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话 虚假的胜利

  “看穿一切的心眼么？”君麻吕看着无比笃定的橘右京，面无表情。</p>

  “是的。”橘右京微微颔首，礼貌道：“任何伎俩在在下的‘心眼’面前，无所遁形。认输吧，此战，阁下必败无疑！”</p>

  “必败无疑……”君麻吕细细品味着橘右京这句话语，然后，他笑了。</p>

  “你……是在笑吗？”橘右京显然听到了君麻吕的笑声。</p>

  “没错！”君麻吕笑吟吟的一动不动。</p>

  “在下可以问……阁下有何可笑的么？”橘右京淡淡道。</p>

  君麻吕缓步向前，边走边说：“我在笑你的恐惧，对我的恐惧。”</p>

  橘右京眉头微皱：“在下对你恐惧？阁下是否说笑？到目前为止，在下可是占尽先机呵，没理由会对处于下风的阁下感到恐惧吧？”</p>

  “是么？”君麻吕说道：“若是你真有这番自信，便不会说出我‘必败无疑’这四个字！”</p>

  “……”橘右京身躯微微一震，被说中了。</p>

  原理很简单——橘右京和君麻吕非亲非故，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根本无须手下留情，劝导君麻吕认输。他之所以将话说在前头，是为了避免自己被看穿之前，给对手施加无形的重压！</p>

  这个孩子的成熟，远远超过了他的年龄！——这是橘右京此刻对于君麻吕的判断。</p>

  “哼！”君麻吕走到距离橘右京十米之处，突然暴起，手中两把苦无掣出，朝橘右京左右削去！</p>

  从暴起起、怒叱、欺近、发招，快得无以复加！身形一闪，一身劲装斜斜飘起，整条身子，有如轻云舒卷，潇洒已极！</p>

  “好快！”雪樱惊叹道！</p>

  三水真一路点点头：“君麻吕又将‘缠’凝聚在脚底，使用了‘发’，导致他现在速度远远超过了**速度！”</p>

  君麻吕叱声未落，身躯骤然欺来，皓腕翻动，刷刷两剑又向橘右京左肩右膀，同时刺到！</p>

  橘右京面不改sè，似乎真的可以提前判断一切攻击，也以快速身法，连闪带攻，一柄玉缠横刀，匝地缭绕，但见一片金光银芒，相互交织，不时响起金铁击撞之声，气势骇人！</p>

  眨眼工夫，两人已打了二三十个照面！</p>

  君麻吕的苦无就像银链似的细剑，漾出点点剑影，急若骤雨，一阵紧过一阵！虽无章法，却凌辣迅疾，剑如连珠，紧密无穷！</p>

  “湿弟……什么时候还会剑术了？”夜叉丸张大着嘴，君麻吕在他眼中越来越不可思议了。</p>

  “这哪是什么剑术？！”药师寺天膳说道：“完全就是胡砍乱劈！”</p>

  “也不尽然！”三水真一路是剑道高手，自然看得出门道：“君麻吕这一手章法虽乱，却有一刀流刀法的jīng髓在内，两把尖刺大开大合，相映得彰！只是，一招一式之间的动作太难看，好像恶狗扑食，丝毫没有大家风范！”</p>

  他们并不知道，君麻吕自幼便在神梦想一刀流道馆生活了七年。自六岁那年得病，无法再习武，他终rì无所事事，便在道馆看那些少年以及自己的两个哥哥练刀，自然耳濡目染。虽架势难看，但凭借君麻吕的天赋，一旦恢复了力量，以及可以略微施展其jīng髓一二。</p>

  “叱啊~~！”二十多招过后，并不擅长剑术的君麻吕突然喝声出口，手腕连振，幻起朵朵金花，刀光闪动，身子忽然一转，让开玉缠横刀，刀尖疾向橘右京直刺过去！</p>

  这一刀，快若闪电，凌厉绝伦，橘右京的玉缠横刀无顿时被封出门外，心知不妙，身子立时向后疾退！</p>

  君麻吕此刻战意极盛，那还容他躲闪得开，劈出刀势，如影随形一般，紧追而上，金sè刀光，势若长虹！</p>

  只听有人“呃”了一声，惊叫起处，一条人影，向后倒去！这一下快得使人难以看清，但等到看清之时，台面上零落着两把滴血的苦无，而乘胜追击的君麻吕已倒在地上！</p>

  橘右京宽大的和服上，也多了一道尺来长的裂口，鲜血涔涔，木然呆立！这情形简直和最初交手时如出一辙，全在千钧一发之际，转败为胜，置对方于不利！</p>

  而且如何出手，重创对方，在场的很多观战忍者谁也没瞧清楚！</p>

  君麻吕挣扎着站起身，右腿大腿处也是被深深刺了一刀！</p>

  这样一来，君麻吕左右两条腿都被刺中了。速度，毫无疑问的降低了不少。</p>

  橘右京额头已冒出汗珠，想必刚刚那一番近身厮杀让他消耗也是不小。</p>

  “阁下确实很厉害！”橘右京说道：“一连串的攻击只为最后致命的一击做铺垫。但，在下也说过，任何计谋在‘心眼’面前，是无力的。阁下若依旧存有侥幸心理，恐怕下个照面，就是阁下败北之时。”</p>

  君麻吕默不作声。</p>

  刚刚，君麻吕近身鏖战，就是为了在瞬间将苦无当做暗器，在近的就算可以反映的过来，但身体机能无法闪避的距离内，击杀橘右京。</p>

  是的——在那样的距离，就算对方了解到君麻吕的意图，在君麻吕shè出苦无的一霎进行闪躲，是躲不过的。除非……提前判断！而这个提前时间，是在君麻吕出手0。2秒之前。</p>

  难道心眼，真的可以看穿一切？</p>

  “还是吃亏了。”雪樱整张粉黛sè如喋血。</p>

  药师寺天膳和夜叉丸也是一脸凝重。</p>

  三水真一路看着台上的君麻吕，心中说道：“君麻吕，不要慌张，沉下心来。你……看出橘右京‘心眼’的破绽了吗？”</p>

  “好变态！果然S级队伍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好惹的！”虽然害怕，但夜叉丸却是从心底发出了由衷的赞叹。</p>

  …………</p>

  台上，君麻吕任由自己两腿鲜血直流，眼神却是无比泰然。</p>

  而君麻吕的泰然，让很多观战的下忍高手感到冰冷。</p>

  这些下忍很清楚，如果自己上台，结果不会比现在的君麻吕好到哪里去，可能更糟！</p>

  君麻吕淡淡看着橘右京：“我之所以会将已经失败的战术使用第二次，并不是为了打倒你，而是为了验证我的想法。”</p>

  “什么？！！！”橘右京深深吃了一惊。</p>

  “嘿~~~！”君麻吕扭了扭脖子：“你的‘心眼’，我已经看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