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我只是睡着了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张宝看着节节败退的兵卒,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设坛作法要请地公来帮忙御敌致胜,可惜地公很忙,等来的却是一群猛虎。

  壹乐之前是尝试配制过火药,皆不成功,主要是不知道材料的比例是多少,在后世如果不是学理科出身的,基本不可能知道,当然慢慢实验总会成功的,如今有现成,干嘛还费那么大的劲呢。

  单体作战,很少人能够打的过特种兵,关八几个回合就打晕了张宝,几个特种兵在数百敌军中如入无人之境,冲杀了一阵掩护关八撤退后也跟着退了下来,叛军见首领被擒,再无任何斗志,有的已经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溃军之态已然成型,关羽的右进军汇合一起,眼看着剩余的叛军仓皇逃去,也不下令追击,仍然按照之前的队形推进。

  守在南门赵云杀了几波残余的兵卒后,看见东门涌出一大堆乱糟糟的叛军,便下令全军待命,数千骑马抽出长刀,或者长枪前举,只等一声令下。

  战机这东西在赵云眼中是没有形态的,他认为的战机会自然的找上他,当东门留下了一条残尾巴时,赵云把长枪一指,一声“出击”后便率先策马奔腾起来,骑兵的冲锋距离只需要两百米,两百米后进入最高速度,也就是最佳的杀敌距离,表面上赵云很随意选择出击的,但每次都非常精准的控制在两百五十米左右,三千骑兵奔跑起来的声音把很多叛军吓得屎尿失禁,有的竟然双脚发抖跑不动。

  正个大地仿佛在在颤抖,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越跑死得越快,只要团结起来对敌,才有活命的可能。”

  赵云瞬间拉弓搭箭,喊话那名叛军被射了个通透,叛军还没来得及组织起来的队形立刻又被冲散。

  张牛角收到了斥候带来的指令,配合赵云围剿匮军,刚刚吃了两口干粮的将士随着自家将军赶往战场。

  下曲阳城已经开始清理战场了,步兵机械化的在每个叛军尸体上插上一枪,他们做的很仔细,城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探查过,许多装死的没死透的都没能逃离被一枪穿透的命运。

  那些吓得直哆嗦的老残妇孺全部跪在地上求饶,大部分是那些叛军的家属,壹乐看了一眼,有些头疼,这些黄巾军是不是变态的,抢这么一大堆妇人干嘛呢?难道还想让她们帮自己生一个强大的族群不成?

  看见壹乐走过来,妇人们就把他围了起来,哀求他一定要把叛军全杀了,壹乐笑着安慰了她们,让后勤部弄点粮食过来,就让她们给孩子们做饭。

  穆涵望着一堆堆的残骸断臂,堆积如山的尸体,心有余悸的暗暗庆幸自己选对了,不然的话躺在里面的必定有自己。

  听说跟自己一样投降的有六七万人之多,穆涵担心这么多人,一人吃一口能把一座山吃掉一半,奴役的日子必定很苦。

  随同两万余降兵到了深泽县,当他分到一间木屋,两套崭新麻布衣裳,一袋粮食之后,他就觉得自己不是在做奴役,简直比自己任何时期还要好,为此还抱着老母亲痛哭一把,好证实自己真的走运了。

  所有的东西都要靠工分来支配的,干一天活为一工分,每个月扣除两个工分作为木屋跟衣裳的费用,直至五年奴役期结束。一个工分可以兑换二两粮食,十个工分可以兑换一件新衣,换言之,只要自己不偷懒,每天都干活的话,就一定不会饿死,冻死。

  没有预期的被虐待,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非人待遇,每个人都很友善,让自己生不出一丝身为奴役的自卑感,当穆涵了解到还有豁免机制,只要表现出色,或者立了功勋便可以减少服役的时间时,他便暗暗下定决心,好好的努力一番,好早日脱离奴役身份,像那些分到天地的居民一样,好好的活着。

  这些安排降兵的方案全部出自荀彧之手,基于这种出色的应变能力,那些妇人孩子,老残病号,壹乐甩手就扔了给荀彧,扬言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赵云终于回来了,跟壹乐,郭嘉站在一起,他就像刚从地狱回来一样,整个人全身上下都是血,壹乐紧张的想要检查一下,赵云却不耐烦的推开了他:“我没事,血都是别人的。”

  “没事就滚去洗漱一下。”

  “没有活人了,看见的全杀了!老牛还在后面清点尸体,说是要计算战功?战功是这样算的吗?我光顾着杀,没计算呢。”赵云答非所问的道。

  “人家老牛刚加入,算些战功充充场面,你要战功干嘛。”壹乐道。

  “咦?你脸色怎么那么差?”赵云发现了壹乐不太对劲,脸上毫无血色,满头大汗顺着脸颊滑落,话音刚落,就见壹乐一头从马上往下栽,赵云一个翻越接住了就要着地的壹乐,顾不着满身的血迹,抱起昏厥的壹乐一边往军营跑,一边喊道:“军医何在?军司马受伤了!”

