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冒险家
“萨尔沃斯，我们已经讨论了几天了，但是……你觉得成为一名冒险家怎么样？”
这个人说话缓慢而紧张，不确定自己的话。丹尼尔回头看着伊迪丝寻求一些支持，她点头表示肯定。
“我们知道你可能……反对这个想法。你毕竟没有计划留在这个领域。一直和冒险家在一起对你来说可能是危险的，因为你是一个恶魔。但是我们认为这是目前对你最好的。”
丹尼尔再次接手伊迪丝时，我眨了眨眼，瞥了一眼这两个人。
“当你和怪物搏斗的时候，你可以为自己挣到真正的钱，这对你来说真的很好，因为你可以做你最喜欢的事情，同时给自己一个在这里生活的机会，这不是什么大的义务，所以我想你至少应该考虑一下。”
我考虑这一点时，两人又交换了一个犹豫的眼神。我看见丹尼尔慢慢地张开嘴。
“当然。”
“当然，你不必现在就做出决定——等等，当然可以吗？”
我咧嘴笑了。
“是的，当然。听起来很有趣！我想成为一名冒险家！”
“但是……这对你来说可能很危险，萨尔沃斯。”
“我真的不知道你的亚种是如何运作的，但如果有人能看穿你的种族技能：凡人形态-人类，他们可能会揭穿你！”
“还有？”
我歪着头。
“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他们可能会想办法杀死你——”
我看了他一眼，他猛地闭上了嘴。
“……啊，对。”
我摇了摇头，先是看着伊迪丝，然后是丹尼尔。
“我知道你认为作为一个冒险家是危险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这样。然而，我作为一个小鬼在凡间生存了下来那时候，我甚至不能伪装成你们中的一个，因为我的长相一直在攻击我，但现在我可以了。此外，这里的危险与我在阴间面临的危险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你认为这里很糟糕，因为有几个人可能想杀我？几乎我在阴间遇到的每一个恶魔都想杀我。然而，我活了下来。最重要的是——”
我转过身，背对着那两个人。我举起一只手，指向天空，脸上露出笑容。
“我想这么做！我还需要其他理由吗？”
我停顿了一下，让我的话为这两个人消沉。然后我有了一个想法。
“另外，你们两个不是想让我成为一个冒险家吗？”
—
“我们并不反对你成为冒险家，萨尔沃斯。我们只是想让你知道成为冒险家的后果和危险。”
“我知道危险。我知道冒险家。我认为这很简单。”
我交叉双臂盯着丹尼尔。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也许你们每个人都知道。但是，有时候你们可能非常……冲动。不成熟。比如，做出可能产生毁灭性影响的错误决定。”
“我不会那样做的。”
“你没有吗？”
他茫然地看着我。她在她身后做了个手势——指的是从哈兹伯里出来的那条路——然后指的是我的衣服。
“解释一下之前那家人发生了什么。解释一下你的衣服——如果这些衣服对你来说不是太大的话，你现在就会光着身子到处走。”
当我们三人漫步进入哈泽尔伯里的冒险家协会时，我嘲弄着，抬起头，目光远离人类女性评判的目光。
“那又怎样？我以前吓唬过人类好几次，结果从来没有坏过。另外，裸体有什么不对？”
两个人交换了一眼。丹尼尔防守地举起一只手。
“我不会向她解释的。你们两个都是女人——你们都是这样做的。”
伊迪丝：他没有用反驳的话来安慰他。相反，她领着我径直穿过凝视着的冒险家之海，来到接待员跟前。我试图听清楚人类在说些什么——他们在低声耳语并指着我们——但不幸的是，我只能听懂一些无稽之谈。
“…击败了吉恩。”
“…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是那个婊子——”
我瞥了一眼说这话的声音。我看到布莱克——当地铁冠军公司的高个子冒险家——坐在靠近房间边缘的一张桌子旁，周围是一群穿着与他相似服装的冒险家。他们胸前都戴着同样的徽章——一把剑和一把鹤嘴锄交叉在一起。
我一想到他的话就皱起眉头。婊子？我不是一只母狗。我是恶魔！我想从伊迪丝身边拉开，面对他，然而人类女人的紧握并没有松懈。她在接待员面前拦住了我。
“嗨。”
她在柜台上放了几枚银币，向我做了个手势。
“我想把她登记为冒险家。”
接待员眨了眨眼，瞥了我和伊迪丝一眼。她眯着眼睛看着我——她认出我了吗？——然后慢慢地笑了。
“当然可以。您是作为任何公司的一部分与我们签约，还是愿意独立？”
我歪着头。
“嗯……”
“独立。”
伊迪丝我还没来得及决定，他就对我说了些什么。尽管接待员似乎坚持要我加入一家公司，但我还是决定接受。
“你确定吗？加入一家公司有很多好处。例如，注册成为冒险家的费用将减半，因为大多数公司都会为你承担费用。而且——”
