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香凝的第二间店
刘鸣山和周十四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净街鼓正通通通的响，阿七和阿九送走了最后几个客人正在收拾关门……
香凝在后院帮韩氏打理饭菜，边摘菜边对韩氏说：“韩婶子，东哥儿已经在练字了，卿儿也很懂事，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福婶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对孩子最是耐心不过。只是孩子们都勤快，但凡能帮上的都会去帮忙，家里现在挖竹笋的活孩子们都插不上手，不过是做些院子里的轻省活计，让他们锻炼锻炼也好，免得将来吃不得苦，闹的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比那小鸡崽儿还不如……”
韩氏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我也知道竟操些没用的心，可东儿和卿儿自小就没离开过我，也是被孩子们闹腾惯了，这一时不在身边，心里怪空的慌……”
香凝继续道：“等东哥儿再大点，进了学就让他来县里念书，县里有县学到时候让他住在店里。只是我想着铺面小了点，这才一两个月，眼看着就挤不下了，还要跟周十四叔商量一下把铺子扩一扩，院子也要好好修饰一番，到时候房间多了东哥儿读书写字也宽绰些，还有卿儿……”
韩氏忙拦住香凝的话头道：“文娘可莫要把卿儿也送回来，当家的说了，东家是有大本事的人，让卿儿跟着你好好伺候着，多长些心眼，不见得就比那些男孩子差，可比在我这无知村妇身边有出息多了……”
香凝笑道：“周十四叔非让卿儿给我当丫头，我哪里就有那么金贵了？还要人伺候？不过是多个妹妹跟玉兰一样照顾着，再说卿儿才几岁？还是孩子呢……”
韩氏心下松了一口气，打趣香凝道：“哎呦呦……还说卿儿年纪小，也不知道自己才几岁，跟个小大人是地整个一鬼灵精，也不知道你哪儿来那么些鬼点子，大户人家出来的娘子就是不一样……”
周十四和刘鸣山回来的时候，香凝和韩氏正聊着，听到韩氏的话接口道：“都说男儿好，我看咱文东家可比一般的男儿汉还有见识呢……”
说着径自打了水递给刘鸣山，刘鸣山接过水道：“文娘子也说我家董娘菜做的好，这跑了一下午倒是看了几间铺子，都在这东市上，就是不知哪家更为合适？这不回来听听文娘的意思……”
香凝拎起一把洗净的蔬菜抖了抖水道：“二位叔叔跑了一下午倒要回来问我？我一个小女子可是要行不动裙、笑不露齿才合规矩呢！……”
周刘二位听罢放声大笑，刘鸣山擦了把脸说：“咱乡下人哪有那么多穷讲究，大不了也学街上那些小娘子穿了男装倒也方便……”
香凝听了这话眼前一亮，韩氏笑骂道：“尽出些馊主意，文东家要是找不到好人家，就是你们闹的……”
周十四却不赞同自家婆娘的话：“文东家可不是街上那些普通小娘子，她们穿了男装还不是涂脂抹粉骚首弄姿。咱文东家这一肚子好学问那才是实打实的，普通男儿他咋能配的上嘛？……”看把香凝宝贝的……
香凝见他们都拿自己的婚配说事，便有些烦恼，咋动不动就跟前世一样，狠怕自己做剩女，竟拿婚配来烦人。别说现代一夫一妻，自己都没找到看对眼的，就冲唐朝这一夫多妻自己也受不了哇，何况自己才几岁？婚姻大事是不是说的早了点？……
转移话题，香凝问周十四道：“十四叔，可找到合适的铺面？”
周十四把巾子往水盆里一扔：“我和老刘找了牙人，跑一下午倒是看了不少，张记斜对面那间最大，只比张记稍微小一点不多，后院也宽阔，只是跟张记门对门的开食嗣怕有些不妥。另外这附近还有几处铺面倒是挨着的，只是每间都不大，如果都买下来恐怕还要加钱……”
刘鸣山擦干头脸把布巾也扔到盆子里，忿忿不平的对香凝道：“面积小也还罢了，怎地就比平时价格还高？若不是离老周这里近便，原都不打算去看……”
香凝转过头问周十四道：“十四叔，其他的怎么样？”
周十四坐下来道：“其他的位置更差些，没有院子连做饭的地方都没有，吃住都是大问题更不合用……”
香凝把菜递给韩氏，坐在周十四对面，仔细问过几个店面的具体位置和大小格局，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心里暗暗盘算……韩氏手脚麻利的倒上水、又洗了果子端上来，自己转身去了厨下，刘鸣山和周十四等着香凝拿主意……
