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窦初开
奥林匹斯山上，众神聚在宙斯神殿中。怒气冲冲地看着坐在王座旁的雅典娜。
“宙斯到底去哪儿了？”
波塞冬在赫拉的示意下率先发难。
低头整理文书的雅典娜连头都没抬，只轻轻摇了摇脑袋。
“不知道啊！可能去塔尔塔罗斯查看被关押的泰坦巨神了吧！”
“不可能，哈迪斯说他根本没去过那儿！”
“是吗？那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你是他的女儿你会不知道？”
闻言，雅典娜放下手中的奏折，心平气和地看了眼波塞冬。
“父亲的女儿多了，你也可以去问问别人！”
还没等波塞冬说话，阿芙洛狄忒先阴阳怪气地嘤嘤笑了。
“确实啊！宙斯的女儿确实太多了，例如——珀尔塞福涅！”
闻言，雅典娜愤怒地瞪圆了眼睛。
“你居然偷听我们谈话！”
“哟？！”
阿芙洛狄忒不满地瞥了雅典娜一眼，“我可没兴趣偷听，只不过是我刚好走到大殿门口而已。”
“你……！”
“够了！”
雅典娜刚想发彪，就被一旁的赫拉制止了。
“我们这次主要是想跟宙斯讨论一下泰坦巨神的处置问题，既然他现在正忙着私事，我们也不便打扰了！”
说着她站起身来，缓缓走出神殿，众位主神见她走了，也纷纷站起四散而去。
雅典娜心知不妙，待众人走后连忙唤出驯养的猫头鹰。在它耳边低语了几句，便放飞了。
不想，却被走出大殿没多远，隐藏在巨石后面的赫拉看到了。
偷偷窥探到雅典娜放出猫头鹰的情景。她嘴角轻扯露出一抹不出所料的笑意。
轻轻转动身体，瞬间变做一只燃着烈火的凤凰，尾随猫头鹰而去。
————
金龙驮着珀尔塞福涅一直来到了地球的另一侧。
这是一座美丽的小岛，有着粉红色的沙滩，以及高耸入云的椰子树。
轻轻地落到沙滩上。
金龙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把熟睡中的珀尔塞福涅放了下来。
看她在睡梦中眉头紧皱。
金龙的眼眸一暗，慢慢伸展开一侧羽翼，轻轻罩在她身上。
当珀尔塞福涅醒来时，太阳已经夕垂了。
暖风吹来，带着海水的咸味，温柔地荡漾在鼻息间。
她享受地闭上眼睛，贪婪地深吸了口气。睁开眼时，却发现身旁的金龙正眯着眼睛偷窥她。
抓起一把沙子，她轻轻砸到了金龙背上。娇嗔着说道：“谁让你把我拐到这里来的？”
金龙抖了抖身体，将脸蹭到她的胸脯上，撒娇似的呜咽着。
“好了，好了，原谅你了！”
边说边躲开它的脑袋，从地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水里。
晚风将她的裙摆吹起，她的发丝如同轻舞的精灵，在夕阳的余晖中闪闪发亮。
她蹲下身子，掬起捧海水顺着脖颈缓缓洒下，湿了的裙子便贴服在身上，勾勒出妙曼的身段。
在海水中轻轻洗净了裙子上沾染的塞壬的血迹。扭过头来，却发现金龙正呆呆地望着她，已经看得痴了。
“呵呵！”
它的花痴模样，让珀尔塞福涅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掬起海水就照着它的脸上泼去。
被冰凉的海水打醒了，金龙拖着笨重地身躯向珀尔塞福涅冲来。
珀尔塞福涅被它溅起的水花淋湿了，一边大叫，一边继续往它身上泼水。
慢慢地，在她的笑声中，最后一丝光晖也湮没在黑暗里。
玩得累了，它爬上金龙的后背，仰卧在上面看星星。
金龙把头扭过来，轻轻地在她脸上吐气。
她便抓住它的嘴巴，调皮地向两端拉扯，直把嘴唇拉得扁长。
“嗯！像鸭子！”
然后又向前拉扯，把它的嘴唇拉成尖细，“呵呵，又像鸟了！”
金龙从鼻子里喷薄出不满的哼哼声，以示抗议。
却在她宠溺地眼光中慢慢化成了粗重地喘息。
珀尔塞福涅温柔地抚摸着它，见它慢慢安静下来，便微笑着在它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金龙明显地一颤，呼吸声越发地重了。
夜，更深了。
金龙驼着珀尔塞福涅回到岸上。
将她放在用树虅做成的秋千上，便趴在她身旁，用尾巴一下一下地帮她荡着。
海岸上，慢慢聚集起发光的小精灵，把整个沙滩镀上一层梦幻的荧光。
“好美呀！”
珀尔塞福涅忍不住赞叹道。然后伸手轻轻拍了拍金龙的脑袋，表示感谢。
金龙扭头望着她，眼睛里闪烁的情愫再一次涌现。
一瞬间珀尔塞福涅诧异了。
她一直都把它当成单纯的小动物，可是此刻它的眼神明明蕴含了神族般的神情。难道是她太不了解龙了？难道像它们这样高傲的动物，会拥有不同于其它物种的智慧？
没有再多想下去，她便被沙滩上的美景所吸引了。
跳下秋千，奔向沙滩上的萤光。
一时间，发光的精灵在她奔跑的线路中飞起，围绕在她周围，和着她旋转而起的裙摆翩翩起舞。它们簇拥着她，将她照映成泛着微光的星夜之神。
……
美好的时光，总是一闪而逝。
黎明时分，金龙便带着疲惫的她踏上了归途。
————
龙的飞行速度很快。没用多长时间就从地球的另一端飞了回来。
远远地一道滚滚浓烟赶走了珀尔塞福涅的睡意。
