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思绪翩跹
“这是老二张大妹，你就叫他大妹，这是老三张铁柱，这是老四、老五，双胞胎，张大双张小双，这是老六，菊儿，张菊，大妹背着的是七郎，叫张铁君，是他那死鬼爹央他们衙门的师爷取的，这是你们张大哥，是个有本事的读书人，都姓张，一家人，以后你们都喊哥，听到没。”
张扬一边听一边心里吐槽：这当爹娘的也真够懒的，脑壳也真够铁的，有这么给自己孩子取名的吗？而且也真能生，可能结婚后肚子基本没空过吧。
“哥”“哥”一片脆脆的声音响起，张扬有点口拙脸红的回应，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二十多文钱，赶忙拿出一人给了三文，连铁蛋都有。
“这怎么行，你一人在外，用钱的时候多，快收起来。”
“婶，我身无长物，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这是我给弟弟妹妹的一点见面礼，不是一家人吗？婶，你就别管了。”
毛毛想了一下，点了下头道：“好，婶就不多说了，来，我们吃饭。”
孩子们见老娘点头，接过钱，一阵欢呼嬉笑。
吃饭时，毛毛不停的给他夹菜，张扬的把菜夹给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个女孩大双小双，毛毛看着张扬的举动，心里暗暗点头。
在饭桌上不停的给张扬说着自己的人生经验：“在酒楼要手勤、腿勤、嘴勤、眼快，别人坐着你要站着，别人站着你要走着，别人走着你要跑着……”
张扬没有一丝不耐，不时点下头，嘴里配合的“嗯”“嗯”的虚心受教的模样，虽然是剩菜剩饭，张扬却吃得十分香甜。
大双小双两个女孩因张扬夹菜给她们，不时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张扬看她们俩明显遗传了她们娘的优良因子，长大了一定是两个大美人，不由细看了下，两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一模一样，忍不住开口问道：“婶，她们谁是大双小双？”
“嘴角有棵痣的是小双。”铁蛋根本不等老娘开口，直接接过张扬的话头。
大双小双齐瞪了铁蛋一眼又齐齐撇嘴，模样萌极了。
“那他们都多大了？”张扬看着一桌大大小小的孩子，想起刚见他们时，除了老七没一个空闲的，心里不忍，看向毛毛，眼里露出询问目光。
“老大铁蛋十二岁，大妹十岁，老三八岁，老四老五七岁，老六五岁，老七两岁。唉！石头，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么多张嘴，每天都得吃饭，婶不愿别人施舍，即使有人帮，也是一时的，吃饭吧。”
饭桌气氛一时有点凝重，张扬有点讷讷的张口：“婶，我，我，对不起。”张扬感到羞愧，自己怎么置疑如此坚强、勤劳的女人呢，换成前世的女人，张扬只能心里呵呵了。
“一家人，说这话干嘛，来，夹菜吃。”毛毛展颜一笑，顺手给张扬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张扬和铁蛋挤在里屋屋角一张小床上，头顶搭了个隔断，上面睡着大小双，不管上面下面腰都直不起。紧挨着的是老三铁柱的小床，再往右过去两步是大妹带着老六菊儿睡的床，右边有个大柜子，柜子旁摆着两个腌菜坛子，正前面有块木板做的隔断，木板旁有块帘子，这里面是毛毛带着老七睡的地方，张扬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莫名的有点难受。
铁蛋缠着张扬问他身手怎么这么好，他经历了什么事之类的问题，铁柱有点腼腆，但也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张扬，没说多一会儿，张扬耳边响起小鼾声，一看，这两兄弟也睡着了，侧耳一听，上下左右都响起细细的打鼾声。
“这些孩子太累了，这么小却干这么多活，可怜啊！”心里升起感慨，眼睛却朝外面堂屋看去，门缝透出微弱灯光，心里起了一探究竟的心思，一抬脚套上鞋轻轻走去。
透过门缝，看见毛毛正在暗淡的油灯下聚精会神的缝补着衣服，张扬推开门走过去，毛毛听见响声看见张扬走过来，笑着轻声问道：“怎么哪？”
“婶，灯光这么暗，会把眼睛弄坏的。”张扬声音同样轻。
“习惯了，你过来，这衣服是铁蛋他爸的，没穿过几次，我改了下，你来试试这衣服是否合身？”毛毛拿起身边一套衣裤对张扬说道：“怎么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快点。”
张扬试了下，大小正合适。
“行了，快去睡，你明天还要上工，快去，听话。”
张扬心中感动，却没说什么，有些事记在心里就行，点点头道：“好，婶你也早点休息。”“去吧，去吧。”
张扬摸黑爬上床，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思绪转到起虎凌然、媚娘身上：他们家里的事有什么变化吗？自然而然就想起那夜的事来。
“上天保佑，虽然只有一粒，好歹炼成了。媚娘一脸疲倦而又欣喜的说。
那晚在深夜才炼好丹，按常规应该是一炉三粒，而媚娘只成丹一粒，当时媚娘只是问虎凌然教给他的导引术炼得怎样，听他说已炼得精熟，便不再言语，闭目打坐。
虎凌然在一旁说：“炼得不熟也没关系，只要记得气息运行路径即可，我会用导引术来引导，当你心口疼痛时，一定不要慌神，只管运行导引术，其他的交给我。”
张扬口含开源丹，和虎凌然相对而坐，虎凌然单手按于他胸口，张扬顿时感觉一股暖流从胸口升起，耳中传来虎凌然的声音：“咽下丹药，运行导引术。”
张扬赶忙照做，不一会儿一股暖和之气在腹中升起，顿觉有一股暖流牵引这暖气升于心口会聚又慢慢四散开来，张扬照常运行导引术，只觉暖流沿着导引术路径流动，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觉心口一阵绞痛，身体不由一震，耳边传来一声轻叱：“稳住！”张扬强忍绞痛，收验心神，继续运行起导引术，慢慢的心口疼痛减缓，反而觉得心口有丝麻痒。
又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心口传来“波”的一声，暖流渐从心口消失，代之而来的是一股清凉之气，应该是成了，却没听到虎凌然言语之声，不敢停止导引术运行。
慢慢的，张扬感觉自己似睡非睡，好似已停止了运行导引术，一惊之下睁开眼，天色大亮，正好看见媚娘收回按在他心口的手，见他醒来，笑着说：“恭喜，灵源开得很成功。”
“先生呢？”
媚娘朝一侧努下嘴，道：“在那呢，他有点累，别去打扰他，他休息下就好。”
张扬侧头看去，不远处的虎凌然脸色苍白，正在一棵树下闭目打坐，想着媚娘收回的手，又看她脸色憔悴，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媚娘又继虎凌然给自己导气，看天色已过午，张扬心里感动，觉得说什么都显得轻，看着媚娘，眼晴红润的点下头，站起身来说道：“姐，我去做吃的。”
躺在床上的张扬轻叹了口气，心里道：“先生，姐，这恩情叫我怎么还啊！你们一定要没事！”
转头又想起那天傍晚时他们对他的殷殷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