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残缺的心
“我们大部分身体构造从始至终都同机械没有区别，真要说不同也不过更精巧一些。外骨骼和生物义肢早就能证明这一点。人类之所以与机器不同，原因就是大脑，它让原本无意义的生命如梦似幻，也让渺小的人类伟大到足以同宇宙相提并论。”
绕了一大圈，将话题引到了脑子上，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应龙无奈的看向艾雅，她同样是扶额一副完全没在听的样子。
摩罗表情纠结的看着应龙二人，似乎是想努力让他们听懂似的，但两人这态度，实在是令人生气。
“即便再愚笨的人！他大脑中蕴含的能力和潜力也是无穷无尽的。唯一难点在于如何将大脑的能力觉醒，艾雅或许在你眼里，是个没有情感的，不完整的人造人。但事实上，她是远比你优秀的人类。艾雅潜力开发远比寻常人高，无论是生物大脑还是机械脑的能力都远超常人的能力范围。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应龙耸耸肩笑道：“你完全疯了。在我看来你只是想要个儿子，艾雅不是，所以你急了。”
摩罗额头青筋暴起。
“人生的意义就是为了尽可能提升智力，可惜很多人活到死都达不到最低级的标准。我能理解，我知道自己一直是在对牛弹琴。不过很快你多少也会理解一些我的思想，因为这个病毒，它似乎对脑容量也能产生些许帮助。”
摩罗停住不说了，他似乎懒得跟应龙分享自己的思想觉悟了。
“啊。到此为止吧，我知道你对于艾雅的想法。你可怜她，甚至还带着一丝渴求？你喜欢她？我说的更直接点，这是你的费洛蒙作祟。明白吗，这感觉纯粹是你大脑中的激素导致的。所以，我会奖励你一座足够宽敞的别墅，我还会赏赐给你女人，她们能比艾雅更好的服务你。”
应龙看了眼艾雅道：“如果我只想带着艾雅离开摩罗星呢？”
摩罗笑了笑：“你想走了吗？可以，但是你不可能带着艾雅走，她不会跟你，甚至还会阻拦你。仔细想想，一个你心中没有自主判断能力的可怜女孩，从出生起就一直呆这儿，她压根不想面对外面的世界。”
“最后挡在你面前的艾雅，如果你做不到舍弃她，就永远都无法离开这颗星球。”
应龙看向艾雅，她对此并没有反驳的意思。
如果最终艾雅说自己要留下，那应龙也没本事强行带她走。
摩罗挥了挥手：“你内心对自己的道德要求还挺高的对吧？我希望你能把当好人这条路一直走到底……”
应龙此刻正在评估杀死摩罗要背负的风险和代价，最终自己还是放弃了同摩罗彻底撕破脸皮的打算。
就算自己能离开，那也要顾及到艾雅和其他队友的安危。以后肯定能找到机会离开摩罗星的，眼下还是隐忍比较保险。
“很好，我可以继续留在这儿，但艾雅必须在我看护之下，同时我还需要一个独立工作室，住所环境一定要好，住不开心了你可别怪我带着人私奔。”
应龙提出的条件，让摩罗火冒三丈。
“这次你又打算干什么？”摩罗怒视着应龙。对方看自己女儿的眼神明显不正常！两人真要发生了什么，自己不得恶心一辈子？
但摩罗也明白，这是应龙的底线，再反对估计就谈崩了。应龙若真动用武力，艾雅可不会向着她爹。
摩罗一肚子气也只得硬咽肚子里。
“好吧，可你也最好给我老实点。”摩罗话都不愿再多讲，挥挥手便将两人赶了出去。
离开了摩罗的观望岛，应龙艾雅被送到了一个更好的地方。
应龙有属于自己的花园、庭院和私人游泳池，配套的设施也是一应俱全。
如果不是坐落在这颗扭曲的星球上，它或许可以成为某人甜蜜的家。
可实际上，这就是个外观好看的监狱，这儿到处藏着摄像头和监听器。看见的看不见的都一大堆。
尤其是卧室，摩罗恨不得在哪里放一个全息投影二十四小时监控，应龙轻笑一声，摩罗可以说是相当不放心自己了。可惜他的这些小伎俩，在黑客技能干扰下，没一个好使的。
或许是好感度的缘故，艾雅无论做什么都更喜欢跟着应龙，只要她乐意，现在摩罗星没人可以管的住她。就连摩罗本人也无法强迫，只能派兵力限制艾雅的生活范围。
只要不出这聚合物角斗场，基本上两人干什么就完全随自己心意了。
庄园内正如摩罗承诺的那样，的确有一些女人，摩罗原本希望她们可以转移应龙得注意力，可这些本来应该服侍应龙的女仆，应龙却让她们同艾雅生活在一起。
应龙自己则缩在工作室里，已经好久没出过门了。
这些花枝招展的女人看到应龙这样奇怪的男主人，不由得有些惊讶，她们早就做好了应对男人粗暴对待的准备，没想到最后自己服侍的主人竟是艾雅女士。
