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送葬
对于东方启提出的隐居的想法，鸿雁感到非常可笑。他如此煞费苦心才夺回来的皇位，岂肯轻易舍弃？</p>
东方启面对丫头的质疑，苦涩一笑，“原来皇后就是这样看朕的。朕当初夺皇位不是为自己，而是想要为父皇和两位枉死的哥哥以及影儿复仇，你以为朕真的会看重这些吗？”</p>
鸿雁挑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p>
东方启拿过她手里的碗放到了一边，轻轻揽过她的身子，下巴温柔地摩挲着鸿雁的发丝，在她耳边低语着：“丫头，东方启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不该那样对你。”稍微沉默了一会儿，他接着说道：“当初强要了你之后，我完全可以找其他人跟在我的身边，作为掩护，可是我却还是找了你，起初我并没有发觉，以后才明白，其实丫头的特别早已深深迷住了我，让我不知不觉就想要缠着你。”东方启轻柔地拂过鸿雁的发丝，在她唇上深情一吻，喃喃地说道：“丫头，你能原谅启儿的过去，与我重新开始吗？”</p>
鸿雁被东方启抱在怀里，他的话如同一颗石子，在鸿雁的心里激起一圈涟漪，蔓延开来。她许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趴在东方启的心口，听着他有力而略显快速的心跳，眼波流转，迷茫而惶惑。可以重新开始吗？心死了还能活吗？鸿雁在心里一遍一遍问自己。</p>
东方启屏着呼吸，忐忑地等待丫头的结果，然而许久过后，丫头还是没有说话。</p>
他轻轻捧起丫头的脸，凝视着，缓缓地说道：“启儿还是那个启儿，永远爱你、恋你、缠着你的启儿，我会一直等你打开心扉接受我。”</p>
动情的说完这番话之后，东方启温柔地放开鸿雁，站起身上朝去了。</p>
临近中午的时候，外面一阵对话引起了鸿雁的注意，因为这对话的声音大得有些震耳发聩。</p>
她信步朝着声音的源头而来，远远的看见府门口的侍卫，正在盘问一个老汉。</p>
鸿雁回眸冲着紧随而来的岳华问道：“怎么回事？”</p>
还未等岳华回答，那老汉洪亮的嗓门又响起来了：“我说，你听明白没有，送菜的张仁他老母亲病了，所以才托老汉来帮忙的，老汉耳背，听不清楚，你大点声！”</p>
守卫紧蹙眉头，心道：“我都这么大声了，你还是听不见，我也是没办法啊！”他为难地看了看鸿雁，询问道：“娘娘，您看该如何处理。”</p>
那代人送菜的老汉虽然耳背，眼却不花，他看到守卫转过脸询问鸿雁，连忙问道：“您是…老汉听说皇后娘娘仍然住在靖王府，您可是皇后娘娘？”</p>
看到鸿雁微笑着点头，老汉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口中说道：“老汉三生有幸啊，竟然得见皇后真容！”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磕着头。</p>
鸿雁看着跪地的老汉，心有不忍，连忙上前准备扶起他。谁料岳华疾步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摇着头示意她不要去扶。</p>
看到皇后瞪着他，岳华迟疑着松开了手。皇上不在，这保护皇后的大任自然就落在了岳华的身上，岳华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皇后置身危险之中，所以他必须万分谨慎。</p>
然而鸿雁并不领情，一位老人，能对她构成什么危险？何况岳华还在身边！再说了，自己一条贱命也不值得如此。</p>
她回瞪岳华一眼，径自弯下腰，双手扶起了老汉。然而在扶起老汉的同时，她的手心里亦是多了一样东西。鸿雁注视着老汉，不动声色的将手心里的东西藏在了袖子中。</p>
那耳背老汉颤巍巍站起身，抹了一下眼睛，显得非常激动：“能得皇后娘娘亲自搀扶，老汉就是现在死了，也心甘情愿。”他这说的倒是真心话，若不是自己一见倾心，又怎么会答应冒死前来相救呢？自己这般鲁莽的为一个女人，要是爹娘知道了，一定不会轻饶的。</p>
鸿雁凝视着老汉晶亮的眸子，微笑着示意他将菜送进厨房。</p>
老汉离开的时候，特意拜了拜鸿雁，说道：“娘娘真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大好人啊，老汉明日还会来的，希望能再见娘娘。”</p>
鸿雁看着他的背影，眼睛里一抹希冀快速地闪过。终于可以离开了吗？鸿雁暗自想着。</p>
一天的时光很快过去了，可是对于东方启来说却是相当的煎熬。</p>
下朝之后，东方启显得非常兴奋。回到王府，他抱着鸿雁坐在自己的腿上，拥着她说道：“丫头，明日朕带你出去走走，如何？”</p>
“你打算不理朝政了？”鸿雁挑起眸光，不经意地问道。</p>
“放任一天没关系。朕看你这几日食欲不佳，日渐消瘦，想带你出去走走。”东方启玩弄着鸿雁垂下的发丝，认真地说道。</p>
鸿雁久久地凝视着东方启的脸，没有马上回答。此时她早已将老汉偷塞给自己的东西服下，现在腹中的真气涌动，功力正在慢慢恢复。“明天，明天你就见不到我了，明日一别，或成永远，鸿雁今生都不想再回到这个噩梦里来了。”</p>