香凝盘算清楚才开口道：“今天发现十四叔这里不妥，生意好客流量就大，时间又集中，主顾经常挤在一起，都怪我当时银钱紧张铺面买小了，趁这个机会咱就扩建……”
周十四惊讶道：“扩建？如何扩建？”
刘鸣山也摸不着头脑：“老周扩建，我不是更没地方了？”
香凝摇摇头道：“以咱现在的经营模式，一品轩规模太小，以后肯定更不够用，所以必须扩建，如果买下张记对面的房子就可以把一品轩移过去，那里店面够大、存货也方便，将来孩子们进县城念书，吃住就都解决了。”
转而又对刘鸣山说：“十四叔这边可以先空着，再把旁边几家都买下来，打通以后整体修缮做为食肆之用，这样便避免了与张记打对台。如果十四叔说的位置没错，两边的院子是背靠背的，完全打通以后会更加方便……”
周十四在县里经营多日，性子灵活许多，一听香凝的话不禁拍腿叫绝：“文东家高明，这样一箭多雕真是秒哇！”
刘鸣山反映慢了点，见周十四赞同便也点头笑道：“那就照文娘的意思来，只是这面积大了，还是要村邻来帮忙才行，县里的人工太贵……”
香凝叹息到：“贵一点倒还不打紧，想当初我画的图纸匠人们都看不懂，还不如村里的朱木匠，人家虽然不识字，但是图纸还是看的懂的。还是请朱木匠吧，再添些村里的人手，我看比县里的工匠都强些……”
刘鸣山笑道：“老朱如今也是识得几个字的人了，沈夫子的课可没少听，我见他那新做的家什上还刻了些吉祥如意的字样……”
香凝心里偷着乐，当初请个夫子教孩子们，顺道给胭脂村扫扫盲，想来也是做对了，这不就用上了吗？
仨人扎到一起，你一言我一语，把扩建的事从头到尾细细研究个通透。香凝依旧负责画图纸、出钱、把握大方向，周十四负责铺面的买卖契约签订，装修的事就交给了刘鸣山……
大事议定，净街鼓的声音停了天也黑了。该开饭了吧？姐都饿了……
一品轩开业两个月，周十四给香凝的份子钱超过20金（铜钱折算以后），香凝又给添了20多金凑到50两金，这样俩店收购扩张的钱也就够了……
周十四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金子放在一起，颤抖着手收了起来。香凝的信任让周十四十分感动，刘老大开店收购铺面的事都是他经手，这是天大的信任，说不得以后真是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周十四腿脚不方便，可办起事来从不含糊，带着赵帐房三天不到，便买定了一大四小五间铺面，加上各项费用总共用了220贯钱。
房子依旧落在金有福的名下，交到香凝手上的只分成契约，周十四和刘老大自是感念在心……
刘鸣山寻了朱木匠带着一票人马在各各铺子里叮叮当当开了工，赵帐房跟着跑前跑后进料采买，忙的两头找不到人，周十四眼见人手不足，干脆回胭脂村又找了几个叔伯兄弟来帮忙。
香凝一看这样也不是办法啊！眼吧前都是些力气活，乡下人还能搭把手，以后那么大的超市开起来，个个都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经营管理还不乱了套？员工培训势在必行……
钻进空间连夜把图纸赶了出来交给刘鸣山，一个人快马加鞭的赶回胭脂村，找沈夫子研究对策去了……
天色正午，沈子谦课余午休，苏鲲的老娘过来找他聊天，也就是把把脉再把方子酌量增减而已，顺道讲讲怎么养生身子才恢复的快些。
香凝急火火的赶回来找沈子谦，苏阿婆一看俩人有正事要谈，赶紧扔下一串钱起身跨着竹篮子走了，临走之前还千恩万谢的夸了香凝两句……
香凝和沈子谦客气的送走苏阿婆，沈子谦慢条斯理收起钱串子坐下来问香凝：“文娘怎么这个时候跑回来了？午饭可曾吃过？”
香凝擦擦头上的薄汗，一屁股坐在席子上，大大咧咧歪在案几上道：“有事请你帮忙，这事有点急，需要占用你的私人时间……”
沈子谦面带捉狭的微笑道：“哦？文娘子也有事求到小生？不胜荣幸！”
香凝伸手倒了一杯水给自己道：“是啊，劳动沈大才子，帮忙培训点服务员……”
沈子谦微微好奇的问：“服务员？服务员是干什么的？？还需要培训？？？”
香凝喝了两口水解释道：“周十四叔和刘大叔的店重新扩建，面积加大用的人就多了，可村里的人认识字的有几个？又不通算学，服务和管理跟不上将来会比较麻烦。所以现在需要紧急培训，让他们认识些最常用的字和算术就行……”
“哦！明白了，就是培养伙计啊！可有时间限制？”
香凝算计着开业的时间：“两店一起装修，快则半月慢则一月，他们就要进入工作状态，时间还是挺赶的，你可以开个夜教班……”
沈子谦点头同意道：“这个不难，不过少睡一会儿罢了，只是这人选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