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强势穿越!
圣麟国,南陵城。
千家地牢内。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烂潮湿的味道,青砖地面已经有一些腐蚀烂掉,凌乱的干草铺在上面,依稀能看到上面的斑斑血迹。
牢房里的烛光微弱的摇晃,隐隐照出角落里一个瑟缩的身影。
那样弱小。
“你这个废物,皇上赐婚,你敢不嫁!”一声凌厉跋扈的声音在地牢炸起。
闻言,角落里的人儿缩浑身一颤。
她艰难的抬起头来,一张可怕的脸顿时显露出来。
那是个大概十三四的少女,脸上和身上都是狰狞的鞭伤,血洗的脸异常恐怖,早已看不出本来容貌,只那一双大大的眼睛如同净水般干净。
“不,不嫁……”她困难的张张嘴,说不出完整的话。
“千南月,你找死!”说话的是千家大小姐,千玺儿。她脸色乍变,她手执红色长鞭,毫不犹豫的几鞭子用力朝着千南月身上挥去。
这被打的人是千家三小姐,千南月。生来没有灵根,性格懦弱。
千府世代为官为将,贵族之家,岂能容下如此废物?
为了家族颜面,千府的人便早早打算把千南月嫁出去。
但千南月惊闻这男子身有旧疾恐命不久矣,死也不嫁!千家的人便把她关在地牢里反思。
“啊……”千南月缩在角落躲闪不及,慌忙用手臂挡住自己,但这几鞭子实实在在又落在她皮包骨的胳膊上。
顿时添了几道新伤。
女子哀嚎的声音响彻地牢,但千玺儿丝毫不手软,手里的鞭子雨点般落在她瘦弱的身上。
千玺儿女子嘴里絮絮叨叨的骂着:“你只不过是个没有灵根的不祥之人,就该嫁给那样的短命鬼,难不成你还想嫁给孟公子?”
说到这里,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下比一下重。
这个没有灵根的废物,肯定还妄想嫁给孟公子!
一想到这个废物在孟公子面前装的那个恶心样子,她就来气!
只有她才能配得上孟公子,只有她!
千南月必须嫁给那个短命鬼!
“住手!”
一声轻叱阻止了千玺儿,一个人影晃过来,看身形像是中年妇女,“她好像死了!”
“死了?”
千玺儿女子慌了,手里的动作也停下来。
定神一看,角落里的千南月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哭喊,浑身僵硬的靠在墙壁下,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的闭着。
她伸出手去——
“真的死了!”手指从千南月的鼻息收回来,千玺儿几乎吓懵了,一下子慌了神。“爹爹要是知道了,非杀了我不可,怎么办?娘!”
中年妇女安慰道:“玺儿别怕,有娘在,把这个废物丢到乱葬岗,就说她逃婚了!”
如此这样,就算是死了,也怨不得将军府无情了!
“可是……可是父亲会信吗?”千玺儿还是很担心。
中年妇女用一种毋庸置疑的缓缓道:“你忘了吗,娘是将军夫人,我说什么将军都会信的!“
这口气中,俨然多了一层威严的成分。
“是,我相信娘!”
是千玺儿愉悦的声音。
————
天际一丝鱼肚白微微显露,此时南陵城外。
荒草,枯树。
乌鸦啼叫声陆续不断的在这安静诡异的地方响起,不时能听到翅膀扑闪的声音,一只只乌鸦落在地面上,啄着什么东西吃。
尸体!
这里是南陵城外的一个乱葬岗,乌鸦的“天然”饭馆。
腐尸的味道引得更多的乌鸦来。
映着天边的那丝唯一的亮光,一个女子拖着一个人步伐缓慢的朝着这边而来,嘴里碎碎的念叨着什么。
“什么破差事也让我来,什么三小姐,死了也没人收尸!”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天快亮才死,看来真的是不祥之人!”
女子一边走一边说,丝毫没有察觉到她拖着的人……眼,倏然睁开了。
那双本该软弱怯懦的眸子,冷若晨露,清冷的寒光乍现,眸色微凝。
她,真的穿越了!
那个老狐狸,他真的做到了!
入眼的是首先是微熹,接着千南月才察觉到自己是被拖着走的,而且似乎有人在说话。
“便宜那些乌鸦了。”
女子看天色不早了,准备丢下尸体,正在此时,一声清清凉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站住。”
两个字,女子骤然间停下了脚步,她回过头,愣住了。
等她反应过来,千南月已经强撑着两只腿站起来了。
“乍,诈尸了!”
女子忽然大喊了一声,周遭的乌鸦哄然全飞了起来。
千南月揉揉太阳穴,声音虽无力,无形中却透着让人无法忤逆的气势,她缓缓开口:“闭嘴。”
女子果真闭上了嘴,片刻后,她试探性的叫道:“三,三小姐?”
三小姐?
千南月微微扬眉,看来这具身体还是个有身份的人。
她环视了一眼周围的情况,明白了些端倪,她拧起眉,“是我,还没死。”
这语气,让女子一惊。
这三小姐怎么突然会用这种语气说话了?
难道,她一直是装的?
“三小姐,您是装的?”
千南月摇头,“我刚醒来,但是我已经记不起来所有的事情了。”
她睨了那丫鬟一眼,那丫鬟反应极快,很快就明白了什么情况,将事情的原委以及她的身份原原本本的都交代了一遍。
听完,千南月忍不住冷笑。
废物?不详?逼婚逃婚?
这出戏唱的真是精彩!
没想到她的第二次生命比第一次更加有趣。
只是,这些代名词,在她千南月的字典里,都是不存在的!
“走吧。”她淡淡的开口。
丫鬟一惊,“三小姐,去哪?”
“回家。”
本来她是可以不回去的,可是既然占用了人家的身体,就该报答。
她千南月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礼尚往来还是懂的。
一主一仆搀扶着原路返回。
晨曦微露,大地越来越清晰。
南陵城门“吱呀”一声,大开!
就在两人刚走不久,原地落下两个人影,一个负手而立,一个恭敬严肃。
“不祥之人?听起来颇有意思。”是属于男人清润微沉的声音。
微风中,紫袍笔直,衣袂洋洋洒洒的飘起,黑眸在微亮中肆意的盯着那离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