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呐呐呐呐
在没被天道打扰之前, 姬冰玉一直觉得自己在过真正的神仙日。</p>
自从被掌门长清“罚”在雪腴峰闭门思过后，她便不用每□□九晚五去悟堂打卡。</p>
每天在洞府睡到自然醒，数宝物都能数到手抽筋, 闲来无事能带着唢呐高歌一曲——真别说, 每次吹完一曲，姬冰玉都觉得修为心境又进步不少。</p>
本来掌门的思是让姬冰玉闭门几日，避避风头, 长清甚至连日期都没定，是抱着让容清垣自己决定的思。</p>
反正依照容清垣的性格, 是绝不会与客气的。</p>
然而即便是长清万万没想到，这位弟直接在雪腴峰上这么窝着了？！</p>
手动给自己放了长假的姬冰玉：我真是个天才.jpg</p>
天天被唢呐折磨的郦抚卿：天才的你只在乎你自己.jpg</p>
虽然表情嫌弃，但郦抚卿不得不承认, 自己这个小师妹算是有几分天赋。</p>
别的不说，光看修为的, 不过是短短不到半月, 姬冰玉距离筑基只有一步之遥了。</p>
姬冰玉隐隐约约能受到经脉流淌着的灵力，似乎有一个薄蝉翼的小小壁垒在阻挡着她，倘若能运起灵力一举冲破，那便应该是下一个大境界了。</p>
这应该是瓶颈了。</p>
正所谓厚积薄发, 姬冰玉并不着急修炼，她决定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稳稳上前走，绝不好高骛远，眼高手低！</p>
天道：我从未见过此厚颜无耻之人.jpg</p>
求求你, 懒是懒，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p>
别人看不白，它不懂吗？！这家伙分是觉得现在修仙界局势稳定, 又有容清垣护着她，背靠大树根本不慌。</p>
至掌门口的“闭门思过”对姬冰玉根本不算什么！她甚至闲来无事，在雪腴峰上翻阅各种经典美食书籍，计划好了之后一旦下山，要去何处游玩！</p>
天道：可恶！</p>
之前天柱突然断裂，虽是可以暂时用曾经的信仰之力弥补，不至完全坍塌祸害人间，可仍旧需要小心维护，以免邪魔伺机而入，颠倒天序。</p>
毕竟被困在魔渊的那位可不安分。</p>
可是想它此呕心沥血、兢兢业业，这姬冰玉居然此悠闲，简直是可恶至极！</p>
是可忍孰不可忍，天道当即决定自己身上的担分摊！</p>
[你必须参加门内比武，并获得胜利，从而得到去藏珍阁的机会。]</p>
“藏珍阁？”姬冰玉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点，“所以重点是要进入藏珍阁？你有什么需要我拿的东西？这东西天柱有关？”</p>
不得不说，在某些时候，姬冰玉反应快得离谱。</p>
天道面无表情，无论姬冰玉问什么问题，都只回复四个字。</p>
[无可奉告。]</p>
懂了，这又是涉及未来的重要细节，不可以过提前的剧透。</p>
百番询问无后，想起之前天道提醒自己尽快去找三师兄的事，姬冰玉默了默，没有坚持。</p>
是非轻重，她是分得清的。</p>
懒归懒，咸归咸，涉及到大事，不能视而不见。</p>
可是……</p>
姬冰玉睁着死鱼眼，直面天道，发了灵魂拷问：“可是我只是一个修为不到筑基的弟，我怎么在门派比武获得胜利？？？”</p>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p>
此次比武主要是为了马上要到来的“聚英会武”选人，根据之前得到的消息，要遴选金丹以下十位弟，金丹以上五位弟参加会武。</p>
聚英会武可是难得一遇的盛会，距离上一次会武已经快过了一甲的时光了，更难得的是今修仙界算得上四海升平，没有什么大乱，因而倒是滋生了不少小门派的心思。</p>
许门派并未见识过乱世之四大门派的风采，只觉得四大派今威风凛然，让人艳羡得想要……取而代之。</p>
暗地里手段频，近年来，各种上不得台面的小花招开始频繁现，恐怕四大派是识到了这点后，决定索性利用“聚英会武”展示一番，更是告诫其余门派，要比堂堂正正提比试，不要耍些不入流的花招。</p>
别的不说，说长清门，乾真人座下的大弟温烨然，闭关了几个月冲击金丹，是在全心全为这聚英会武做准备呢。</p>