  听见是壹乐受伤,众人不约而同的围了过来,赵云放下壹乐,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哪里受伤,关羽见他笨手笨脚的,帮忙着检查,谁知道比赵云看起来更显得笨手笨脚。

  短短的十几息时间,军医被催了五六次了,军医被关七关八夹着赶到时,壹乐的脸上反而开始有了红润之色,呼吸转而平顺,不知道前提的情况下,还以为在睡觉呢。

  壹乐其实还真的在睡觉,军医下了诊断,军司马只是气结血不通晕倒,没有大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在一群凶神恶煞阎王的目送下,军医艰难的离开了营帐,关羽望望这个,望望那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赵云没好气的道:“这小子就不是心狠的人,唉,那些其实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如今静下来心里怪难受的。”

  关羽似乎不在意,反而冷冷的道:“这种心态留给阿乐就够了,你凑什么热闹,那些可是叛军,既然选择了造反,就要有被杀的觉悟,而且他们手上的鲜血还少吗?光咱们一路下来,官衙州府,乡绅民豪,乃至平民百姓,可没见他们手下留情,收起你那泛滥的同情心吧。”

  赵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至于是同情心无所谓,还是对于关羽的批评无所谓呢,真无所谓。

  壹乐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最后醒了,他就真的醒了,在半夜醒来,但凡有经验的都知道,是很难再睡着的。

  漆黑的夜晚里,只要偶尔的战马轻鸣声,四周很安静,安静到听到自己的血液流动的声音,是的,是血液滴在地板的声音,紧跟着有人嚼食东西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多,突然眼前亮了起来,壹乐看见一大群人围在自己身边,每个人都张着血盆大口,壹乐看见自己的手臂就这样被几个人生生的咬掉,两只脚,身体,甚至脑袋,都感觉到被人在撕咬着,奇怪的是居然感觉不到痛楚。

  “小郎!你醒醒!小郎!”

  壹乐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四处张望,除了那些绑着黄巾的脑袋,没有发现任何熟悉的面孔。

  突然脸颊一阵热辣传来,那些断头瞬间消失,映在眼中的是刘梓桑那张臭脸。

  “你干嘛打我?”

  刘梓桑放下了壹乐的手道:“那是你自己的手打的。”

  看见壹乐不说话,刘梓桑继续说道:“昨夜军中很多人做梦,样子跟你很像。”

  “昨日抓到的那个道人在哪里?”壹乐决定不再去想梦魇的事情了,问道。

  刘梓桑端来一木盆水,放在壹乐床边道:“就在营外绑着呢。”

  壹乐边洗漱边说道:“去弄点吃的东西来,我要和这位道人好好吃一顿。”

  河北六月份的天气早晚温度相差很大,张宝沐浴在温暖的太阳光中,远远看去,还真有几分得道仙人的韵味。

  吃食摆了一桌,足够两人吃了,只有壹乐一个人吃,张宝只能看着。

  “张地公,饿了吗?”壹乐嚼着食物无耻的说道。

  张宝甩了甩凌乱的头发,嘴角很艰难的升起一丝弧度:“你要是打算用我来要挟大贤良师的话,首先是不是别让我死掉呢,先给我一杯酒。”

  壹乐倒了一杯酒,站了起来走到张宝跟前,张宝配合的张开了嘴,酒就倒了进去。

  “好酒,死之前能喝到此等美酒,不冤呀!”张宝猛的大喊道。

  壹乐没有理会这种类似自我安慰的行为,抓起一把张宝昨日施法用的黑色粉末问道:“这是你的丹药?”

  张宝瞅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反问道:“你是山门中人?”

  “华南师范,你不可能听过的,比起你的太平道术,我们更注重阴阳平衡。”

  “哈哈,上天还是眷顾我的,老夫的事情干完了,没能推翻刘氏江山,你小子不错,闷声发大财,不知不觉中就吞掉了幽州,冀州。”

  “还有并州。”

  “哈哈,老夫更加确定刘氏帝国必将落在你手上了。”

  “晚辈没有逐鹿帝王之心,只想逍遥快活的过完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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