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到头来，没来得及买到堀北麻衣最新写真集的青峰大辉，还是同黑子哲也来到街对面一头的连锁m记内。</p>

  不同于往日的放学后闲散时间，和举止过于淡定的前搭档同桌的他，心思全然不在吃饭上，芝士汉堡的购置量也远不如平时的一半，勉勉强强堆积满半个托盘。</p>

  毫不客气地说，即便两人最后关系僵硬，帝光球队中，最了解黑子哲也的人非他莫属。爱好、言行举止风格、为人、打篮球时的体力极限，这一切他再熟悉不过。</p>

  所以说，察觉到假期过后的黑子哲也周身弥漫的异样感，对青峰大辉而言，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p>

  有什么地方不同了。</p>

  亦步亦趋跟在光身后的影子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然变了副模样，他却无法找到这份异样的源头。</p>

  这也是他会选择聊天的原因。</p>

  “国中最后，为什么突然消失了？”</p>

  食不知味的青峰大辉将吃了一半的芝士汉堡放回托盘上，背靠座椅后背，以懒洋洋的口吻询问着。</p>

  在他眼中，黑子哲也只是乖巧无比地捧着奶昔，一如他国中时最常见的模样。奈何他半天没有开始聊天的意思，干坐在靠窗座位旁，徒留青峰大辉一人尴尬，这才忍不住率先开启话题。</p>

  总比傻不愣登的发呆要强。</p>

  “我有递交退部申请书。”</p>

  少年咬着塑料吸管最顶头，回想起国中最后自己的安排，无比敷衍地推测说：“不过那时已经到了三年级隐退的时间，大概我的申请书也使用了misdirection，没有被监督看到吧。”</p>

  事实上，这份退部申请究竟能否通过，已经不在当初黑子哲也的关心范围内了。</p>

  一声不吭从球队消失，足以表明自己的态度如何。</p>

  那时的他确实放弃篮球了，直到迎来“死亡”，仍旧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在成为干部之后，黑子哲也有在合适的时间点前去荻原君所在的学校，然而见到的却是死气沉沉的篮球部，一个两个面如死灰，宛如行尸走肉。</p>

  被打成那样也难怪。</p>

  失败的阴影都是次要，经历过全国大赛决战的人，全员放弃了篮球，受打击最大的荻原君直接转学，让黑子哲也连偿还歉意的机会都没有。</p>

  最终他只是选择默默离开，不再打搅那些热爱着篮球的心被打到支离破碎的少年们。</p>

  黑子哲也从回忆中抽身，那双难以看清情绪的眼眸没有透露出任何异常，目光落在烦躁到不停挠着头的青峰大辉身上。</p>

  青峰大辉苦着脸打断话题，烦躁的难以遮掩：“啧，不是这个问题。”</p>

  他真的只是希望察觉到黑子哲也的异常之处而已，不想谈论其他有的没的。</p>

  “青峰君在担心什么？”</p>

  “什么都没有。”秒答的青峰大辉伸了个懒腰，随手将托盘中的汉堡丢给对方一个，“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阿哲？”</p>

  他还想着两人的见面能再剑拔弩张一点，黑子哲也的反应却像蛮不在乎。仿佛被奇迹的世代远远甩在身后后，等羁绊淡去了，到了一定程度，他便毫不留情的挨个斩断。</p>

  青峰大辉确实不承认黑子哲也坚持的篮球，却也没有想过，对方会真正放弃。</p>

  “本来是来见桃井桑的，能遇见青峰君，真的很意外。”</p>

  “意外？”</p>

  “没错，意外”黑子哲也着重强调了这个词，语句是隐晦的夹枪带棒，“毕竟青峰君不会去篮球部训练，能碰到的概率很小，所以说很意外。”</p>

  青峰大辉：“……”</p>

  “阿哲你……这是在挖苦吧？”隐约察觉出那么点不对味的他吐槽道。</p>

  “是错觉。”</p>

  如果不是实力所限，黑子哲也想下场直接把人揍一顿，如此便可一劳永逸，不用让他继续耗费心神。</p>

  与其期盼着一群中二少年幡然醒悟，没有外力的状况下，更可谓难上加难。</p>

  “青峰君现在觉得篮球有趣吗？”</p>

  被问到的青峰大辉动作稍顿，眉头紧蹙起：“问这种没意义的问题干什么？”</p>

  “只是在想，奇迹的世代全员分开，各自前往不同强校，上了赛场一定会十分激烈吧。”</p>

  </p>

  至少不会再像国中时期那样，一个像样点的对手都碰不到，打到最后谁都厌倦了无意义的虐菜行为。</p>

  “谁知道呢。”他轻蔑地笑了，说不上内心究竟是赞同居多，还是恰恰相反，“能打赢我的只有我自己。”</p>

  再次听到这种预示着中二期尚未结束的发言，面无表情紧盯着青峰大辉的少年敛去眼底一抹幽深，嘴角微微勾起，道出的话语却不怎么让人爱听。</p>

  “如果输了的话，是不是说能打赢我的只有某某某和我自己？”</p>

  他切入点清奇，口吻极其认真，让这句原本气势满点的话语变得不伦不类。</p>

  被呛到的青峰大辉：“……”</p>

  “你今天果然很怪。”他又一次烦躁地挠挠头，总结道，“不，不只是今天吧，国中毕业后到底发生了什么？”</p>

  黑子哲也看似是那个黑子哲也，行为举止没有过多改变，但是真正让青峰大辉起疑心的，却是他对篮球的态度。</p>

  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p>

  这不正常。</p>

  “这种事很难三言两语说清楚，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假期被父母带去美国游玩了一番，那边的篮球比起国内要强多了。”</p>

  少年放下香草奶昔，做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不太擅长说谎的他提及内容全部为真实，不过是稍稍加工一番，避重就轻罢了。</p>

  “国二的时候，我曾经跟青峰君说过，能够打败青峰君的人很快就会出现。”他将空掉的香草奶昔杯子放回桌面，“虽然晚了两年，这句话终于要应验了。”</p>

  只可惜来的太迟了点。</p>

  暂且不论美国那两位实力足以跟nba媲美的街头篮球运动员，他们的年龄也没比奇迹的世代大多少，至少就当前水准而言，哪怕是最早开花的青峰大辉都不是那两人的对手。</p>

  当然这不是重点，jabberwock总不可能千里迢迢来到日本打他们。真正让黑子哲也感到惊奇的，是同校某位与过往的青峰大辉过于相似的少年。</p>

  虽然如今火神大我天赋未显，毫无疑问，他也隐藏着与奇迹的世代相似的才能。</p>

  简直像是为了击败奇迹的世代出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