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现实34

  一个糟糕的念头在脑海中形成。</p>

  立花笋不知道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 但当务之急是去新宿把那三只怪物解决掉，毕竟目前同时拥有呼吸法和咒力可以彻底将怪物杀死的人只有她。</p>

  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立花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赶到新宿。</p>

  穿过辅助监督设下的帐, 夏油杰正在广场中央等她, 虎杖悠仁他们也在边上。</p>

  五条悟用无下限困住了那三只怪物。</p>

  立花笋观察了一圈四周，这个广场位于新宿百货大楼的前面，哪怕是工作日人流量非常大。</p>

  怪物出现在这种地方……</p>

  立花笋不禁蹙眉：“有多少人员伤亡？”</p>

  夏油杰道：“没有。”</p>

  立花笋一愣。</p>

  五条悟凑过来：“我们正好在附近吃饭, 我发现不对劲马上就过来了，杰和悠仁他们疏散人群。”</p>

  “原来如此。”立花笋松了口气，“没有人员伤亡太好了。”</p>

  野蔷薇道：“本来是要去银座让五条老师请我们吃寿司的，但是银座那家店在装修，所以就到这里吃牛排啦。”</p>

  立花笋想起来，这顿饭是涉谷战之前就约定好的，所幸flag没有立起来，涉谷战之后，大家还能像往常一样一起去餐厅吃饭。</p>

  接下来就是解决那三只怪物。</p>

  三只怪物的表面看上去就像是普通咒灵, 没有智慧，无法进行沟通，想来也不可能从它们身上获取想要的信息。</p>

  立花笋拿出破魔弓, 给日轮箭矢附上咒力, 依次射出三箭。</p>

  一箭一只, 干净利落。</p>

  五条悟像小朋友一样拍手：“好耶，收工！回去吃饭！”</p>

  夏油杰望向立花笋：“笋，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p>

  立花笋想了想，摇头：“抱歉, 我还有别的事，下次再约吧。”</p>

  五条悟撇了撇嘴，其他几人面露惋惜。</p>

  虽然立花笋也很想和他们一起吃饭，但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确认。</p>

  回到鬼杀队，立花笋径直走进一间黑漆漆的屋子。</p>

  这是猗窝座的房间，因为鬼不能见阳光，所以白天的时候窗帘拉得非常严实，即使如此，粉发男人依旧坐在阴影处，防止有光线透进来。</p>

  不能见阳光这种设定确实太麻烦了，怪不得鬼舞辻无惨一直执着于寻找可以让他不再畏惧阳光的青色彼岸花。</p>

  立花笋这么想着，猗窝座抬眸，看了她一眼。</p>

  “找我有什么事吗？”</p>

  立花笋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猗窝座，你知道咒灵与鬼的融合怪是怎么回事吗？”</p>

  猗窝座沉思片刻，道：“不知道，应该是我离开之后无惨才制造出来的。”</p>

  立花笋闻言，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p>

  猗窝座不清楚，普通的鬼那里多半也套不出什么情报，至少要找弦级别的。</p>

  比如说……</p>

  童磨。</p>

  弯弯绕绕的九曲回廊架在池塘之上，清澈的池水中开了几朵莲花。</p>

  立花笋戴着口罩和帽子，跟在其他教众后面。</p>

  这里是万世极乐教的本部。</p>

  教主盘腿坐在池塘边，一边喂鱼，一边向教徒们宣扬教义。</p>

  这样的宗.教团体，不由得让立花笋联想到很久之前她和夏油杰一起去的盘星教，不过比起盘星教，万世极乐这个名字似乎听起来更加邪乎。如果不是猗窝座亲口告诉她，立花笋还不相信，童磨一个鬼竟然拥有两百多名虔诚的信奉者。</p>

  平时万世极乐教对教众的管理严格，不可能让外人随意混进来，但对于拥有催眠术的立花笋是小菜一碟，她很轻易地代替了其中一个教徒。</p>

  男人的声音沉稳而柔和，缓缓向教徒们讲述着人生在世，快乐为第一要义，不必工作也不必劳动。</p>

  立花笋听了一会儿，发现这个教会的教义真是简单粗暴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基本所有的观点可以用一个字概括：懒。</p>

