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拒绝借粮
“话虽然这样说没错，但是新年总要有一个新年样啊！”</p>
莫氏说着低低的叹息了一声，“不说我们家，就算是村里其他人家，不管现在家里余粮还有多少，过年的时候总要饱吃一顿。”</p>
阿宝理解的点点头。</p>
像他们这样的农家，一年忙到头，就为了过年这一顿，如果过年都不能好好吃一顿，那这一年到头究竟在忙什么呢！</p>
所以不管这一年的日子过得如何，到了过年这一天，家里都会尽量做些好吃的，包点饺子。</p>
“你说这个大雪还会下几天？”</p>
“我看着这个架势，只怕还会下一段时间，这每天不间断的下雪，都没一个停的时候。”</p>
“哎！你说这是什么事？幸好我们家是青砖大瓦房，村里有些人家的屋顶都被压塌了。”</p>
“嗯，幸好先前镇上米粮价格疯涨的时候，我们没有去抢米粮，而是买了些棉被回来，这样一来，这个冬天我们也不怕过不去了！”</p>
莫氏一听这话，拉着阿宝的手摸个不停。</p>
“你还真是我们家的大福星，要不是你说买点棉花回来，家里哪里会想到去准备棉被和棉衣。”</p>
莫氏原本就喜欢阿宝喜欢得不得了，现在这会儿真是恨不得把阿宝供起来。</p>
平时太平年间，看不出阿宝的重要性，但真有什么事时，她真的发现阿宝的一句话，可以帮助家里避免很多麻烦。</p>
“这不正是那棉花卖的便宜，我想着占点便宜吗？况且当时也是在家里的余粮足够的情况下。”</p>
莫氏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拉着阿宝的手，摸了又摸。</p>
“我就说你是仙女下凡吧，看这一次谁还敢反驳这话。”</p>
阿宝轻轻一笑，祖孙两人说得正高兴的时候，隔房的大奶奶和三奶奶组队来了。</p>
莫氏祖孙两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两人想干什么。</p>
“阿宝也在你奶奶房里呀？”</p>
阿宝乖巧的叫了两人一声，然后才轻声回答。</p>
“嗯，现在大雪都要封山了，家里也没多少柴火了，大伯他们体恤奶奶年迈，所以只在她的房间里烧了火炕，奶奶看我身体单薄，怕我受凉，所以也让我在这里跟着沾沾光。”</p>
阿宝这话说出来，但凡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再指使阿宝出去。</p>
但是谷氏和元氏明显不是这样的人，她们两个就像听不到阿宝说的话一样。</p>
“阿宝，你先出去一下，我们和你奶奶有话要说。”</p>
莫氏皱着眉头，有点不高兴的说：“我家就我这屋里还暖和一点，你们现在让阿宝出去，她要是受凉了怎么办？这么大的雪，连请大夫都请不来。”</p>
元氏笑着说：“就你们金贵，谁家现在不是这样过的，好了好了，你让阿宝出去吧，我们长话短说，说几句话就可以了。”</p>
莫氏听到这话极其不高兴，但她清楚她这两位妯娌的性格。</p>
因此忍着不快的对阿宝说：“你先回屋里，一会儿奶奶再叫你过来。”</p>
nbsp;宋家的柴是真的不多了，不过节约着用的话，还是能够度过这个冬天，因此宋家上下，白天除了莫氏这间房，谁的房间都没有点火炕。</p>
莫氏疼阿宝，原本想给阿宝的房间里点火炕，但是阿宝一点火炕，徐氏便跟着也要点火炕。</p>
因为她的理由很正当，她有一个小儿子，年纪太小，经不起冻。</p>
阿宝知道这场雪一时三刻停不了，便不想浪费柴火，没有同意莫氏的提议，阿宝都不点火炕了，徐氏自然也没办法跟着享受。</p>
“好，那我先回房了，奶奶有事再叫我。”</p>
阿宝临走前看了一眼宋三奶奶和宋大奶奶。</p>
谷氏皮笑肉不笑的说：“看阿宝这话说的，好像我们两个要吞了你一样，有事再叫她，我们三妯娌说说话而已，能有什么事！”</p>
阿宝出去了，莫氏也不用在晚辈面前给谷氏和元氏留面子，板着脸反驳。</p>
“我孙女儿关心我，你们还有意见了吗？”</p>
元氏拉了谷氏一下，而后笑吟吟的对莫氏说：“大嫂不是那意思，我们怎么可能有意见？我们这不是羡慕你吗？谁不知道我们宋家的姑娘也就阿宝出落得最伶俐。”</p>
莫氏见元氏这样上道，脸色好了很多。</p>
