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死于誓言的水神（一）
() “迈出左脚，嗨！嗨！......哦~~~夏纳度，哦~~~夏纳度，他只让我们迈出左脚~~~”</p>
嘹亮的歌声打破了黑森林的寂静，圣路易斯帝国最jīng锐的人族部队之一，皇后近卫军迈着整齐的步伐，士气饱满的行进在黑森林的雪地中。</p>
队伍整齐，其实有勉强。因为经常会遇上需要绕过的大树，人与马的速度总是不协调。但这个时刻，大家总是会按照曲调的节拍，重新调整着步伐。</p>
正常行军时是唱着歌，需要变换队形时，也没有谁下达特别的命令，近卫军自动会转变嗓门，大声出歌词。</p>
“波西亚迈出了右脚，吼吼~~~波西亚是好样的，吼吼~~~波西亚是最棒的，吼吼~~~”歌声不断，步伐不乱。</p>
至少在两翼游荡的森林女妖与拖在后面稀稀拉拉的巨人族看来，人族部队无疑是强大的。jīng灵们也大多带着畏惧的目光，偷偷瞧着身边的人族。</p>
近卫军像是知道其他种族会注意自己，于是歌声越发高昂，落脚更是用力，真有几分强军的味道。</p>
但在见多了现代军人仪仗队气势的费凡眼里，对这样的军人素质表示习以为常。他倒是对歌词有兴趣，“你们平常也是这样行军的吗？夏纳度和波西亚又是谁？怎么总是叫着他们的名字？”</p>
两位陛下待在队伍的中间，只不过费凡是盘腿坐在白菜大神的头，而克里斯汀娜却骑着马，两者的高度差了许多。</p>
费凡居高临下的发问，皇后陛下只能仰起头回答道：“夏纳度曾经是我们国家的水神，他定下了很奇怪的规矩，任何生灵经过任何水流时，必须先迈出左腿踏进去。如果迈出的是右腿，就会被当作藐视水神的行为，而被水流吞没，成为水神的祭品......”</p>
“......拥有智慧的种族或许没问题，可人族养了很多牲畜还有山林中的各种野兽，不可能次次都能遵守这个规矩。因为，哪怕是在饮水的时候，只要不心踏进了水槽，如果不是左腿，都会被突然出现的水流吞没......”</p>
“......所以，每天水神都能得到大批的‘祭品’。时间一长，这种被动献出的祭品数量越来越多，我的国家无法承受野外的猎物越来越少，侍养的家畜天天死亡的结果。这个时候，我们国家的人族强者，波西亚挺身而出......”</p>
“......波西亚是带着三阶魔兽的圣骑士，他走遍了圣路易斯帝国全境，终于在一条河流里找到了水神。于是，当着水神的面，用右脚踏进了河流。水神果然被激怒了，和波西亚大战了一场。”</p>
费凡摇头晃脑，听得津津有味，可等了许久，克里斯汀娜却没有继续下去。</p>
费凡不由自主的问道：“然后呢？是不是波西亚把水神打败了，所以大家才会歌唱他？”</p>
“这怎么可能！水神是海皇的儿子，最后当然是夏纳度把波西亚打败了。”克里斯汀娜十分惊讶的望着费凡，道：“人怎么可能打败神呢？”</p>
“诶？！这叫什么故事？”费凡大失所望，神情古怪。</p>
“我们敬佩的是圣骑士波西亚的勇气和那只魔兽的忠诚，所以才歌唱他与水神的传。”克里斯汀娜的模样比费凡还古怪，“难道您认为神灵会败给人吗？”</p>
“我只是觉得很可惜。”费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可不会和神话故事较真。</p>
“可惜什么？”</p>
“波西亚付出了这么多，却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结果。我一直认为努力就应该得到回报，否则我们对未来的追求又有什么意义呢？”</p>
“担忧未来，自然是去祈求命运女神的眷顾。只要能奉献出命运女神满意的信仰与祭品，还需要去追求其他的吗？”到这里，克里斯汀娜忽然恍然大悟一样，“如果您指的是可以找幸运女神或者智慧女神，我当然不是在怀疑两位女神的威能，不过命运是注定的，依靠其他神灵帮助，也只是解决一时一刻的问题。最终还是会回到命运女神的神力笼罩之下。”</p>
“哦~哦~您的对。”费凡呵呵笑了笑，也懒得去解释，只是感慨着道：“波西亚付出了一切，没有得到预想的结果，反倒丢了xìng命，总是一件让人惋惜的事情。”他已经准备好结束这个话题，但......</p>
克里斯汀娜道：“波西亚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而且也没有丢掉xìng命。”</p>
“你妹！就这破故事，还特么要分上下集么？”费凡实在没忍住，用中文吐了一句槽。</p>
“您什么？”克里斯汀娜没听清。</p>
费凡调整了一下坐姿，右胳膊撑在大腿上，右手拖着脸颊，歪着头看着克里斯汀娜，“我刚才，难道波西亚的目的只是找水神打一架而且，并且输了之后就落荒而逃了吗？”</p>
“当然不是。”克里斯汀娜摇了摇头，眼睛转向远处的虚空渐渐变得迷离，脸上露出极度崇拜的神情，缓缓道：“水神打败了圣骑士，但夏纳度没有办法杀死与魔兽联合一体的波西亚，最终死在了自己定下的规则之下。”</p>
克里斯汀娜的情绪似乎有激动，连声音都颤抖起来：“由于一位人族圣骑士的拼死战斗，让一位神灵死于了自己的誓言之下。还有比这个更值得传颂的吗？”</p>
“圣骑士杀死了水神？那你刚才又......”</p>
“不！不！不！不是圣骑士杀死了水神！”克里斯汀娜打算了费凡的话，脸上忽然冒出神秘的笑容：“水神死于无法维护自己定下的规则，违背了神灵的誓言。......波西亚踏进河流时，迈出的是右脚，却没有成为水神的祭品，所以他死了。就连海皇也无法挽救夏纳度的xìng命，只能看着他被死神吞食。”</p>
“神灵的誓言？”费凡疑惑的望着克里斯汀娜，在皇后的笑容里似乎隐藏着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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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信徒崇拜，神就是无所不能的，可以给所有生灵定下自己制定的任何规则。但这是一个双向的誓言。一旦神制定的规则被破坏，原本可以永生的神就会死亡。”</p>
“我......不太明白。”费凡的确是糊涂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