

  语气听不出喜怒。

  无论是沈家的佣人,还是阮家的佣人,在听到这句话后都颇为惊讶:小作精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居然真的按照沈少的喜好来布置衣帽间?

  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吗?

  阮苏整天作天作地,突然不作了,大家还有点儿不习惯。

  甚至有些后怕:小祖宗不会憋大的吧?

  但没人敢问,阮苏脾气说不上不好,但也绝对不算好,尽职尽责,专心工作的佣人她涨工资从来不吝啬,一肚子花花肠子,喜欢嚼主人舌根,管主人闲事的佣人她也会毫不留情的清理出去。

  佣人们穿上全新的鞋套鱼贯而入,将阮苏带来的衣服小心翼翼摆进衣帽间。

  很快衣服就摆好了,阮苏把佣人们支了出去,说自己要独自留下欣赏下衣帽间里失宠已久的衣服们。

  最后一个佣人退了出去,并轻轻关上了门。

  衣帽间很大,鞋子,帽子,墨镜,衣物……都有固定的地方摆放,放眼一看,就是一个奢侈品展台。

  还是那种顶级的奢侈品展台。

  阮苏光着脚,悠闲的踱着步,她穿着深蓝色的长裙,肩膀上松松垮垮的披着一件浅金色的透明披肩,那披肩很长,直接拖到了地上,冷白色的光照了下来,金丝流光溢彩。

  轻盈的金纱,与深沉的蓝裙,相反的质感,竟意外的相搭。

  阮苏的视线在衣帽间游走了一圈,最终定格到一顶小巧可爱的法式小圆帽上。

  那是一顶红色的小圆帽,颜色艳丽,款式俏皮。

  阮苏坏心眼儿的笑了,她拿起那顶小红帽,给它换了个位置。

  沈郁瑾到家时已经八点了。

  但八点其实都算早的,他这段时间忙得厉害,几乎每天都工作到深夜,这一周基本都没怎么回过家,忙完后就直接在公司休息了。

  今夜是听管家打电话说阮苏来了,沈郁瑾才推了一部分工作,早早赶了回来。

  “少爷。”管家张伯接过沈郁瑾递过来的外套,一边熟练的整理外套,一边道,“阮小姐在洗漱。”

  阮苏洗漱是个大工程。

  先是洗澡,浴盐,精油,香薰……一样都不能少,洗完澡后护肤又是一套更繁琐的工程,但最繁琐的还要属洗头。

  阮苏是很讨厌自己洗头发的,所以她花重金请了专业的洗头师。

  洗完澡后,她会躺到洗头专用的床上,让洗头师来给她洗头,先洗,再上发膜,再冲洗,冲完后稍微吹一吹,吹到半干,再上各种功效的昂贵精油,一边上一边按摩头皮,保证精油被完美吸收。

  洗头的过程中,手部护理师和脚部护理师也会工作起来,一个按摩手,一个按摩脚,按完后再贴手膜和脚膜。

  当然,面膜肯定也要贴,阮苏可是很会利用时间的!

  沈郁瑾进来时,大部分工作已经做完了,手膜脚膜都被揭了,只有洗头师还在工作。

  洗头师将精油递进精油专用梳里,在梳子帮阮苏梳头。

  阮苏的头发非常漂亮,又黑又密,绸缎一样柔顺。

  是那种跑步时头发会轻盈的跳跃起来的蓬松柔顺。

  此刻,阮苏的乌发海藻一般的披散开来,乌黑的发与她白到发光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沈郁瑾脑子里突然冒出了童话故事中关于白雪公主的描写:乌木一样漆黑的发,初雪一样白皙的皮肤,还有那娇艳的唇,滴血一样的红。

  沈郁瑾走了过去,他步子迈得极轻,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他挥挥手,支开洗头师,然后自己坐到了洗头师的位置上,修长的指勾起阮苏一缕乌发,为他的心上人梳头。

  精油顺着梳齿,渗进发丝中,苍兰淡淡的香味晕染开来。

  沈郁瑾没忍住,将勾起的那缕长发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

  好香。

  “好好梳头。”女孩子娇软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小抱怨,“禁止趁机占我便宜。”

  阮苏正闭目养着神,从沈郁瑾进来到现在,她都没有睁过眼,但似乎已经知道给她梳头的换了人。

  听到阮苏的声音,沈郁瑾目光都便轻了,他长指在她发间穿梭:“那什么时候可以占你便宜?”