元氏顺势说道：“不瞒你说，今天我们过来是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p>
莫氏能猜到这两人要说什么，在她们说话以前便直接堵了她们的话。</p>
“你们要和我说什么，先说好啊，借粮是绝对没有的，现在这种情况下，你们不管往哪里说都没理，谁家现在手里的一点余粮，不是藏得跟命根子一样的，哪里有外借的道理。”</p>
谷氏和元氏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p>
两人笑得有些勉强的对视了一眼。</p>
谷氏说：“其他人的关系怎么和我们一样？我们可是亲兄弟呀！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事你要不要和二弟商量一下，他总不至于看着他大哥和三弟一家活不下去吧！”</p>
莫氏眼睛一瞪，看着有几分凶狠。</p>
“我管他是怎么想的，反正现在谁敢动我家的粮，我就和谁拼命，他把粮借出去了，别人好了，自家怎么过，抱着一起等死啊！”</p>
谷氏和元氏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元氏不痛快的说：“二嫂，你这小气的性格可是几十年如一日啊！现在可不比太平年间，你这随手可以帮一把的事情，却能救我们两家的性命，你难道就真的这样铁石心肠吗？”</p>
莫氏冷笑一声，“你们两个倒是大方啊，那怎么不见你们往我们家送过什么东西，你们哪一次不是来我们家占便宜，在我们家占了便宜，还要觉得我小气，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说到哪里都说不通！”</p>
莫氏说完，不解气的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又接着往下说。</p>
“这一次借粮的事情，你们就想都不要想了，还是早点打道回府吧！”</p>
“我也不怕你们在我背后编排我，这事就是闹到村长的面前也没有用，我们是分了家的兄弟，况且是这种情况下，谁家的粮食不紧张，你们家要吃饭，我们家不要吃饭吗？我那小孙儿连路都还没学会走呢！”</p>
莫氏不客气的</p>
说了一顿，然后从床上爬了起来，冷着脸说：“行了，我也不和你们闲磕牙了，我家里还有事呢，就不留两位了。”</p>
莫氏说完也不管谷氏和元氏怎么想的，踩着鞋子就滴滴嗒嗒的出了房间。</p>
出了房间，莫氏左右看了一眼，便直接去了阿宝的房间。</p>
她把两个妯娌留在房间也不怕，反正家中的一些贵重物品都锁了起来。</p>
谅这两个人还不至于不要脸的在她房间里撬柜子。</p>
至于家中的粮食，大多数都存在地窖里。</p>
少有一些也锁在一间空置的房间里，房间的钥匙莫氏都贴身带着，别说是其他人，就是宋家自己人，没有莫氏开门的话都拿不到。</p>
“奶奶？”</p>
阿宝如今已经可以随心所欲的去探查她的空间。</p>
她回到房间，便把心思放在空间里，听到开门的声音，意识就马上退了出来。</p>
“怎么呆坐在房间一动不动，在想什么事情？”</p>
“没想什么事呢！”</p>
阿宝刚才回房间探查空间，发现她空间最开始的那口枯井，在变成了小池塘以后，现如今池塘中间又长了一朵小荷花。</p>
而且荷花上面有一滴晶莹的露珠，看着要坠不坠的样子，特别的吸引人。</p>
由于目前粮食紧缺的情况下，阿宝对她的空间十分的重视。</p>
差不多每天都会进去看几眼，她记得一早上去看的时候，小池塘里还什么都没有，现在凭空就出现了一株荷花，这使得她很惊讶。</p>
正想细细研究一番，这小荷花是怎么长出来的时候，莫氏就突然来了，吓得阿宝立刻将意识退出了空间。</p>
莫氏看阿宝没事的样子，便唠叨起了闲话。</p>
“你那大奶奶和三奶奶过来，果然是没有什么好事情，竟然还想着找我们家借粮食。”</p>
阿宝看莫氏这样子，而且三人谈话的时间这么短，猜想莫氏应该没有借粮食给她们。</p>
不过阿宝还是顺嘴，确认般的问了一句。</p>
莫氏肯定的说：“当然，我怎么可能把粮食借给他们。”</p>
阿宝赞同的点点头，“奶奶做得对，这样的先例绝对不能开，否则的话，以后村里的人都会来我家借粮食。”</p>
莫氏笑着望着阿宝。</p>
