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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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鞑子骑兵动了！”</p>

  “戒备，戒备！”</p>

  “准备放箭，准备放箭！”</p>

  大凌河城头上，守军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后金骑兵突然冲了过来。在军官们的督促下，士兵们纷纷拉弓上弦，只待建奴骑兵靠近，便要给他们一阵箭雨尝尝。</p>

  副将刘天禄和张存仁自城头jǐng报响起，便双双上了城头，此刻正立于祖大寿两侧，二人观察片刻，彼此对视一眼后，张存仁立即对祖大寿道：“大帅，鞑子不是冲咱们来的。”</p>

  话音刚落，便听大公子祖泽润也叫了起来：“父亲，不是冲咱们来的，不是冲咱们来的！”声音中满是庆幸，看得出，建奴骑兵并未攻城，着实让他松了口气。</p>

  刘天禄和张存仁等将知道祖大公子是什么货sè，因此，听了他这般叫喊，只作未听，俱是看着祖大寿，并无人接祖大公子的话。</p>

  祖泽润的叫喊却让祖大寿的脸sè瞬间黑了下来，当着众将的面，他不好发作，只能恨其不争的看了儿子一眼，怒道：“当然不是冲咱们来的，建奴不过数百骑，你难道以为他们敢强攻我大凌河城？”</p>

  “父亲…”</p>

  祖泽润一呆，旋即脸sè一红，见将领们都看着自己，不由有些羞愧。</p>

  训完儿子，祖大寿的目光便没有离开过那支正在冲锋途中的后金骑兵，眉眼一直皱着，脸sè也有些难看。</p>

  ………….</p>

  西南方向，松山军好像有乱了，但见大车来回拉动，有人以为松山军是要跑，但随后发现松山军竟然搞了个车阵出来。</p>

  “这车阵有什么用，不过这么人，鞑子骑兵一冲，还不立马溃了？”</p>

  “仓促之间，松山军能压制住局面，没让那些民夫们炸起营来，统兵官也算是有本事了。”</p>

  “松山守备是巡抚大人从关内带来的，前不久刚从千总提上来的，原是桩美差，现在看来，这差事倒是要了命了，嘿嘿。”</p>

  “关内那些军队都是花架子，跟咱们辽东兵比，狗屁都不如，我们尚且不敢跟鞑子野战，他松山守备手下不过几百号昌平兵，也敢摆出阵势要和建奴骑兵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道建奴骑兵是关内那些流贼吗？”</p>

  “……”</p>

  城头上的诸将大多是摇头不语，一脸可惜，但也有明显幸灾乐祸，喜于见到松山人马全军覆没的。更有甚者，有两个千总都已经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能够被祖帅相中，出任新松山守备了。</p>

  肥缺，是个人都想得到，却是没有人开口要出城救援松山兵马。</p>

  其实，也不是所有将领都对认同关闭城门的，副将何可纲便很反对祖大寿这种置友军不顾的行为，但他只是副将，祖大寿是挂前锋将军印的总兵官，所以他虽然不满祖大寿的命令，但也只能无奈听从。</p>

  但眼看着友军全军覆没，何可纲心中实在是不好受，想了想还是提醒祖大寿道：“大帅，建奴是冲松山人马去的，咱们是不是派兵替他们挡一下？不然松山的人马可就全完了，那样咱们可不好跟巡抚大人交待。”</p>

  有了何可纲带头，张存仁也忙道：“大帅，鞑子不过数百人，看样子只是来探查我军动向的，未必就是鞑子jīng锐，或许只是些披甲人也不定。只要大帅下令，末将愿意带一千人马出城救援松山兵马！”</p>

  “嗯…”祖大寿听了，不置可否，只是一脸yīn沉的望着西南方向。</p>

  祖泽润却是晒然道：“张将军，建奴向来jīng于骑shè，野战我军根本无法与之对敌，莫非你以为你手下那一千骑能打得过这些建奴骑兵？”</p>

  听了祖泽润这话，何可纲心中来气，反驳道：“少将军，张将军或许是打不过这些建奴骑兵，可咱们有三千骑兵，大伙一鼓作气冲了出去，难道就怕了他建奴骑兵不成？不过几百建奴骑兵而已，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咱们兵多，他们兵少，打起来咱们未必就不会赢！”</p>

  “对，咱们有三千骑兵，凭什么让他鞑子大摇大摆的在咱眼皮底下吞了咱们的友军？这要是传了出去，天下人还不得笑咱们辽东兵是乌龟王八蛋，裤裆里没卵子吗！大帅，你下令吧，别人不上，我高光辉上！”</p>

  游击高光辉是个血ìng汉子，方才祖大寿下令关闭城门时，他就想发作了，城内上万兵马，怎么就跟个乌龟一样缩在城里见死不救呢？</p>

  何可纲威信素高，城头一众辽东将领有半数都服他，他带头出来要出城与鞑子一战，自然得到一些将领响应。再加上高光辉这么一嚷，顿时，又有几名将领站了出来向祖大寿请战。</p>

  部下们请战心切，祖大寿不能不有所反应，他转过身来扫视了众将一眼，缓缓道：</p>

  “这股建奴骑兵来得奇怪，本帅怀疑奴酋洪太是想用这些人马诱我们出城，他则率大军在不远处虎视眈眈。一旦我军出城救援，便是中了他的计，他洪太就可率大军包围咱们，届时，我军势必难敌建奴大军，不得就要一败涂地……你们知道，我部骑兵本就不多，非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可以和建奴硬拼，否则这重建大凌河便无从起了。”</p>

  “大帅，难道咱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松山人马全军覆没？”何可纲犹有不甘，他知道祖大寿的没错，奴酋洪太向来诡计多端，诱敌之策屡屡使出，城下这数百八旗兵许就是洪太为了诱城内守军出城的鱼饵。</p>

  但是城外那一千多松山兵马和民夫却都是活生生的人命，这要是全给鞑子杀了或掳了，也实在是不过去，毕竟都是大明的兵马，见死不救的骂名可不是谁都愿意受下的。</p>

  对何可纲，祖大寿也不能硬压，犹豫了一下，叹口气道：“还是看看再吧，本帅身系大凌河城安危，城内数万ìng命都系本帅一身，本帅实在是不敢掉以轻心。要是不慎中了洪太的诡计，本帅身家ìng命是事，督师的平辽大略却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大凌河城绝对不能出什么岔子，否则，本帅就是何以面对督师！”</p>

  祖大寿把孙承宗给搬了出来，何可纲也不好再多什么，只能头道：“大帅所言甚是，末将鲁莽了。”</p>

  何可纲不坚持，张存仁、高光辉等主战的将领也纷纷哑了口，众人都有沮丧之sè。祖大寿看在眼里，但没有再开口，而是转头吩咐副将刘天禄带人到其它三面城墙巡查，严密观察其它方向有无后金人马出没迹象。</p>

  刘天禄刚走，祖泽润又奇怪的叫了起来：“咦？松山军手中拿的怎么是木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