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一路上
怕张扬再说反对的话，当晚媚娘就回族里拿丹炉，张扬和虎凌歇了一晚，天亮，虎凌然便带着张扬向云荡山出发。
：开始时，张扬被虎凌然带着在天上飞，山川河流在脚下飞逝，云雾在身旁缭绕，兴奋得全身颤栗，肉身在天上飞啊！地球一百多亿人，有谁经历过？跳伞不算。
可时间一久，虽有虎凌然撑起的护罩，张扬也大感吃不消，虎凌然只好放慢速度，一半时间在天上飞一半时间在地上走。
慢慢的，张扬没了新鲜兴奋，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一路上所见所闻，让他真正的理解什么是宁为太平犬，不作乱世人的含义。
途中见过两军对垒的惨烈，那真的是人命如草介，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一个个鲜活生命转瞬即逝。也见过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犬惨状，想想在山村的日子，虽然吃不饱穿不暖，但和眼前这些比起来，无疑是天堂。
有一次，张扬见一队兵士抢掠杀戮逃难平民，听着看着平民的奔逃、哀嚎，心中不忍，求虎凌然出手相救，虎凌然不答应，张扬不惜以自身相要挟，谁知虎凌然干脆强扯他纵风而走。
为此他当时认为虎凌然冷血，心中动了离开这种人的念头，直到事后，虎凌然解释了一番修行之士不得干扰俗世之事，否则冥冥之中自有大祸降于其身，而且以他现在的功力，只需百名军士强弓硬弩的对着他，不死也得脱层皮，当时可是不止百人，三、四百都有，细想一番当时情景他才释然，心中却对那冥冥中降下大祸不以为然。
这一天，虎凌然看离云荡山已不远，经过十多天的赶路，张扬脸上已是疲态尽显，便没有继续赶路，早早的在一处山谷歇息。
两人吃完东西，天色也慢慢黑了下来，坐于火堆边的两人开始了这段时间来的固定节目：聊天。虽然张扬一直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这问那，虎凌然并不觉得枯燥，不仅是张扬问得有技巧，而且他的一些话也使得他眼前一亮。
“先生，像岷山会之类的聚会多吗？”今晚吃得有点多，张扬边摸着肚子边问道。
虎凌然不加思索的回道：“应该不多，我知道的除了岷山鬼市外，还有昆山和蓬莱岛两个交易会，这两个会非常难进，而且这两个是三百年才开一次的，有时甚至会延期很久才开。”
“哇！”张扬一脸惊奇，还发出夸张的惊呼。
虎凌然被张扬的表情引起了谈兴：“参加这两个会之所以难，是必须修炼出元婴才能参加，我族自老祖宗坐化后，已有几千年没参加了。”虎凌然说完不甚唏嘘。
“以先生的天资，我相信，在不仅的将来，先生一定有资格参加。”
虎凌然笑笑没回应张扬的话，他知道自己要修炼出元婴来，除非有奇迹发生，这一生基本上是无望了。
族中那位元婴老祖是真正的天纵之才，以不到百岁之龄凝丹过雷劫化人形，又机遇不断，才在四百余岁修出元婴。
自己虽然也是千年不出的天才，但和老祖相比，无论天资、机缘，老祖甩自己几条街，而且自己已两百多岁了，寿命已过差不多一半，对元婴已无奢望，这些却不便对张扬道，但这孩子确实合心意，看向张扬的目光越发和煦。
“先生，我们这又走又飞的，到现在走了多少路程。”
“大慨有两万里左右吧。”
张扬在心里换算，两里等于一公里，那就是一万公里，平均每天近千公里，心里不由啧啧啧不停，那不是已从中国飞到了美国吗？而且没看见海，一路上见的人种都是同一人种，这块陆地得有多大啊！
“先生知道这块大地有多大吗？我们一路上经过了哪些国家？”
虎凌然有些羞愧，但还是说道：“我大部分时间在族中修炼，走过的地方不多，这块土地到底有多大，我也不清楚，反正很大，现在我们是在晋国境内。”
“我听人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读得倦了还强迫自己继续读，这样的话不如出门走走，而且出趟远门再读书收获更多，我也不知是否如此，先生如此睿智之人，一定知道其中道理。”
虎凌然心里点下头，也不知这孩子在那听说的，问他，只是说他读私塾先生讲的，要么是听路过村里的人说的。
“先生，这块土地上有多少个国家你该知道吧？”
“七个。”
“算了，等姐来后，我问她。”张扬有点意气阑珊，知道再以这个话题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果断的转了个活题。
“先生，你见过鬼吗？是什么样的？”
“见过，你筑基后，只要把灵气贯注双眼就能看见。”
张扬有点无语了，这天不好聊，但忍不住还是继续问道：“先生，你能讲详细点吗？比如他们吃不吃东西？是如何生活的？是不是不会死？多久再投胎？又如何修炼的？”
虎凌然有点头痛，可看着张扬那求知若渴的样子，还是苦笑着解答道：“你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从何说起，我说下我知道的吧。”
虎凌然想了一下，说道：“鬼是任何生物死了后以灵魂存在的，如果灵魂的精神力不够强大，很快便消散于天地中，是不可能长存的。人比其他生物有个优势，那就是可以享受后人祭祀的香火，可以在这天地中存在一个更长的时间。至于你问的投胎，我不清楚，据族里典籍记载，有一个阴槐国，专管这世间阴魂，像世间的城隍庙就是。他们主要是以香火修炼，而且他们的修炼和他们所在的那一国气运息息相关，但修炼有成的极少极少，一旦修炼有成，再侥幸过了雷劫，就可以重塑肉身，像我们一样的修炼。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好了，时间不久了，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身，早点到目的地。”
“先生，先先，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虎凌然一顿，无奈苦笑道：“你问吧。”
“先生，这世间修行的人多吗？”
“不多，像岷山鬼市，五十年一次的，参与的修行之士不足两百，而且我听族里出去历练的说，鲜有遇到修行之士。”
“先生，你见过山神土地之类的吗？”
“这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