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老汉
“哈哈哈，我终于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
百里稷突然变得欣喜若狂起来，“巴通河，那些魔族就在巴通河！”
而除了先前随意说出巴通河的那位长老，其他的长老也显得非常兴奋。正在他们没有找到半点头绪的时候，这一番推测竟然为他们点亮了指路的明灯！
“聪明啊，你实在是太聪明了！我们在这儿猜了半天都没有想到，你竟然猜出来了！”
那个长老有些不明所以，木讷地看着其他长老和百里稷，脑子还是有些懵。
然而在本次仪式结束之后，针对巴通河的一系列探索便立刻如火如荼开展起来。
巴通河绵延至少五千余里，甚至要远超州榆山山脉。对于巴通河来说，整个平洲郡也仅仅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包而已。
巴通河水势湍急，即便是再为平缓的河段也能时不时掀起惊涛骇浪，在经过平洲郡的河段也同样如此。
更何况，巴通河内拥有众多的水生灵兽，栖息在其中的水生灵兽种类甚至要远比州榆山上多得多。
可以说，之前给平洲城带来无尽灾难的水虎兽只不过是其中无关紧要的一根毛发罢了。
而且，对那些水生灵兽们来讲，所谓领地一说，在这些水生灵兽看起来，远不如自由自在要好得多。
“唔，这的确是一个很艰难的做法。”
站在湍急的巴通河岸边，百里稷默默望着湍急的河水发呆。
巴通河实在是太宽阔了，再加上升腾起的水雾，站在岸边的百里稷甚至很难看清楚巴通河的对面。
隐隐约约之间，百里稷还看到在水雾的掩护之下，一些硕大的身躯正时不时翻出巴通河的睡眠。
他甚至还看到了巨大的像是犄角一般的东西！
“我的天啊！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到这个玩意？”
一名长老发出一声惊呼，显然他也看到了巴通河里的那些水生灵兽。
百里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说大叔，以后你还是多出来看看吧，多出来看看。不要老是将自己的目光放在小小的平洲城之内！”
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距离平洲城有二十里。而他们实际所处的位置，就是二十里据点的附近，巴通河的河岸处。
大惊小怪的长老尴尬笑了笑，又道：“郡守大人，我可不像你，如今我已经四十五岁了，而我所认识的那些人，包括我的亲朋好友，可都没有活过四十五岁的人。”
百里稷一怔，也突然发现，他所认识的人似乎也并没有特别长寿的。普遍也都是在四十到五十岁左右，再往上的竟然找不到了。
就算是他的父亲百里涉，其实也就只有四十多岁，但看起来也已经有些消瘦，满脸周围，头上爬满了银丝了。
那位长老还在自顾自说道：“那些可恶的魔族啊，想我们以前虽然连年战乱，但是活到六十多岁也是很常见的。郡守大人你不知道，就在魔族入侵那前两年，我们平洲城，就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寿星啊！哎哟哟，那可真的是”
八十多岁？百里稷没想到，在十几年前竟然还有那么长寿的人。
“呐他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长老咧着嘴，苦笑懂：“我说郡守大人啊，难道你不明白吗？我刚刚说的是，在魔族入侵我们这平洲城之前的事情啊！”
说完，长老又是一声长叹，感到颇为惋惜。
百里稷也明白过来了，神色也跟着有些黯然起来。想来，那位已经活到八十多岁的寿星，肯定是在魔族入侵之后，因为某种原因，早就已经不幸离开了这个世界了吧。
“那老寿星，真的是可惜啊，你不知道，那时候他的身体可健康得很呢！”长老继续叹息道：“如果没有那些魔族，这老寿星可能还会活到现在！你说，这不就是百岁高龄了吗？”
百里稷大感震撼，难道普通人真的可以活到一百岁吗？他并没有亲眼见过这些，如今，也大概只有那些圣人才会长寿吧。
感叹一番过后，工作还要继续。
百里稷带着几位长老，还有几百人的城防军已经接连五日沿着巴通河的沿岸搜寻魔族的踪迹了。然而直到现在，却还是一无所获。
有的人已经对如今枯燥繁琐的工作感到了厌烦。但是百里稷却还是不厌其烦地催促他们一直朝着前面搜索。
百里稷搜索的方式，并不是仅仅派遣几个斥候沿着河岸一直朝前搜索。他的办法更笨，更费时间，但百里稷认为，这样也肯定会很有效果。
巴通河的沿岸并不平坦，相反，还有数不出的怪石和峭壁，其中更是密布着众多的洞穴。
而就是这些洞穴，百里稷认为最有可能隐藏那些魔族。
比起凡人，魔族的野外生存能力实在是有些太过强悍。饿了，直接抓灵兽吃。渴了，这眼前就是滚滚的巴通河水。累了，直接找个山洞睡一觉。
对于凡人来讲，在这样的夜晚过一夜可能会不明不白地死掉。但是对于魔族，简直不要太轻松。