  或许改名叫咸鱼教更为贴切。</p>

  她在心里默默吐槽。</p>

  宣讲结束，教众们陆陆续续地离开。</p>

  等所有人都走光，立花笋方才站起身，走向万世极乐教的教主。</p>

  起初童磨并没有注意到不对，每次教会活动之后都会有人单独找他，向他倾诉自己的痛苦。</p>

  </p>

  童磨已经习惯了，从几百年前起他就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p>

  直到立花笋摘下了自己的口罩。</p>

  那双色彩华丽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p>

  “……是你？”</p>

  童磨拿起坐垫边上的金色铁扇，下一秒，风刃就将他的整条手臂齐齐连同扇子地削掉。</p>

  池水被鲜血染红，洁白的莲花盛开在那潭血水中，显出几分妖异的美。</p>

  鬼舞辻无惨她都打得过，上弦更不用说。</p>

  风刃抵在了童磨脖子上，只要立花笋动动手指，就能将他斩首。</p>

  但在杀死童磨之前，她要先从他口中获取她想要的情报。</p>

  立花笋不能直接问童磨有关无惨的问题，不然童磨血液中鬼舞辻无惨设下的诅咒就会直接把他杀死。</p>

  只能像对猗窝座那样，使用净化术，先净化掉他体内的诅咒。</p>

  立花笋双手结印，指尖散发出柔和的白光，逐渐将童磨笼罩。</p>

  片刻的失神后，瞳孔中的“上弦贰”消失了。</p>

  现在的童磨已经脱离了鬼舞辻无惨的控制。</p>

  立花笋收起治愈术，迫不及待地想问他问题，不料童磨冷不丁握住她的手，先她一步开口：</p>

  “不是你想的那样，琴叶，听我解释。”</p>

  立花笋眨了眨眼。</p>

  她反应过来，净化术似乎会让被被使用者出现记忆紊乱，之前猗窝座也曾把她错认成了其他人。</p>

  童磨见立花笋不说话，自顾自地解释起来：“我吃了他们，是在救赎他们。”</p>

  “……哈？”</p>

  童磨看着她，看起来十分认真：“人的一生痛苦而短暂，但是被我吃下之后，他们就会与我融为一体，与我一起永生，获得永远的快乐。”</p>

  立花笋听得眉心一跳。</p>

  这是什么扭曲的观念，居然觉得吃人是在救赎？</p>

  童磨抬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动作温柔而缱绻：“你乖乖听话，不要逃跑，就算你逃回去也只会继续被丈夫殴打，如果那样……我只能把你吃了。”</p>

  ？？</p>

  立花笋忍不住道：“既然你认为被吃是救赎，那为什么是你吃我，不是我吃你？”</p>

  童磨闻言，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意思，还真陷入了思索，“如果你想变成鬼，我也不介意，但是很可惜，无惨大人不同意把你转变成鬼。”</p>

  说到无惨。</p>

  立花笋想起她的正事，赶紧把话题拉了回来，直接问道：“童磨，你知道咒灵与鬼的融合怪是怎么回事吗？”</p>

  童磨的眼中浮现出几分迷惘。</p>

  他潜意识里觉得“琴叶”不可能问他这个问题，但混乱的记忆让他无法分辨眼前的情况，头像针刺一般的疼，他本能地回避那些矛盾的地方。</p>

  半晌，他说：“无惨大人把他的血给了咒灵，创造出一种新的生物。”</p>

  立花笋又问：“为什么今天凌晨的时候会有三只怪物出现在新宿？是无惨安排的吗？”</p>

  “这是无惨大人的诅咒，一旦他的心脏停止跳动，就会有事先喝过他血液的咒灵被转化，吃下周围的人类，将能量传递给他。”</p>

  ……</p>

  可恶！</p>

  果然如她猜测得那样，无惨的心脏与那些怪物之间存在关联，被她毁掉的三颗心脏对应三只怪物。</p>

  这样一来，她就不能随意杀了无惨，否则不知哪里就会冒出一只普通咒术师和剑士无法解决的融化怪出来。</p>

  新宿这次是因为巧合，五条悟他们正好在附近，下次就不一定这么幸运了。无惨肯定会挑普通人聚.集的地方，让怪物尽量吞噬更多的血肉转化为他需要的能量，到时候会造成怎样的后果难以想象。她也不可能每次都及时赶到。</p>

