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开刀问斩（上）

  ()  年轻人叫来了陈石头把牢房门打开了，老人和年轻人一起进到了里边。年轻人使劲给了那个一脚，道：“快醒醒。”</p>

  “大爷的，谁敢踹老子？”睡觉的人骂骂咧咧地站起来，仔细一看马上跪了下来，道：“末将赵龙参见国相大人。”</p>

  老人头，道：“起来吧。我有话对你。”</p>

  赵龙站了起来，老人道：“听闻你有一个老母和一个已经到出阁年龄的妹妹，是吗？”</p>

  “是的。”</p>

  “如果我把你老母接进我的府里供养，把你的妹妹嫁给我的犬子，你还有后顾之忧吗？”</p>

  赵龙挠挠头，道：“天上还能掉馅饼吗？”</p>

  老人：“我的是真的，如果你按我的做，我就帮你照顾你的母亲和妹妹。”</p>

  “好，好，好。国相大人请。”</p>

  …………</p>

  “我得可都明白了？等你死后我帮你照顾你的家人。”</p>

  囚徒愣了半天，道：“国相大人，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不想死。”</p>

  老人耐心道：“你想想如果你不照我的做，你还是得死，还要把我给牵扯进去。如果我也死了谁帮你照顾你的老母和妹妹？如果我活着，你家里的亲人却受不了苦，还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觉得呢？”</p>

  “…………我大哥怎么？”</p>

  “你大哥那边我已经好了，明天是他先招供，然后等他们提审你。等挨过一轮打之后再我交给你的。我会看你的表现，做戏的功夫越足，你的家人越安全。”</p>

  “好吧。国相大人，您一定不能悔言。”</p>

  ……</p>

  不一会儿，郭鹤康那里也传来了响动。就这样，老人搞定了四个人，连夜坐马车离开了。董老刘看着远去的马车问道：“石头，和叔实话，披斗篷的那个人是谁啊？”</p>

  “我哪儿认识他们啊。我开完门低着头就跑出来了。叔，不该问的别问，知道的越少活得越长，您犯得着跟这二十两银子过不去吗？”</p>

  董老刘也觉得得话有理，但是被辈这么一，脸上挂不住了，重重拍了一下陈石头的脑袋道：“混蛋子敢教训我。下回睡觉别睡这么死了啊。”</p>

  第二天，用刑继续。刘朋飞在一轮酷刑之后终于支撑不住了，对审案的大人招了供。以他为突破口，他的两个要好的兄弟也招了供。邓勤明死不张嘴，又过了几轮酷刑和官员的轮番审问之后，终于张嘴供认是于震华指示自己和刘朋飞他们一道袭击的燕国使臣，兵符也是于震华偷着给的。</p>

  于是事情就此“清晰”了，于震华对此供认不讳。连同从宫里协助于震华得到兵符的太监也一起被问了罪。于是齐王下令一干人等集体处斩，作为受害人的一方，齐国随时向我们通报审问的进度，直至最后他们几个被判极刑。</p>

  我心里明白这件事其实和国相多少要有联系，可是有这么多人用生命把这件事给担下来了，那么这里边也就找不到关于国相大人的蛛丝马迹。行刑的当天，按照现在的钟来讲也就是四五钟。清晨起来，临淄府的府尹换好新衣服，身上还披上红斗篷，今天特意穿红sè的斗篷就是为了避邪。上堂之后拿过签子往下一扔，命令差人带死刑犯。</p>

  衙役拿着飞签赶奔死囚牢，来到监狱之后衙役并不进去。而是在外边把公文递给牢里当差的人，等着他们把死刑犯送出来。来到监中之后，牢里的衙役分别把那几个人叫来道：“都起来吧，给您道喜。”这意思也就是您的官司完事了，今天就升天了。这个时候犯人睡得迷迷糊糊，要是来一句：“同喜同喜。”狱卒上去就得一脚，“去你的，你喜我们不喜。”</p>

  抓起犯人之后，要做到脚不沾地，从监中带到门口。从监狱的大门那里往外送，外边的伸手去接。里边的人声：“交！”，外边的人得声：“收！”这才能撒手。如果外边的人没“收”里边的人就撒手了，那么这期间如果犯人出了什么意外就是里面人得责任。只要外边的人了“收”之后，再有什么事情都与狱卒无关了。</p>

  把人犯搭出来之后同样是脚不沾地，一直把犯人架到大堂之上。这时就有人上去把他身上的刑具给摘下来，但是锁在脚踝上的脚镣是不摘的。只有等犯人死了之后，脚上的脚镣才能去除，这有个名词叫“松刑不卸镣”。这时有专人把死刑犯的上身囚衣脱下来，然后给犯人来一个五花大绑，所谓的“五花大绑”就是打了五个结，两个胳膊肘一边一个结、两个肩膀一边一个结、脖子后头一个结。</p>

  犯人绑好之后府尹拿起朱砂笔，这支笔必须是新的，从来没有用过的。往常是笔是用墨写字，今天必须要用朱砂，而且朱砂需用茶水给调开。官员喊着犯人名字，叫一个划一个勾，等犯人都叫完了，顺势把这支笔甩出去。笔往下一落，公差们都躲，因为落到身上那就会粘上晦气。但是笔一落地，公差全上来抢，因为据谁家要是有孩子上学，用这个笔开蒙，将来能中状元。</p>

  勾完的那张单子拿起来一叠，叠出一个尖像宝剑一样。从底下弄出一个竹竿来一杵，并且粘住了。沿着绑好的绳子从犯人的脖子往下穿一直穿到犯人的手里边。弄好之后来人架起犯人往外就走。</p>

  衙门口有六扇门，左青龙右白虎。左边两扇是青龙门一天到晚开着，衙门里的人都从这个门里走。正道中两扇门，只有来了上差或者本府大人出入，才从这扇门里走。最右边的两扇是白虎门，平时轻易不开，只有这天要监斩死刑犯了才开这两扇门。</p>

  死囚犯被架出来之后，院里有一条桌案，桌案上按人头数放着碗，碗里盛着白米饭，饭上插着筷子，旁边摆着一壶酒和一块肉，然后衙役把犯人按在这里让他吃让他喝。据这是宋太祖赵匡胤定的规矩，他觉得人都死了，黄泉路上怎么着也得做一个饱死鬼。最开始是摆一桌宴席，可是有几个人心这么宽能吃得下去啊，最后变成了八大碗、六大碗、四大碗、一碗烩菜，直至最后变成了这样一种程式化的东西。</p>

  给死刑犯盛米饭的碗必须是破的，筷子在饭上边插着这就好比是一个香炉。所以孩子吃饭的时候不懂事把筷子插在碗上，家里的老人会不高兴，因为只有死刑犯吃饭筷子才插在碗上呢。那阵如果到茶馆饭店去吃饭喝茶，要是发现自己用的茶杯、碗边端上来的时候是破的，你就是把桌子掀了老板也不能什么，还得和你赔不是。当然现在人们就无所谓了。</p>

  公差把米饭和肉往犯人嘴上一抹，代表犯人吃了。然后拿酒强行一灌，代表犯人喝了。拿酒壶也是有规矩的。酒壶的把儿必须是反手拿。因为这个时候死犯已经疯了，他会抓住一切机会向四周的人展开报复。反手拿着酒壶有一个好处，如果犯人这个时候进行攻击你可以拿着酒壶打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