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远处郑小龙看的津津有味，一时间竟忘了喊停，剧组各部门面面相觑，好在副导演知道郑小龙是入迷了。
于是他轻轻推了推郑小龙，道：“导演……这一镜拍完了。”
谁知道郑小龙却摆了摆手，“别吭声，她们状态正好，让她们接着演。”
……
原本一场预计一个小时完成的戏份，用了整整五个小时，直到深夜剧组才收工。
凌晨四点，电话竟然响了。
张彤被吵醒，眉头皱了起来，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但号码的主人她认识。
“这么晚什么事？”
张彤语气略带不快道。
“啧啧啧，别这么快生气嘛，或许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东方玉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中响起。
“你叫什么。”
张彤调整了一下心态，淡淡道。
“叫我东方玦好了。”
东方玉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名字。
“到底是什么事情？”
“孩子我查到了。”
东方玉在电话里得意道。
“查到了？”
张彤不信。
这个“东方珏”连那孩子的样都没有见过，又怎么会找得到。
“你在哪？”
“横店。”
“等着我，我去找你。”
东方玉说完便挂了电话。
三月初的浙省乍暖还寒。
早上七点，横店一家不起眼的早餐馆里，东方玉笑意盈盈。
他眯着眼睛打量着张彤，点点头道：“没想到，四点钟吵醒你，还能这么精神。”
张彤喝了口热水，问道：“说吧，到底找到了什么？”
东方玉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摆放在桌子上，道：“这应该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孩子。”
照片里是一个小女孩。
她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嘴巴露出笑容，但眼神里却充满惶恐。
很诡异。
张彤回想了一下当初在“鬼玉”里看到的小女孩，两张脸重叠在一起，赫然是同一个人。
“按照的你想法，我把线索交给了陕甘两地的警察厅，两地近十年内，只抓了三对买自己孩子的夫妇……其中孩子被卖时，为八岁者有一对夫妇，为六岁者一对夫妇，两岁者一对夫妇。”
他一边说，一边又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
“八岁的是男孩，六岁的是女孩，所以我重点就盯着这个六岁的小女孩。后来在调查小女孩生活用品的时候，发现了这张照片，是警察在他们家里拍的，一双鞋，花纹和你要找的一模一样，鞋子是孩子姥姥做的。”
说到这里，东方玉脸上露出一抹不忍，叹息道：“虎毒尚不食子，没想到人类中竟也有这种败类！”
张彤喝了口温水没出声，元末百姓饥荒困苦，甚至有人易子而食，如今贩卖自家子女虽然罪大恶极，但对她而言，实在算不上骇人听闻。
“查到他们把孩子卖到那里没有？”她问道。
“他们说买家是巴蜀一带的农民，但我派人顺着这个线索去查，发现根本没有这户人家。”东方玉摇了摇头道。
张彤思索了一阵，盯着东方玉道：“应该还有别的线索。”
东方玉好奇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大老远跑过来一趟，绝对不会只是想在我面前炫耀这么点东西。”张彤道。
“我就知道瞒不住你……”东方玉笑着摇了摇头，道：“付款给的是现金，所以查不到账户，但当初卖孩子的那对夫妇留了一个心眼，为了防止被骗，收钱的时候，他们带了一支录音笔。”
“录音笔？”
“想不到吧，一对农村夫妇，竟然还能有这种意识，可见这世间果然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东方玉眼神飘忽，仿佛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张彤立刻就意识到，他是从什么地方得到了线索，“听出来是哪里人了吗？”
“赣西，坡元县附近。”
东方玉没有卖关子，直接说出了答案。
张彤闭上了双眼，左手拇指依次点过其它四指，脑海中浮现出山峦地貌。
半响后，她睁开了眼睛，淡淡道：“找到了。”
这次轮到东方玉好奇了，这个女人就这么随便掐指算一算，能算出具体的位置？
“你确定？”他疑惑道。
张彤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而问道：“你是不是一定要跟着我？”
“一定。”
东方玉的回答很坚决。
“那你记住，到了地方，一切都要听我的。”
张彤依旧有些不放心道。
“好。”
东方玉痛快道。
“你先回去，等我这部戏拍完，就通知你出发。”张彤道。
“我等你消息。”
东方玉说完，将桌子上便开始专心吃早餐。
张彤把水喝完，便离开了早餐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东方玉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他招了招手，示意远处的胡莱过来，然后问道：“查清楚陈立生去西北的原因了吗？”
“查清楚了，就是为了她。”
胡莱点头道。
“啧啧，这可真是有趣了。陈立生的眼光不错，这女人确实不一般……”
东方玉淡淡笑道。
“三爷，奴才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胡莱又道。
“不当讲，不是也说了么？”
东方玉打趣道。
胡莱不好意思笑了笑，接着谄媚道：“三爷，咱们为啥要帮这个女人？您这样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贴她的冷屁股。”
东方玉拿起筷子敲了一下胡莱的头，道：“糊涂……单凭她能吸引住陈立生这一点，就足够小爷出手的了。”
胡莱低着头，赔笑道：“那三爷的意思是，要和陈立生一较高下了？”
“什么叫一较高下？爷这是积德行善，别忘了，陈立生都四十岁了，这个女人才多大？爷这是不忍心看她羊入虎口啊。”
东方玉脸上露出得意的模样，显得十分轻浮。
胡莱再次点头哈腰奉承，只不过低头的瞬间，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
湘芒台，总编室。
看着桌子上广电最新颁布的的收视率排行榜，总编室的黄主任还没缓过神。
“这就破三了？”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