她伸出玉手，轻轻触摸着东方启的脸庞，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想要记住这个男人，这个给了他无尽希望、又亲手将它摧毁的男人。“别了，鸿雁再不想见到你！”鸿雁在心里默默与他作别。</p>
东方启抓着鸿雁抚摸着自己脸的手，欣喜若狂。第一次，这可是第一次丫头主动与他示好。</p>
他在鸿雁的手上印上一吻，满是宠溺的眸光深情地注视着鸿雁，柔声地问道：“怎么样？丫头愿不愿意去？”</p>
鸿雁抽出自己的手，轻蹙眉头说道：“不想去。”</p>
“为什么？”东方启重又执起她的手，好奇地问道。</p>
“身子不舒服。”多余的话没有，鸿雁扭动着身子，挣脱了东方启的怀抱。</p>
东方启从背后抱住了她，“好，既是你不愿意去，那就改日。”</p>
鸿雁这次出奇的老实，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p>
第二天，那老汉果真又来了，他一进府门，就扯开铜锣一样的大嗓门，喊道：“娘娘，老汉又来看您来了！”</p>
岳华听到声音，急匆匆跑过来，阻止道：“嘘！别嚷嚷！娘娘在休息！”</p>
老汉轻蔑地瞪了他一眼，心道：“睡觉？她这个时候绝对不会睡觉。”</p>
果然，鸿雁从新房中走出来，一身简单的装束，头上也是绾着简单的发髻，随便插着几只珠花，更透出她大方简约的魅力。</p>
“皇后，您…您这是？”岳华茫然了。不是说在休息吗？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起身了？而且打扮的这样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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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雁微笑着看向岳华，没有马上回答，直到绕过他的身后，方才出其不意地点了他的穴道。</p>
岳华心下一惊，心想：“完了，这下可出大乱子了！皇后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功力！”</p>
就在一瞬间，鸿雁和那送菜的老汉，彼此使了一个眼色，轻盈地绕过门口的侍卫，纵身朝着巷子中飞奔而去。</p>
等到侍卫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早已踪影全无。</p>
两人来到巷子深处的一个客栈门口，早有人守候在那里，准备接应他们。</p>
门口停着一口棺材，里面隐约地透出尸臭的味道，老汉连忙对鸿雁说道：“上官小姐，暂且委屈你了。”</p>
鸿雁感激地看着老汉，回道：“少庄主这是说的哪里话？你能冒死前来相救，鸿雁感激不尽！”</p>
原来这老汉便是凌云山庄少庄主凌博天。</p>
因为情况紧急，所有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就连平时总是多话的楚恒，也变得极为严肃，这事非同小可，不得不谨慎。</p>
为防万一，凌博天简单的为鸿雁处理了一下，楚恒等人掀开棺材的盖子，鸿雁迅速躺了进去。</p>
一切准备停当，送葬队伍离开了客栈，向城门而去。</p>
当东方启惊闻丫头逃走的消息，愕然拍案而起，目视着前方，脑袋一片空白。“不可能…不可能…”东方启一直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他想不同，丫头怎么会弃他而去呢？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关系刚刚有些缓和，怎么就会离开呢？</p>
“皇上！皇上！”内侍太监连着两声的呼唤，才将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来。</p>
他两眼呆滞，无力地跌坐在龙椅上。半晌，他慢慢收紧拳头，暗道：“不！不能让丫头离开我！”想到这里，他忽地起身，眸光锐利地扫过面前的方案，冷然地吩咐道：传朕旨意，封锁城门，务必将皇后给朕带回来！”</p>
东方启下令之后，利落地脱掉龙袍，换上一身便装，他要亲自去瞧瞧。</p>
而就在同时，城门口的侍卫拦住了一支送葬的队伍，正在盘查。</p>
领队的是一名老汉，一脸沧桑，涕泪横流。“官爷，小女得了天花，要马上葬了才行，否则…”</p>
守卫面面相觑，不肯轻易放过。你想啊，跑的可是皇后啊，要是谁放走了，那可就罪大了。</p>
可是，要说这天花，可是人人自危的，谁也不肯轻易上前，都怕染上，小命不保。</p>
将守城士兵的犹豫尽收眼底，老汉鄙夷地笑了一下，随即跳上棺材，说道：“官爷，小女的尸身有些腐臭，各位可要记得捂着鼻子呀。”他说完这话，示意旁边的人上来帮忙，作势就要掀开棺材。（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