她不顾危险，颤巍巍地站到金龙背上，极尽可能的向远处眺望着。
可除了浓烟还是浓烟，偶尔一两声慌乱的鸟叫声，更加印证了她心中的不安。
当他们终于到达树林上空，看着身下焦灼的土地，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之前的家园。
树木被大火烧的得乌黑，风一吹过，隐隐的火光在已成黑碳的树干中闪现，形成与其温度不符的冷笑，就像是最残酷的嘲弄。
珀尔塞福涅不敢置信地捂着嘴巴，嚎叫、痛哭，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震惊。
顾不上地上灼人的热度，她从金龙背上跳下来，跑到已经干涸的温泉前。
湖水已经没了，只留下一具冒着热气的大坑。
动物们的尸体，都被烧得面目全非，几只焦糊的山猫挂在已被烧成黑碳的树木上。
她赶忙走过去，想把它们拿下来，谁知手才刚刚碰触，它们的尸体便化成了粉碎，飞散到风中。
她保持着伸手的动作。呆呆地矗立在这个黑色的地狱里，怎么也无法回神。
属于她的乐园已满目疮痍，昔日陪伴她的玩伴，都已无法还原地成为了灰烬，看着它们扭曲在一起的尸体，她仿佛听到了它们面对死亡时无助的哀嚎。
呼吸越来越沉重，最终化成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喊完之后，她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软地瘫坐在灰烬里。
天空中，金龙盘旋在树林上空，愤怒的鸣叫着。
与天空交汇处，雷电在一道接一道的闪现，似是要劈开这残酷的世界。
最终，它落了下来，停在塞尔塞福涅面前，直视着她。
珀尔塞福涅抬起满是泪痕的眼睛，悲伤地望着它。
“为什么？难道我真的像他们所说的，是被宙斯遗弃的孩子？为什么连最后的落脚点都不给我？”
“嘶”
又一声凄厉地长鸣。
它看着她，步履坚定地走来。
一步一步……随着步伐临近，它身形渐渐变小，最终化成了神的形态。
珀尔塞福涅整个人都呆住了。
看着这个之前袭击过她的“生物”，她想要逃跑，却发现倍受打击的自己，已根本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
那“生物”单膝跪到她面前，伸手轻轻抬起她挂满泪痕脸庞，然后，无比珍爱地吻了上去。
珀尔塞福涅的头脑“嗡”地一声陷入了停滞。
眼前所有的一切，所有的影象都变成了空白。唯一的感觉就是他强大的气息，以及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他……是谁呢？怎么可以那么肆无忌惮？怎么可以让自己心甘情愿地沉沦其中……？他是谁呢？
一吻终了，他站起来，把她横抱到怀里。
“你还觉得被我遗弃了吗？”
像是被蛊惑了般，她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望着懵懂的她，他眼里的爱意更浓。
“你是我未来的妻子呀！珀尔塞福涅！为了让你快乐我会变出任何你想要的，不就是区区一个家园吗？只要你开心，宇宙都是你的！”
————
宙斯说到做到，他带着珀尔塞福涅来到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
这里的湖水平静的好似镜面，每当天气晴朗，它便能映出深蓝色的苍穹，以及洁白的云朵，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苍空之镜。
在苍空之镜的右边，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山上满是翠绿的松柏。顺着蜿蜒的小路上去，在半山腰上，一座世界上最大的溶洞便隐藏在这里。
溶洞里青翠的植物生长成一座宏伟的神殿，神殿四周布满了美丽的鲜花。
每天，阳光都会从溶洞顶端的洞口处照下，映入神殿门前的温泉里，再由温泉反射到溶洞四周，将这里照耀得明亮而温暖。
珀尔塞福涅爱极了这里，她用自己的神力将树林里拥有尸体的动物们复活了，并且邀请它们一同来这里生活。
期间，宙斯一直陪在她身边，时不时的变成金龙逗她开心。
他又在雅典娜的猫头鹰口中得知，焚毁珀尔塞福涅家园的是一只火凤凰，于是下令波塞冬把它们关进枯井里，不停地用水淋灭它们引以为傲的火焰，直到它们在水里痛苦的死去为止。
善良的珀尔塞福涅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同情起这些号称不死的神鸟来，于是她不停地向宙斯求请。
最终，宙斯被她的善良打动了，放了凤凰，却让它们的不死变成了重生，为了让它们体会到被火焰烧死的生命的痛苦，它们每次重生都要焚烧自己，在浓浓的烈火中，体验生命逝去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