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 浮光惊影
何小光反问她：“你以为会是什么原因呢？”
“我想大概就是因为宋海伦的原因。你心情不好，扰乱了你的心情？”
“你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因为这种体会太深了。我也体会到，当你看到他（她），心里恨得要死，但事实上你没法恨他（她），她在你内心深处。她还是年轻时的她。”
“女人就是女人，最能体会男人内心世界。”
“可能因为我们都有相同的经历。不过，你不要以为你自己是最不幸的人，反过来，你应该感谢她才对，没有她，不一定会有你的今天。感情这个东西比官场的水深，你就象是一个游泳者，在官场任意起伏，在感情上你却未必能那么潇洒，因为感情是个人的行为，官场却不一定。”
“这恐怕就是我一直对你若即若离的原因吧，有你在，我就觉得心里舒坦。可是，谁会想到有一天，我们的亲人也会有了纠结，这让我们都很为难。也许有一天，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可能会彼此伤害。你想到过有这一天吗？“
李玥明喝下一口酒，笑道：“我可不希望有那一天，我只想和你永远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我真地感到很痛苦，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宋海伦。今天接到你的短信，我就有些迷糊了，我和她已经多年没有谋面，但多少还能从朋友圈里听到她的消息。她韶华不再，也成了单身，想回归了，我又要如何面对她呢？”
“如果她要求与你复合，你能吗？”
何小光摇摇头：“不知道。如果何昊有那个要求，也许我会的。”
“你只需问你自己就行了，别人是左右不了你的。我也曾经痛苦过，特别是每天要面对他和别人生的孩子的时候，我内心是非常煎熬的，可是，慢慢地我学会了忘记。要学会忘记仇恨才行，我是我对我的忠告。”
服务生在外面敲门，何小光说了声：“请进。”
服务生将菜放到餐桌上，又替他们布好餐布，然后出去了。
李玥明笑着说：“这种待遇好象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有人这么近距离地给我服务是头一次，让人有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以前，张局长带你去过这种地方吗？”何小光突然问她。
李玥明脸一红，嗔到：“你怎么会问起这个？”
何小光哈哈一笑：“以前的时候偶尔见你和张局长在一起，我就会吃醋。就在想，有一天，如果能拥你入怀，该是怎么惬意的事情？”
“是吗?你这样身份的人，还愁没有美女？只怕是少有人能入你的眼罢了。”
“我说的是你？今天晚上，你能陪我一晚吗？”
李玥明脸上有些挂不住：“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我只能当你是朋友。”
何小光哈哈一笑：“我是觉得我不能白担了这个名，时下里有些好多人说我和你的闲话，特别是在这次提拔你的事情上。”
“总有些人饭吃多了撑的，随他们说去吧。”
“好了，不说了，吃饭吧。不然，这一桌数千元的菜就白点了。”
李玥明莞尔一笑：“看在这一晚上这么高档的服务上，我答应陪你一晚上，说是过夜，但并一定代表能超越男女之间的界线。不过，你得答应我，两年后给我一个正职。”
“你以为我能对你怎么样呢？恐怕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至于你任职的事情，又有何难，还不是我一句话吗？”
吃完了饭，服务生收拾了餐具。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有些尴尬，竟然一时不知要做些什么。
房间里有架子鼓、钢琴之类的乐器。李玥明想要活跃一下气氛，提议：“这样吧，我给你敲一段架子鼓，缓解一下你内心的不安。”
“是啊，我都忘了，你还有这方面的特长。还记得那次和张局长一起去你们单位检查工作的时候，第一次在ktv看到你敲打架子鼓的样子，感觉特别美。我对音乐是个外行，关于架子鼓的印象，还是在韩剧《人鱼小姐》的电视剧中看到过，那部电视剧在国内特别风靡，我也看了，看到女主人公满怀着复仇的火炎给男主人公做了一场架子鼓表演，感觉那种发自内心的激情，真是美不可言，那种情景不仅仅感染了男主人公，也感染了我。”
“我也特别喜欢那个电视剧中关于架子鼓的表演，多次把那个片断进行模仿，希望能够让自己的表演更加知性，可能正是那次意外的表演让张局长对我的好感有所增加。”
”你说错了，正是那次你的表现，就让我发誓一定要让你有一天主动投怀送抱，可是你却没有。”
李玥明往架子鼓前坐下，沉思了一下，她选择的也正是《人鱼小姐》中的《我怎么办》的曲子。她的表演尽管不如电视剧中雅丽莹表演地那么好，但依然令何小光着迷。
“你知道这首歌曲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何小光回答。
”歌名叫《我怎么办》。这是不是符合你现在和我现在的心情呢？”
何小光愣了一下：“你放心，我只想与你同床共枕，却并不能将你怎么样，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
“为什么？”
“在男人那方面我早已不行了。偶尔与女人来往也只能借助药物。可是你我之间是不需要药物帮助的，那岂不会赎渎了我们多年的感情吗？”
“有这种事？”