  “什么时候也不能。”阮苏淡淡道,“只有我能占你便宜。”

  她只占便宜,不吃亏!

  沈郁瑾失笑,他弯腰,靠近了床上的美人。

  美人比花瓣还娇嫩的唇近在咫尺,这种视角,有种倒立接吻的错觉。

  但沈郁瑾没有吻下去,他只是含笑凝着他的美人:“好,一会儿让你把便宜全占回来。”

  阮苏:“……”

  怎么感觉占便宜的好像不是她。

  不爽!

  阮苏睁开了眼,桃花瓣一样漂亮的眼里带着几分倦意,她慵懒的伸手勾住了沈郁瑾的脖子,连声音都懒洋洋的:“不想走路……抱我去床上。”

  按摩太舒服了,她险些睡着,现在整个身体又放松又倦懒,路都不想走了。

  沈郁瑾没有丝毫的犹豫,拦腰将阮苏抱了起来。

  刚做完护理的皮肤细腻光滑,娇软在怀,沈郁瑾呼吸都不稳了。

  “论文写完了吗?”阮苏随口问道。

  “恩。”沈郁瑾沉声答,“蒋程印下来了,一会儿拿给你。”

  似乎料到阮苏会要论文,蒋程就候在卧室门口,手里拿着打印好的论文,毕恭毕敬的“接驾”。

  阮苏得了论文,心情有所好转,但很快她又挑刺,用白嫩的小脚丫去踹沈郁瑾:“以后你从外面回来了,先洗澡再来见我,不然我刚把自己洗干净,又被你弄脏了。”

  这话太有歧义了,沈郁瑾太阳穴突突的跳:宝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玷污纯白更教人兴奋了。

  将白纸染黑。

  把骄傲撕碎。

  圣女沦为d妇。

  神子染上疯狂。

  沈郁瑾深吸一口气:“我去冲个澡。”

  冲个冷水澡。

  阮苏满意的点点头:“懂事儿!去吧!”

  她男人可真听话。

  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男人不听话的鼓起来的某个部位……

  趁着沈郁瑾洗澡的空档,阮苏看起了论文。

  看了不到两行,她嫌费眼睛,于是喊了蒋程进来念给她听。

  念的时候要距离她一米远,因为蒋程也没洗澡,她嫌弃!

  蒋程:“……”要不我在门外拿喇叭喊吧?

  就离谱!

  沈郁瑾这个澡洗了四十分钟才洗完。

  阮苏论文早就听完了,她最讨厌等人了,于是她又让蒋程去催了沈郁瑾两趟。

  千催万唤,沈郁瑾终于出来了。

  他穿着宽松的浴袍,浴袍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身上的水珠还没擦干,顺着他胸口硬朗的肌肉纹理向下滑落,引得人的视线也不受控制的下移。

  水珠顺着腹肌,往下,是劲瘦的腰,再往下……是浴袍。

  阮苏瞬间垮起了小猫脸:怎么就露这么一点?她可以充钱!她要看全部!

  “你这篇论文结尾不行。”阮祖宗一不高兴,就开始挑刺,“刘教授是个偏激的小老头,你最后一段总结写的太中立了,他肯定不喜欢。”

  沈郁瑾拿起桌上的论文,淡淡的笑了:“这还不简单?”

  他拿起笔随意在最后一段上改了几个字,最后一段表达的意思,就完全变了。

  “甲方爸爸。”沈郁瑾把改好的论文给阮苏递了过去,笑着打趣她,“您看看,现在满意了吗?”

  阮苏接过论文一目十行的浏览了下,然后满意的点头:“儿子,干得漂亮。”

  “你占谁便宜呢?”沈郁瑾失笑,伸手掐了一把阮苏纤细的腰。

  那腰不仅细,还特别软,没有骨头一样,手感好极了。

  阮苏是特别怕痒的,伸出小脚丫就去踹沈郁瑾:“是你先喊我爸爸的!”

  他都喊了,她不应一声儿,岂不是很不礼貌?

  沈郁瑾拿这个小祖宗毫无办法。

  不过,既然祖宗都这么说了……

  男人唇角勾了勾,没有再上前,反倒后退,和阮苏拉开了距离。

  他伸手扯开了浴袍的带子,将漂亮的腹肌和劲瘦的腰完全展示了出来。

  “爸爸。”那黑眸凝着阮苏,“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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