“不孝啊，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爹了？”姬冰玉难得忧心忡忡，“这么人才齐聚，你爹我算个哔——啊！”</p>
这是姬冰玉第一次对自己有些不自信。</p>
天道不会无的放矢，正之前沈歌与禹倩雪的事情一样，它忽然现让自己去参与门内擂台，必须要去藏珍阁，肯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发生。</p>
姬冰玉不是没想过直接来个“夜袭藏珍阁”，这个想法在冒来后的一秒内被她掐断。</p>
同九重天阁一样，藏珍阁是长清门的重地，里面藏有大量的功法，别说是硬闯了，寻常弟根本没有机会进入。</p>
越想越颓的姬冰玉：……</p>
别闹了，毁灭吧。</p>
天道看着没支棱起来几秒的姬冰玉又开始颓丧，而且是肉眼可见的越来越颓，差原地找个水坑躺平，撒把盐直接说自己是条咸鱼了。</p>
本以为对方是在装腔作势，可谁知对方居然是认真颓丧？！</p>
天道小声试探：[爹，你该不会不知道你有厉害吧？]</p>
[寻常弟光是引气入体，少则一月，则一年半载是有的。像你这样根本丝毫没接触过修炼的人，光凭你不到一月便引气入体，已经可以称得上一句‘天赋异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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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提你这引气入体不是一般的引气入体，直接连跨三个小境界到了练气后期，你这修炼速度依然赶得上那些天才了！]</p>
[要不是你师父清虚有帮你压着消息，掌门长清顺水推舟让你‘闭门思过’，你以为你现在能这么悠闲？恐怕洞府都要被一茬又一茬来试探的弟给踏破了！]</p>
“真的？！”</p>
姬冰玉双眸逐渐发亮，信心再次重建。</p>
好家伙，原先以为自己是个废物点心，没相当原来是个天赋流挂逼！</p>
[再说了。]</p>
天道顿了顿，留下一句。</p>
[从你来到这个位面的第一天起，是不同的。]</p>
说完这，天道的身形便在原地消散了。</p>
姬冰玉开始思考它最后留下的那两句，沉默许久。</p>
……</p>
……是想不白。</p>
什么玄玄乎乎的东西，没有一个人比姬冰玉更清晰地识到自己的不同——且不说穿不穿书的问题，光是她年幼时做的那几个暴打哥斯拉的梦，不是常人能干得来的。</p>
更别提今有了天命法器，唢呐君。</p>
姬冰玉心情复杂地抬起手，摸了摸被自己好不容易缩小后，挂在耳朵上当耳坠的唢呐。</p>
这个小东西是真的很别致。</p>
“小师妹？”</p>
沈歌远远看见了一道青绿色的身影，恍惚以为是自己看错，离得近了些才敢确定真的是姬冰玉。</p>
“你终从洞府来了。”沈歌温道，“可是要去寻师父？”</p>
姬冰玉点点头：“是啊，虽然我今已成功引气入体，可在乐理方面是个半吊，我想着师父说一声，过几日去悟堂听些乐理课。”</p>
对姬冰玉突然的上进，沈歌没有半点怀疑，颔首道：“恰好我要去寻师父，那便同去吧。”</p>
两人谁没提御器飞行的事，缓步走在竹林小道之。</p>
今已快初夏，连吹起的风都带着些许的燥热，亏了雪腴峰上的这片竹林，后山的梧桐苑，据说这组成了个什么上古的阵法，繁琐又劳费心力，效没别的，是能冬暖夏凉，外加阵型好看。</p>
不用说，姬冰玉猜都能猜到，这一定是容清垣的手笔。</p>
“先前想着要去找师妹道谢，只是大师兄让我别去打扰你清修，虎视眈眈地看着我，硬是把我给拦下了。”</p>
想到当日情形，连沈歌都觉得好笑，对着姬冰玉弯了弯眼：“大师兄嘴上不说，实际却是最关心你了。”</p>
凭这么几句，姬冰玉敏锐地察觉到，闭关后的沈歌有些不一样了。</p>
在那日后，沈歌的心境有所触动，回去后闭关了，而姬冰玉则是安心在洞府“养老”，连一日三餐都是送至门外，导致两人一直没有见面。</p>
今一见，沈歌的变化真是不小。</p>
说往日的沈歌是算得上是温润君，只是总让人觉得有些空。</p>
像是一个精致的木偶，美则美矣，浑身上下都没有什么鲜活气儿。</p>
而现在不同了。</p>
君玉，端方雅致，沈歌谈笑间的神采显与往日不同，像是终“活”过来了似的。</p>