  立花笋捏紧拳头。</p>

  既有预备能量供给，又能用人质让她不敢动手，无惨真是打得一手好牌。</p>

  立花笋思考着对策，童磨忽然问：“今晚你不用哄孩子入睡了吗？”</p>

  立花笋微怔。</p>

  孩子？</p>

  那位叫“琴叶”的女子还有孩子吗？童磨不会是把人家母子俩都吃了吧，救命。</p>

  立花笋觉得头皮发麻，只能随口道：“孩子已经睡着了。”</p>

  童磨倒是很配合地安静下来。</p>

  立花笋阖眸，继续思考刚才的难题。</p>

  要让无惨彻底消失在世界上，但不能让他的心脏停止跳动，以防那些融化怪突然冒出来伤害普通人。</p>

  除了杀死无惨，就只有……</p>

  脑海中灵光一现，她想到了什么。</p>

  立花笋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p>

  “笋？”</p>

  “杰，我想咨询一下你。”</p>

  夏油杰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倒是传来了五条悟不满的声音：“为什么咨询杰不咨询我——”</p>

  “因为是关于咒具的事啦。”立花笋说，“杰，我记得你上次说狱门疆其实是一种术式，借由那个骰子模样的咒具作为媒介，对吗？”</p>

  “悟，别闹……”夏油杰把手机抢回来，答道，“没错，那是一种特殊的结界术。”</p>

  “施术的要求复杂吗？”</p>

  “不复杂，但是比较苛刻，狱门疆开启的条件是让被施术者待在其半径四米的范围内，时间持续一分钟[1]。”</p>

  立花笋眼睛转了转，“御门疆的内部与外界完全隔绝吗？”</p>

  夏油杰道：“狱门疆的内部是一个小世界，没有时间的概念，被关进去的人无法从内部打破出来，应该是完全隔绝的，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外面的世界。”</p>

  听到这里，立花笋心里有了数。</p>

  她弯了弯唇角。</p>

  无惨，你想要永生，我就让你得偿所愿。</p>

  立花笋想再向夏油杰了解一下御门疆，一根手指突然抵在了她的唇上。</p>

  童磨“嘘——”了一声，不赞成地摇了摇头：“你这样会把孩子吵醒的。”</p>

  立花笋拍掉他的手。</p>

  她准备把上弦贰交给蝴蝶忍处理，忍姐姐一直想为香奈惠报仇，或者作为毒药炼制的实验对象也不错。</p>

  童磨见立花笋似是准备离开的样子，“你还是要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吗？”</p>

  “你给他生了孩子，却被他家暴，他给不了你幸福。”</p>

  立花笋嘲讽道：“他给不了，难道你给得了？”</p>

  她原以为对方又会说他那套“被吃等于救赎”的理论。</p>

  没想到童磨对她露出了一个微笑，他张开手，轻轻将她拥入怀里。那双七色的眼眸中竟真的泛出几分神性的光辉，目光真挚地凝望着她。</p>

  他说：“我会陪你到寿终正寝，给予你万世极乐。”</p>

  立花笋的手抖了一下，手机掉在地上。</p>

  然后她发现了一件要命的事。</p>

  通话没挂断。</p>

  作者有话要说：　　夏老师五老师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p>

  其实磨磨头也挺蛊的</p>

  [1]脑花和漏瑚对话中御门疆的设定。</p>

  琴叶是猪猪（嘴平伊之助）的妈妈，她被丈夫家暴婆婆欺负，抱着婴儿时期的猪猪逃出来，被童磨收留，童磨觉得“有一个蕙质兰心的人陪在身边会很舒心”，一直没有杀她，还准备让她寿终正寝，不过后来她意外撞见童磨吃人，童磨就把她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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