她斜靠在柜台上，斜视着布莱克和他的一伙人，然后低声说。
“你不必加入铁冠军公司。只要你有一家公司的成员——任何一家公司——来为你的招聘提供担保，我们就会提前降价，并向公司支付费用。比如说，勇敢的梦想家公司？”
接待员看了伊迪丝一眼。然而，我的同伴摇了摇头。
“我已经为她支付了费用。如果她想加入我的公司，她将来可以这样做。现在，在她决定加入任何公司之前，她应该先体验一下作为独立冒险家的感觉。”
“随你的便。让我填一下这些文件——你的名字叫萨尔沃斯，对吗？”
“那是我！我是萨尔沃斯！”
我朝接待员咧嘴一笑，朝自己猛拉了一下拇指。伊迪丝迅速放下我的手，悄悄地对着我的耳朵说话。
“你说你不幼稚，对吧？别那么大声。我宁愿我们不要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而不是我们已经得到的。”
“为什么不呢？”
我困惑地看着她。我喜欢这种关注。但显然她没有，而且她似乎也不想解释为什么它不好。所以我只是感激。
“好的。”
“谢谢。”
我回头看了看接待员，他现在正在一张纸上乱涂乱画，笑得很正常，这次说话声音很轻。
“我是齐射，正如我的同伴所说，我宁愿不加入公司。”
“嗯……对。”
她扬起眉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向同伴眨眼，她只是捏了捏鼻梁。我做错什么了吗？我说得尽可能得体！我听到丹尼尔在我身后低声叹息。
“…听起来像个机器人…”
我想问他那是什么，但接待员已经递了一张纸。
“只要在这里签名，就可以了。”
“好吧。”
我拿起笔，皱了皱眉头。
“我怎么…在这上面签字？”
我拖着脚步走了，向伊迪丝恳求地看了一眼。我听到一个冒险家坐在旁边大笑，把饮料洒在地板上。人类女人只是闭上眼睛，用力捏了捏鼻子。她或接待员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
“那么这些就是西尔弗格罗夫的英雄了，是吗？”
“那么这些就是西尔弗格罗夫的英雄了，是吗？”
一个坐在布莱克桌旁的男人站起来，大摇大摆地向我们走来。他的同伴们紧跟在他后面，当他们接近时，他们与他保持了一小段距离。
“装备似乎相当平庸——甚至很破旧。等级还算不错，但没什么特别令人印象深刻的。我很惊讶你们三个居然干掉了横冲直撞法利斯菲尔德的所谓驱逐舰。”
当接待员在我们前面停下来时，她缩在桌子上。他穿的衣服和布莱克和其他人穿的一样，但不知怎么的，有些不同。它看起来更…装饰？就像在年一样，他把珠宝装饰在背心上，胸前的盾徽在鹤嘴锄和剑之间加了一顶头盔。他拿出一枚闪闪发光的银徽章，微笑着。
“很高兴认识你，萨尔沃斯小姐。我是斯蒂芬，铁冠军公司的白金级冒险家。”
我眨了眨眼，认出了他。
？？-lvl？？
他也有一条模糊的项链吗？没有-我没有看到任何东西挂在他的脖子上。我觉得他的水平太高了，我看不见。
“我听说这个更大的恶魔对我的家乡省份造成了巨大的破坏，所以我尽快赶回。但似乎我来的有点晚了，因为我回来时只听到对杀害了吉恩的三个冒险家的赞美之声。”
他微笑着向前伸出一只手，我盯着它看。我花了一点时间才记起伊迪丝关于人类礼貌的一课，以及你应该如何始终握着伸出的手，但我很快就恢复过来，接受了这一课。
“嗨，我是萨尔沃斯。”
“……我知道。”
斯蒂芬的嘴唇抽搐着，我们握手后他把手拿了回来。他向我们打了个手势，然后又回到他身后的一群人身上——我以为他们是他和布莱克公司的一员。
“我听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萨尔沃斯小姐。没什么好消息，真的。你很野蛮，容易暴力，在公会里制造麻烦，尽管你不是——现在仍然不是——一个冒险家。尤其是你和我的一些……公司成员的不愉快的磨合。”
他狠狠地看了布莱克一眼，那高个子冒险家退缩了。
“然而，我想亲自证实这些事情：这些谣言是真的吗？你们俩第一次见面时，你们有没有在一个相当有辱人格的地方打我的朋友？”
我点点头，简单地回答。
“是的。”
斯蒂芬皱了皱眉头，看着我。
“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这是他应得的，这就是为什么。”
“嗯，也许吧。”
这位白金级的冒险家转过身来，评价布莱克，布莱克听了这话，脸色变得苍白。然后他面对着我。
“这样的事情是可能的。我承认我们接受新成员的标准不是很严格。但是，我也听说过关于你的其他事情。例如，你闯入我们在哈兹伯里的公司大楼，偷走了我们一个相当重要的资源，并将其分发给公众。这是真的吗？”
我张开嘴想回答，但他走到我前面，伸出一只手臂。
“好吧，别说了。你想要什么？”
“啊，伊迪丝小姐，是吗？那个讨厌的勇敢梦想家公司的金级冒险家。我想那次盗窃是你干的吧？”