姬冰玉打趣道：“看来师兄闭关几日后，修为精进不少。”</p>
沈歌不隐瞒，笑道：“谢师妹，我今已至金丹。”</p>
金丹？！</p>
这可厉害了，要知道二师姐韶阳羽不过是筑基巅峰而已。</p>
姬冰玉赶忙恭喜，又玩笑说贺礼改日再送。熟料，沈歌摇了摇头，道：“其实我早已至金丹，不过是心结难解，心境未到罢了。”</p>
看着身旁有些困惑的姬冰玉，温道：“师妹可听说过‘青玉城案’？”</p>
姬冰玉摇了摇头，胡扯道：“我以往被关在后院，对外界了解不。”</p>
沈歌一笑：“青玉城是以往这片大陆最繁华的城池，它的历史厚重可追随千年，其过不少名人大能，王侯相。而最令人称道的，是它民风淳朴，可以做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p>
“曾有民谣说‘生青玉，不羡桃源，世间苦兮，唯其自恰’。甚至有许修士在历练时，刻途径青玉城，为的是平缓自己的心境，试图求得一份机缘。”</p>
这样美好的地方居然是真实存在的吗？！</p>
随着沈歌的娓娓道来，姬冰玉听得心驰神往，恨不得飞速修成筑基之上，获得下山许可：“师兄等我！能下山后，我要去青玉城！”</p>
沈歌摇了摇头：“恐怕不行了。”</p>
“青玉城……”沈歌敛下眉目，睫羽在眼下投下了一片阴影，轻声道，“青玉城啊，已经不在了。”</p>
而后，姬冰玉从沈歌口听说了一个故事。</p>
青玉城之所以能做到这样的赶紧淳朴，主要是有一修仙世家——沈家的庇护。</p>
五百年前，沈家家主因其持身清正，姿仪端雅，故而颇得凤族太青眼，与其交好。</p>
却不料有朝一日，风云变化，天地倾轧，人间最是无助之时，凤族等上古神族却齐齐消失，沈家等修仙世家，则是自愿扛起了拯救苍生的大旗，抗击魔族，为此甘愿牺牲了不少嫡系弟，尤其是那位曾与凤太交好的沈家家主。</p>
拼着自己修为尽散，不入轮回，没有让任何一个魔族攻入青玉城，硬是扛到了沈家的援军到来。</p>
世人曾有言“光焰万丈沈家，孤身独守青玉城”。</p>
是这样，一战成名的沈家确立了青玉城的威望。</p>
姬冰玉能受到在说起这段历史时，沈歌眼骤然亮起的灼灼火苗。</p>
骄傲与自豪。</p>
不为什么高贵的身份，只因自己是这样一个英雄人物的后人。</p>
“可惜，这份荣光没能维持久。”</p>
说到这里，沈歌的语气低沉了许。</p>
又过了三百年后，沈家某位幼过生日时，因念念不忘城外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友，坚持要其请入城，却不想到引魔入室，一举覆灭了沈家。</p>
从此以后，唯有梦桃源居，世间再无青玉城。</p>
“师妹聪慧，想必已经猜到了，我便是后面那个无知幼儿。”</p>
迎着日光，沈歌微微阖上眼。</p>
往日只要一闭上眼，便会听见耳旁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与各种惨烈的抽打声、尖叫声，不过现在闭起眼，只觉得清一片。</p>
“我曾发誓，要用生生世世去赎清我的罪孽。”</p>
“后来几经辗转，被师父带回了长清，彼时我深陷那些纷扰的情绪之，一叶障目，只觉得自己不配苟活世，故而不敢反驳旁人的言语，更不敢对旁人提起要求。”</p>
姬冰玉安静地听着。</p>
她大概能白沈歌的心情。</p>
沈歌所有的罪孽归自己，觉得那一日正是因为提了要求才至青玉城覆灭，所以被容清垣带回来后，便开始木讷自闭，除非必要，不愿说自己的观点。</p>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p>
沈歌忽然停下脚步，在姬冰玉尚未来得及反应时，极其认真地对她行了一礼：“谢师妹。”</p>
倘若不是姬冰玉在入太樾峰前及时阻止了的自怨自艾，并了以柔克刚的说方式——甚至更早时，倘若不是姬冰玉拦下了禹倩雪，那么以当日沈歌的心性，必然不会对禹倩雪动手。</p>
若真是那样，最糟糕的结局便是流言漫天，而沈歌陷更深的崩溃。</p>
今的沈歌依旧维持着温的秉性，并未更改赎罪的初衷，唯一变了的，是有了脾气，有了底线。</p>
二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容清垣的梧桐居外，梧桐树影随着阳光落在了地上，光影变换间，梧桐叶圆融的边缘被抽得很长，乍一看，竟有些像是传说的凤凰尾羽。</p>