感到幸运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奇怪。
整个庄园空荡荡的，女仆已经很久没见过应龙跟艾雅了，两人似乎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完全不需要其余人参与。
这些摩罗星的女人对于男性都比较畏惧，对自己所受的苦难逆来顺受，现在两个主人都不管自己，她们仿佛成了这栋庄园里的真正管理者。
但这可没什么好的，女佣们很害怕现在的状况。
更害怕那天摩罗来问自己有关应龙的情报，而自己却无话可说。
“想更进一步提升艾雅好感度，就必须解决她心理上的问题……”
应龙对于足够的个人空间还是相当满意的，他尤其满意的是这里有一间设施全面的工作台，它们配合上乌鸠的纳米级外骨骼修理模组，就可以来修一些非常紧密的东西。
这意味着他有机会挑战下自己破除摩罗在艾雅身上设下的限制。
目前工程学等级，只是刚到高级，这还是苦练了三四天的结果。
虽然难度较高，但只要是由人去设计出来的东西，自己就没道理就不能破解。技能虽然慢，但熟练度也是一点点稳步上涨，何况把工程学练上去对自己以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艾雅此刻就坐在应龙身旁的沙发上休息。
调试好工具之后，艾雅就经常泡在工作室内，久到一些女仆开始猜测他们俩独处时到底会干些什么……
系统提示：工程学以达到高级，艾雅内部缺乏情感核心，无法正常处理情绪。
观察艾雅身体的内部结构并没有他之前想象的那么难，一些外骨骼原理依旧还是他曾经接触过的领域。
准确的说，艾雅遗失的只是一个容量不大的情感激活芯片，并不是她整个情感功能都被删除了。它类似于意识中枢的一个插件，已经整个被移除，这个东西的精密度是靠自己一个人无法制造的，也就是说如果不能从摩罗手中要过来，那艾雅就永远都无法完整。
应龙不清楚，摩罗的研究员主管同样也在观察着艾雅，他逐渐了解了艾雅情感芯片的原理，同时还摸清楚艾雅缺失的情感部分究竟是什么。
随着显示器上数据一排排闪现，应龙顺带发现摩罗的小把戏，一个监视模组，艾雅会在无意间帮助摩罗收集自己的病毒数据，而且他还阻止不了摩罗这么干。
这个读取器同艾雅的意识中枢很巧妙的捆绑在一起，如果将它强行剔除，对于艾雅的神经触觉这一块影响非常大。
信号是无距离限制的，也就是说尽管日后离开摩罗星，只要两人还呆在一起，摩罗就能持续收到情报和病毒数据。
这个老奸巨猾的混蛋，应龙暗声骂道。摩罗料定自己不敢强拆，他赌对了。
就这么半天时间过去了，收获寥寥。唯独工程学技能又涨一些，付出远远大于回报，应龙连续几天的暗无天日，换来的进展却仍旧是零。
“好了，艾雅，我们出来吧。”应龙揉了揉脑门轻声道。
艾雅睁开眼睛：“你研究完了？”
“是的。可惜没什么实质的收获，不过你别泄气，我依旧在努力帮助你恢复情感。”
“泄气？那你也得等我有情感了才能学会泄气啊。”
艾雅说俏皮话得样子吸引住了应龙，仅仅看着她，应龙眼神就会被一些异常美妙的曲线给吸引过去，哪怕知道这样露骨不礼貌，还是忍不住地去看，
应龙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知道吗？或许摩罗说的某段话的确是对的。”
“你是指费洛蒙那部分？”艾雅若有所思的问道。
应龙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太犯规了。
原本试着捉弄艾雅，可她竟反过来怼的自己心跳加快不少，自己本以为艾雅是个新手，没想到她路子这么野。
“我也喜欢看你。”
“啊，真的吗？”应龙开心的问道。
“单纯就外貌来说，你很帅，也很吸引人。”艾雅面不改色的解释道。
应龙干笑一声，挠了下后脑勺，将视线转移到电脑屏幕上。从小到大没被人当面夸过，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你在想啥啊，应龙！
艾雅明明没的感情的npc，偏偏要这样说话，好怪啊。
应龙脑中乱成一团，殊不知自己想什么，对方已经知道了。
艾雅也知道自己没有情感，她苦涩的笑了笑。话说应龙口中的npc又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