只是让人感到无奈的是，这样的洞穴，几乎可以说是遍布了整个巴通河沿岸。即便是在平洲城附近的河岸边，也分布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洞穴。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城防军们才搜寻了不到二十里。一无所获的结果，让每一个人都感到心浮气躁。尤其是想到前方还有数不尽的山洞，便让人感到更加的绝望了。
就在百里稷等人一筹莫展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嚣。
百里稷一惊，还以为是发现了魔族的下落了。可是等他弄明白之后，却感到十分失望。原来，这是因为一个老汉正在闹事，所非要找到他禀报一件事情。
虽然他现在有些心情不好，但是他也没有什么架子。所以只是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就让他过来吧，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事非要找我。”
几个军士很快将这个老头给带了过来。百里稷发现，整个老汉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个子比较矮，但看着却有些粗壮。他的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的庄稼汉。
百里稷心想，在魔族入侵之前，他应该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可惜在魔族入侵之后，严令任何人离开平洲城，大概这名老汉也因此失去了土地了吧。
但没想到的是，这老汉竟然还给百里稷带来更多的惊讶。
“嘿嘿嘿参见郡守大人。”
老汉笑呵呵地说着就马上要下跪，百里稷忙道：“行了行了，不用，你就站着说吧。你说，你有事要见我？”
“呵呵呵，是的大人。不瞒您说啊，想我十几岁的时候，就曾在这巴通河里做艄公。您不知道，那时候的巴通河，可不想现在这样呢。”
什么！百里稷大吃一惊，他原本只是认为这个老汉会是一个农夫，却没有想到竟然还在这巴通河上划过船！
“你是说，你在这巴通河”
“呵呵呵，大人，不瞒您说，小人之前的确是在这巴通河上划过几年。只是现在老了，不中用喽。但是，这一段水路，我以前少说也划过几十次了。”
百里稷听完，顿时感觉欣喜若狂！这简直就是天冷了有人送棉衣，人饿了有人送面汤啊！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这老汉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来人！赶紧给老汉端碗酒来！”
老汉在听到百里稷说‘来人’这两个字时，浑身还情不自禁抖动了一下，心里觉得是不是自己冒犯了这位大人。
但又听百里稷是让人给他送酒的时候，那朴实的脸又堆砌了笑容。
他忙摆手道：“不了不了，小人已经十好几年没有喝过酒了，现在要是又喝酒，小人怕一下子就吃不消咧。”
“没事，没事！你不要担心这些酒的问题，你要是不过了，随时来郡守府拿！”
老汉一听，反而有些被吓到了。“使不得啊，这可使不得啊。小人我现在现在那是寸功未立，这这突然给我这么多的酒，小人如何受得，如何受得啊？”
百里稷不以为然，拍拍他的肩膀道：“诶，话不要这么说啊。老丈，你既然来到这里了，本咳咳，本大人就决定你以后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了。对了，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老汉憨厚搓搓手道：“大人是这样的，小人呢，听说你们一直都在搜寻着岸边啊，想要找到那些魔族的踪迹。小人来呢，是专门禀告大人，你们这样的做法，是不顶用的。”
“什么！”百里稷惊呼一声，忙道：“老丈，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这么长时间了，难道做的都是无用功？”
老丈有些畏惧百里稷现在的形态，连忙道歉道：“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道错了。可是大人，你们现在这么找，真的没有效果啊！这附近的洞穴，地势都很不好，这巴通河水一旦泛滥啊，那这里就会全部被淹没的！”
老汉一番话，却让百里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说的，难道是真的？
“老丈，你说话当真？”
老汉忙道：“小人可不敢欺骗大人呢。小人我是专程来向您禀告的。如果你们要找啊，就跟随小人去逼死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