“如果是呢？囤积危险地牢的位置不是公会喜欢的。”
“但是公会也不禁止它，不是吗？”
他咯咯地笑着，只是瞪着他。这时，丹尼尔想加入进来。
“仅仅因为它是允许的，并不意味着它是正确的。”
“身穿闪亮盔甲的骑士决定出手拯救他的女士们。告诉我，丹尼尔先生，你认为有多少人在玩弄你的神器？或者你认为隐藏你的关卡也会隐藏挂在你脖子上的那条模糊项链？”
布莱克睁大了眼睛，丹尼尔握紧了拳头。
“别管我们，我们只是在管自己的事。”
“啊，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明白吗？”
斯蒂芬绕过丹尼尔和伊迪丝，微笑着走近我。他向我打了个手势，然后又转向那两个人。
“你在这里看到的是一个特别的人。一个非常罕见的人。或者你认为没有人注意到她在两个月内，从她第一次来到这里以来，她的水平翻了一番吗？”
观看这一幕的冒险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伊迪丝做了个鬼脸，丹尼尔皱着眉头环顾四周。斯蒂芬继续说，无视他们的反应。
“当然，只有在较低的级别上才能达到这样的速度。然而，要做到这一点，需要一定的风险和天赋，这是99以上的冒险家在黄金级别上都缺乏的。因此，萨尔沃斯小姐，我想向你提供这笔交易：加入铁冠军公司，不仅你过去对我们的所有违法行为都会被原谅，而且你也会被原谅。”你可以使用我们提供的所有资源。地下城的位置、中级甚至高级设备，甚至是任何人都能提供的最佳导师。只要你决定现在就加入我们的公司，这一切都是免费的，特别是对你而言。”
我盯着那个人看，他继续往下看时眨着眼睛。
“这是一个慷慨的提议，萨尔沃斯小姐。我们不会给每个人。我们会像对待白金级别一样对待你，尽管你刚刚获得金牌。如果你真的希望在短时间内达到如此高的水平，接受这一提议是明智的。此外，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将能够集中我们的增值税我们可能不是一家值得尊敬的公司，但我想说，我们正在接近他们的规模。”
“在你的梦中。铁冠军公司远没有大到足以站在这三个公司中间——”
“我是在和你说话吗？”
斯蒂芬对着伊迪丝说话，阴沉地看了她一眼。她退缩了一下，本能地举起了手杖。他什么也没做，转过身来面对我。
“萨尔沃斯小姐，怎么样？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我看着斯蒂芬伸出的手，然后将目光转向他的肩膀。伊迪丝咬着她的下唇，丹尼尔也没有什么可以给我的：两人似乎都听天由命，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又回到白金级冒险家那里。如果我加入铁冠军公司，我就能更快地升级。也许我能让他们找到一条通往阴间的路。这一提议几乎没有坏处；对我来说，这一切似乎都是对的。
于是我微笑着，举手接受了斯蒂芬的握手。丹尼尔叹了口气，他转移了她的目光。斯蒂芬在傻笑，布莱克脸上带着恐惧的表情。我张开嘴
“没有。”
“什么？”
斯蒂芬把手放低，我把手放回臀部。我又讲了一遍，这次慢了点。
“我说不。”
“嗯，但是你拉着我的手——”
“当然，因为这样做是出于礼貌。不过，我不想加入贵公司。”
这位白金级冒险家慢慢眨着眼睛。他愤怒得说不出话来。
“但为什么？加入我们只会给你带来好处！我实际上是在给你贵宾待遇，只有我们创始人最亲密的朋友才能得到。你有什么理智的理由拒绝这样的交易？！”
我耸耸肩。
“我的同伴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你。而且，如果我加入你们公司，我可能不得不离开他们。我不想那样。”
他愤怒地张开嘴，然后慢慢地闭上。他摇摇头，额头靠在手掌上。
“从我看到你的行为，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就像个孩子。一个任性、顽皮的孩子。”
“我不是孩子，我是g——”
丹尼尔和伊迪丝对我瞪了一眼。我很快改正了自己的错误。
斯蒂芬盯着我，我向他挥拳。他只是叹了口气。
“唉，这样的潜力浪费在像你这样的傻瓜身上了。真不幸。”
他转过身，开始悄悄走开。然而，他在听得见的距离的边缘停了下来，微微伸长脖子面对我们。
“你会后悔这个决定的，萨尔沃斯小姐。至于你，伊迪丝小姐。你的勇敢的梦想家公司会得到他们应得的。或者你真的认为我们公司会对你的干涉从容不迫吗？”
伊迪丝咬紧牙关，咬着嘴回答。然后，白金级冒险家和他的团队离开了会馆。剩下的只有沉默。
“那么，呃，我该如何再次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