“这有什么奇怪的。时下的中国男人能够拥有正常男性功能的人已经不多了。而我，早已在多年前就不行了。”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王安康竟然打过来电话。何小光调小了音乐的音量。
房间里静得似乎只听到空气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没事，在看书。”李玥明回答他，反问：“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今天晚上客人特别少，我睡不着，电视不想看，就想和你说话。”
“你睡不着不等于我睡不着，以后不要太晚时间给我打电话，你也睡吧。”
王安康答应一声，挂了电话。
“这么晚了，他打电话有事吗？”何小光问。
“当初非要开这家招待所，天天守株待兔，真是为难人。”
“不如给他安排一份工作，这样下去也不是事。”
“合同签了三年，这才几个月时间？恐怕一时也转不出去，再经营一段时间再说吧。“她长叹一声：“要是他知道他老婆正在和别的男人风花雪月，不知会做何想？”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我们只需要过好我们当下就好。”何小光说着将她拥进怀里。
李玥明挣扎了一下：“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和男人在一起了，在招待所和他在一起呆过几次，但是他有病，也根本没有那方面的功能了。所以，还真是不习惯。”
“拥抱而已，这总不会影响了你的贞操吧？”何小光坏笑。
“还是年轻好啊，他们就那么有激情，何昊和王云他们竟然不顾一切地要在一起，这简直就是罪过。”
见提起何昊和王云，何小光立即松开了抱着她的双手，表情沉重起来。
“我说今天是我们俩人的夜晚，你就不要让别的事情影响我们的心情，你却又提起了他们。”何小光叹息一声：“这下子，我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被搞乱了。”
李玥明见他情绪低落，主动拥抱了他：“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想到你对这件事情反应这样强烈。”
“何昊我是我儿子，他比不得王云，她对你来说只是兄弟媳妇，可何昊对我来说，却是我的所有，所以，他的婚姻大事就是我们天大的事。你说，这小子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竟然被王云给迷惑了。”
“何昊有没有给你提起要和王云结婚的事？”
“提了，我坚决反对。这满大街的美女，要什么样的没有，非要找一个生了两个孩子背景复杂又没有多少文化的女人，而且还比他大两岁。”
“说白了，男人找年纪大的女人，是在寻找一种母爱。这也是你家庭教育的缺失。所以这里面也有一半你的错误在里面。王云呢？她和我说了，只是她一直还是有顾虑，给两位老人开不了口。当然了，这件事情起最主要作用的还我是弟弟明辉。如果他不同意协议离婚的话，只能打官司了。”
何小光问她：“你以为你弟弟会同意吗？”
“这个很难说，我弟弟虽然很爱她，但是凭他们两个人的秉性，恐怕爱钱的成份会多一些。”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的好女人，他非看中她？她有什么好？”
“我们是局外人，当然不能了解他们之间的感受了。”
时针指到了十二点，何小光看着她：“我们还是上床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
李玥明有些顾忌：“我可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脱衣服。这样吧，我去洗澡，然后你再去冲冲。”
卧房里有备好的真丝睡衣，李玥明简单地冲洗了一下，她原本刚刚洗过澡，又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然后进了卧房，何小光调高了音乐，是钢琴曲《致艾丽丝》。然后自己进了洗浴间。他似乎也有些害羞，出来的时候也穿着睡衣，将自己的身体包裹住。
房间里温度适中，床上有一床粉红色的凉爽丝被。光线暧昧，音乐更是让人想入非非。李玥明突然特别希望能够被何小光蹂躏一番。她闭上眼睛，期待着他有进一步的动作。何小光却在她旁边躺下，将头靠在床头上，从随行的包里拿出一盒烟，问李玥明：“我抽支烟，你不介意吧？”
“没关系，我不讨厌烟味。要不，你也给我一支，我陪你抽得了。”
何小光给自己点燃一支烟，吐了一个长长的烟圈：“这可不能给你，女人抽烟会让人反感的。”他特别舒服地躺在床边上，直到抽完了一支烟，有些歉意地对李玥明说：“没办法，这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就让你委屈一下。”
他去卫生间洗了洗，说是要重新刷牙，将嘴里的烟味冲洗掉。
他重新上了床了，将身体向她慢慢靠拢。他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我的手机都关机了，这个手机是和儿子单线联系的手机，不会是他有什么事吧？”
何小光按了接听键，电话中传来何昊的声音：“爸，我妈回来了。”
何小光装作非常意外地反问了一句：“是吗？她回来做什么？”
“你能原谅她吗？妈妈看着好可怜，她生病了。”何昊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