见沈歌停下脚步，姬冰玉诧异道：“师兄不进去吗？”</p>
“不了。”沈歌抿唇浅笑，“我本来是寻个借口来谢谢师妹而已。”拿了一个小小的玉坠花，“这是我沈家的玉坠花，师妹可以它贴在法器上，兴许对修为，会有些外之喜。”</p>
这可是她目前最需要的东西！</p>
姬冰玉当即接过，宝贝似的藏了起来：“虽然我觉得我没做什么，但既然师兄愿给我，我便不师兄客气啦！”</p>
沈歌失笑。</p>
有这么一个活宝似的师妹，活在这世间似乎有许滋味。</p>
……</p>
“呆在外头作甚？”</p>
一道慵懒清冽的嗓音响起，目送沈歌远去的姬冰玉回过神来，赶忙进了居内。</p>
一进去看见了容清垣斜靠在美人榻上——</p>
这个名字其实是姬冰玉胡编的，毕竟她不知道这个青玉色的榻床叫做什么，只觉得被容清垣这么一靠，瞬间成了美人榻。</p>
到底是“倾国倾城貌，愁病身”的容清垣啊，姬冰玉心想。</p>
除了对衣服的配色过自由了些，容清垣简直没有别的缺点了。</p>
容清垣每每看见姬冰玉时都带着笑，现下亦是此。支着下巴，眉眼弯弯，笑得温柔又好看：“阿玉来寻我是有何事？”</p>
放在漫画里，背景一定要是那种千万繁花盛开的场景。</p>
姬冰玉：够了，师父，别笑了，再笑我真的要觉得你在勾引我了！</p>
人生三大错觉之一，我不普通，时间够，喜欢我。</p>
姬冰玉强行压下了自己突然升起的“自信”，上前自己打算听几节课，以便两年后在门内擂台赢得胜利的想法说了来，得到了容清垣的十分认可。</p>
“可。”</p>
容清垣颔首，极其随的挥了挥手，一块白玉似的挂坠便落在了姬冰玉的脖颈上。</p>
“此物赠你，若是有事，可护你周全。”</p>
这说得太正经了，正经得都有几分暧昧了。</p>
姬冰玉对上容清垣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眸，心跳都似漏了一拍。</p>
不行！不能再脑补了！</p>
姬冰玉受不住这样有些奇怪的气氛，她故捏着腔调道：“此物是弟一个人有，是别的弟都有？”</p>
“是你一人独有。”</p>
不等姬冰玉一句“谢师父厚爱”脱口而，容清垣垂眸淡淡道：“毕竟你的法器特殊，为师怕你被人寻仇。”</p>
“到时候逃逃不了，追追不到，插翅难飞可何是好？”</p>
姬冰玉：“……”</p>
去特么的暧昧。</p>
去特么的动。</p>
每一只食铁兽的消瘦，没有一个容清垣是无辜的。</p>
……</p>
……</p>
日月忽湮，春秋代序，区区两年光阴，倏忽而过。</p>
这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姬冰玉从练气修为一举爬到了筑基，惹来长清门上下一片惊叹。</p>
今行走门内，她算是个知名人物了。</p>
容貌极盛，天赋异禀，有“白月美人”“新弟魁首”等名头作为前缀。</p>
不少弟都表示心向往之，是们梦情仙的完美模板了！</p>
唯独让人可惜的，是这位姬师妹从不在外人面前展现她的法器，而少数几个知情人对此都讳莫深，令不少崇拜姬冰玉、她视之为梦情仙的弟扼腕。</p>
知情人们：呵。</p>
这一日，姬冰玉按照往日惯例吹完了一曲唢呐。</p>
她自觉神清气爽，喜滋滋地往隔壁大师兄的住处走去，想要让对方品鉴一番，却发现大师兄的住处居然无人？！</p>
这几年来恶补了一番修仙界爱恨情仇的姬冰玉心一凛，划过了无数道阴谋论。</p>
谋杀？！寻仇？！陷害？！拐卖？！</p>
姬冰玉不动声色地给容清垣等人传信，一边小心翼翼地步入了屋内。</p>
室内，没有。</p>
前院，没有。</p>
侧居，没有。</p>
姬冰玉的心不断下沉，她屏住呼吸，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同时要——</p>
“呱！”</p>
一声清晰的蛙叫传来！</p>
姬冰玉大喜，当即循着声音而去，她穿过一片矮脚草丛，走到了后院的池塘边，只见在水边，赫然立着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亭亭玉立的——</p>
一只小青蛙。</p>
姬冰玉它四目相对，面面相觑。</p>