“你奶奶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要多一些，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懂，我还能不知道吗？”</p>
阿宝笑了笑，没往多的说。</p>
不一会儿，四妞偷偷摸摸的过来说：“奶奶，大奶奶和三奶奶她们回去了。”</p>
“嗯！”莫氏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走吧，你这屋子虽然不冷，但也没有奶奶那屋里暖和。”</p>
“奶奶，我就不过去了，我想在房里睡一会儿，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这会儿有点困了。”</p>
宋家虽然会节约柴火，但是到了晚上，各个房里的火炕还是会点起来，毕竟这大晚上如果没有火炕，一个晚上根本熬不过去。</p>
“昨</p>
天晚上怎么没睡好？难道是床不够暖和吗？今天晚上再多加点柴火，或者多加一床棉被。”</p>
阿宝笑说：“奶奶误会了，我这屋里可暖和了，而且晚上大姐四姐和我一起睡，三姐妹挤在一起，一点都不会觉得冷。”</p>
为了省些柴火，所以阿宝几姐妹挤在一起睡觉。</p>
其他房里的情况也一样，一房只会点一个火炕。</p>
好在火炕都大，一个火炕，睡下一家几口人是绝对不成问题的。</p>
阿宝这个时候宁愿呆在房里受冻，也不愿意去莫氏那边，自然是为了偷偷摸摸研究她的空间。</p>
可莫氏不知道阿宝有这么一个神器，自然不愿意阿宝在房间受冻，不顾阿宝的意愿，拉着阿宝就回了她的房间。</p>
晚一点的时候，宋有保父子都回来了。</p>
今天这么冷，他们会出门，除了去抢收田地里被雪压坏了的粮食，还去帮着乡亲修补了屋顶。</p>
“富哥一家可真不容易啊，昨天晚上大雪把他们屋顶压坏了，好在没有砸伤人，但他那个小孙子呀！冻得嘴唇发青，只怕是身体不行咯！”</p>
宋有保一回来就跟莫氏说这话，说完还凑近到莫氏的面前，小声加了一句。</p>
“我看他那小孙子，只怕是要不好了，可能熬不过这个冬了。”</p>
莫氏皱了一下眉头，想起富哥那小孙子的模样，有些可惜的说：“他那小孙子才三岁，唇红齿白的模样，长得特机灵，要真就这么去了，那也太可惜了，没得办法救治了吗？”</p>
“现在漫天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连走出村子都不容易，更何况去镇上寻大夫，而且现在谁家还有余钱可以看大夫呀！”</p>
宋有保一副可惜的样子，话说完后有点犹豫的开口。</p>
“你说三丫头往家里拿了这么多药，要不我拿点去给富哥？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这心里也不大舒服。”</p>
宋有保一回来就跟莫氏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p>
莫氏斜视着宋有保，有点不高兴的说：“现在药材可不比粮食便宜，今天大嫂和三嫂过来借粮，我可是紧咬着牙关，一颗米都没借给他们。”</p>
宋有保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头说：“大哥三弟家里，当初都跟着我们一起买了粮食，按说这会儿应该够吃，不至于到缺短粮食的地步，你不借给他们，这是对的。”</p>
“不过富哥那小孙子情况不一样，你看，要不我们就帮帮吧，说不定能救那小孙子一条命呢，你说呢？”</p>
莫氏不情愿，倒不是她铁石心肠，而是这一个冬天才开始。</p>
接下来的日子，村里还不知道多少人会得病，如果他们开了先例，家里这点药材根本就不够整个村子里的人用。</p>
莫氏看宋有保这副积极的样子，脑子里飞速运转着，拒绝宋有保，自然不能像拒绝谷氏和元氏那样。</p>
只是她还在考虑用什么样温和的词语说出来会让宋有保更能接受的时候，阿宝便在旁边小声的接了一句话。</p>
“爷爷，我跟着黎爷爷也学过一段日子，普通的伤风受凉我也会医治，要不我去看看吧？”</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