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辛苦为谁忙

  当江秋满怀信心，以充足证据和充分的说词，找到组织办宫陵溪副主任，反映卓科长和赖工长，联手将工厂部份钢材和其它材料作假账，利用差价，转手倒卖，私吞赃款时；宫副主任亲切接见了他，当面表扬他不愧是组织的忠诚卫士云云，末了，代表组织对他表示感谢；老蔺一身轻松、十分高兴的离开了组织办公室。

  一月之后，在全厂一次组织大会上，组织委支书作全年工作报告，通报表扬基建科卓科长等，自觉抗腐蚀、抵制资产阶级法权思想，将卖方单位送给的万余元，全部如数上交给组织委，号召全体成员、干部群众，向他们学习；不久，卓科长同时兼任支部支书，提拔为工厂党委副支书，全面主管工厂后勤工作，蒙支书调往组织科任科长。

  一次，基建科召开全科大会，对全科主管以上成员进行调整：严出纳调往附属小厂继续做财务工作，蔺秋江与正科长不团结，背后搞小动作，卓科长向厂里要求撤掉副科长职务，调往别处任职。

  管人事副厂长答复：小蔺没有文凭，可就地解决。于是小蔺调去现场组成为一般建筑工人。

  一怒之下，江秋找到主管人事组织委闻亭厂副支书去论理，到了门口，见闻副支书和新上任的蒙科长，正在象棋盘上斗起来，小蔺不敢贸然，在门外侯了许久，仍不见动静，小蔺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吼起来：“闻支书，他们这样处理出纳，太不公平，你管不管？”

  蒙科长见闻支书扫兴，严肃地斥责小蔺：“听说你在跟那姑娘谈恋爱，那么，你此番是为了她而来。”

  “不，严出纳工作严肃认真，对财务上有疑问和不合理的地方，有权提出疑问，有凭有据，有什么不对，还讲不讲组织原则。”

  “老蔺，严出纳不会无缘无故地被调走，总有一些秘密无可奉告，当然，卓科长也不会是一个完全的主义者，但有领导能力，能力与道德是两回事，有能力不一定是一个完美的道德高尚的人；道德完美的人，不一定能做领导；

  你想，要在复杂的人群当中，找到一个，德才兼备的完美人，谈何容易，何况当今崇尚才能治天下，只要有能力就是硬道理。年轻人，不要太认真，对别人要求太严，只会四处树敌。”

  闻支书问道：“他就是你说的蔺小伙子，我有所耳闻，不错有胆量，敢于斗争。”

  支书接着语重心长的补充说：“唔，你回去，如果你们不是谈恋爱，我们一定重新过问这件事，这样吧，老卓，先恢复那姑娘的财务工作，重新回到财务科上班，不过，不要到处惹是非。年青人不要太骄傲，树敌太多会吃亏的。”

  高佬谭溪是基建科中有名的二赖，成日上班不干活，吊儿郎当，吃喝玩乐赌，玩女人样样有份，却无人奈何了他，因为工作虽不怎么样，却有一特长，善交朋友，无论何人，上至领导，下至三教九流，狐朋狗友极多，一帮狗肉朋友，打得火热，凡是三朋四友会宴，逢叫必到，码狠酒又来得，如此无人敢惹。

  高佬隔三岔五和卓科长，在一起喝酒、钓鱼、打牌，据传高佬和科长在无前例运动中，曾经在一起，有一段难忘生死之交；后来卓科长兼职太多，上任厂副支书做专职工作去了，便推荐高佬任科长。

  理由是高佬虽无建筑专业特长，却有一门人所不及的过人本领，深谙权谋，善于笼络人心，颇有振臂一呼，众人云集的本领，做领导无非不过就像刘邦、刘备之流一样，能管人、能用人、能指挥就行，其他的具体事务、专业特长由手下其他人去干就可以了。

  谭科长走马上任第一天，光明酒店里，全科举行欢迎宴会，大家理所当然、争先恐后与新科长共桌，谭科长一声令下，大家齐举杯共同祝贺，齐赞厂领导英明识人。

  谭科长谦虚说：“感谢老科长的恩情栽培，感谢在座各位的帮助和支持，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将来我们一定能从胜利走向胜利，……。”

  各班组长轮流敬酒道：科长年轻有为，英俊潇洒，前途无量，远在以前，我们就看出，科长相貌非凡，有贵人相，果敢泼辣，聪明过人，管理有方，没有谁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