她试探着道：“大、大师兄？”</p>
随着姬冰玉声，小青蛙停下了蛙叫，飞速向后退了一步，整个人挂在了身后的矮脚草丛上，左侧面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圈，又大声回应——</p>
“呱！”</p>
说姬冰玉前面有些怀疑，那么现在，她一点不犹豫了！</p>
这一定是大师兄！错不了！</p>
这种睿智的操作除了能有谁！</p>
！能！有！谁！</p>
脑里转过无数个类似《青蛙王》之类的童，姬冰玉当机立断要要抓住这只小青蛙，等待师父来做决定。</p>
或许小青蛙之前那一跤摔得有些懵，姬冰玉没费大功夫抓住了它。</p>
她小青蛙捧手上，虔诚地为它焚香。</p>
“呜呜呜呜呜大师兄，你好惨啊，快告诉师妹，是谁你变成这样的？！”</p>
“师妹马上去找报仇！！！”</p>
姬冰玉焚得这可不是普通的香，而是当日乾真人给们的赔礼之一。</p>
乾真人好面，做不以次充好的事儿，故而赔礼都是货真价实的天品法器。</p>
比这个引魂香，据说可以逝去之人或者陷入昏迷之人的执念化形，告知后来者。</p>
可姬冰玉等了半天，不见郦抚卿的执念现。</p>
姬冰玉大惊失色：“何方妖孽，竟有此之高的手段？！”</p>
“小、小师妹？”</p>
第一个到的沈歌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说了事，我便从守仁峰赶来了，是大师兄生病了吗？”</p>
“不是生病。”姬冰玉悲愤道，“是大师兄被人变成了青蛙！”</p>
“青蛙？”</p>
刚刚赶来的韶阳羽缓慢而迟疑地重复了一遍，她快步走到了姬冰玉身前，听她讲完了之前的遭遇，伸手探测了一遍：“可是它身上我并未察觉到有任何其余灵魂的气息。”</p>
姬冰玉深沉道：“是这样才恐怖，说不定这只□□与大师兄互换了灵魂！”</p>
见韶阳羽似乎犹有怀疑，她赶忙青蛙王的故事讲了一遍：“从前有个身高贵的王，因为总是嘴贱，喜欢阴阳怪气，被一个富有正义的女巫与青蛙灵魂互换了！”</p>
沈歌听得心惊，问道：“可有解除之法？”</p>
姬冰玉深沉地叹了口气：“要解除这个咒语，必须让青蛙去亲吻无数个人，只有找到真正爱而不是想吃干锅牛蛙的女时，魔咒才会解除。”</p>
韶阳羽仍旧不信：“可是它大师兄是不一样的，大师兄总是喜欢勾起一边嘴角微笑……”</p>
语在瞥见那只青蛙时戛然而止。</p>
它，正是，只勾起了一边的嘴角！</p>
韶阳羽立即后退一步，断道：“师妹，我们快去找师父！”</p>
别的不说，光是从人变成青蛙的理由来看，郦抚卿完全符合啊！</p>
见两人立即要走，一旁听了许久的沈歌弱弱开口：“可是，我记得大师兄的原形是一只兔？”</p>
姬冰玉：“这正能证对方用了灵魂互换大法！”</p>
沈歌：“可是大师兄已至金丹，很少有人能让毫无手之力？”</p>
姬冰玉：“这更说这个□□精实力不俗，恐怖斯！”</p>
沈歌：“可是我们的院落都有禁制，除非是认可之人外，旁人不得擅闯，这是师父留下的禁制……这世上，应该没有人能在一息之间攻破？”</p>
姬冰玉：“这、这……凡事都有万一！”</p>
她想到自己这些日来对郦抚卿的骚扰，不禁悲从来，又是愧疚，又是心酸道：“大师兄，你好惨啊——”</p>
“大师兄，我不该一直对着你吹唢呐气你的呜鹅鹅呜呜……”</p>
“大师兄，我不该往你的青草汁里撒辣椒粉呜鹅鹅呜……”</p>
姬冰玉正当伤心之时，完全没注到周围人悄然变化。</p>
“阿玉。”</p>
容清垣听得无奈，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姬冰玉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惊喜道：“师父！”</p>
容清垣看着她的模样，忍着笑，轻咳一声：“阿玉，你看为师旁边站着的是谁？”</p>
姬冰玉回过头，见她斜后方只有几步之遥的黑衣人。</p>
黑衣人的脸色黑锅底。</p>
黑衣人气势汹汹，满满杀气。</p>
最重要的是，这个黑衣人、顶着郦抚卿的脸！</p>
姬冰玉大惊失色：“呔！哪儿来的蛤///蟆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