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行动 2

  翌日亥时。

  李末一整天都没见到东方凌的身影。她白天去老夫人那走了一趟，又为她探了几次脉，顺便改了药方中的几味药。

  之前，她是抱着趁火打劫的心态写下药方，让老夫人的病好得慢一些。这样，她便可以借冰玄花可医老夫人之病的噱头，来利用东方凌，去向皇上求药。

  可昨晚与风雪和玄武一商量，她也有觉得这个办法有些不妥。所以，医者仁心，她还是早些治好老夫人，就当多做善事，多积些德，好弥补她以往的罪孽。

  ＊＊

  玄武咳了三声，意味着将军府守卫一如昨天，薄弱易破。

  李末燃起一根蜡烛，烛光明亮，在窗帷上映出她的影子。

  玄武与风雪已换好夜行衣。见李末房灯一亮，二人便相视点头，一跃而上屋顶，脚步轻盈，动作敏捷，像一阵风般，眨眼便融入夜色，不见踪影。

  李末坐于案前，目光落向紧闭的窗。

  他们应该已经出了将军府吧？藏宝阁的方位、皇宫的布局、以及御林军的巡逻时间……都已经嘱咐过了，他们应该记住了吧？她暗暗担心着。

  今晚，是去探藏宝阁的情况。因为并不知晓此行是否凶险，便将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留了下来。

  果然，没了武功，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原地等待，一味地干着急。

  来来回回踱了十几圈的步，她终于泄了气，从包袱里翻出她的小本，记下了“五”。

  反正等也是等，越是担心他们，就越是容易瞎想。

  她索性铺开张纸，再次决定给顾子墨写信。

  ——虽然，离开东启才五天，可思念却一天天地蔓延开来，像是树的年轮，时间越久，年轮便越多，越密，越浓。

  ＊＊

  烛光闪烁，整根蜡已经燃完了四分之一。

  案前散落着几团揉皱的信纸，李末手握毛笔，认认真真地一笔一划地写着信，絮叨着这几天发生的点点滴滴。她时而挠头，时而咂嘴，时而恼怒地一把团起手中写了错字的信纸，手上鼻子上都是墨迹，她却毫无察觉。

  大功告成时，她满意又自豪地举起洋洋洒洒写了四页的信纸，端详一番，才小心翼翼地放到信封里收好。

  蜡烛已燃了一半，她推开窗，往远处张望着。玄武和风雪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而在这之前，玄武和风雪前脚刚离开将军府，东方凌的人后脚就跟了上去。

  “大人，我方暗卫传来消息，他们……入了皇宫。”玄玉躬了躬身，禀报道。

  东方凌坐于一棋盘前，面前分别摆着黑白子的棋盒。玄玉进来时，他正一手执白一手执黑，自己跟自己下着棋。

  而仔细看去，棋盘之上，正是昨日李末与他所下之局，且一子不差。

  他手中握了两枚棋子，一黑一白。许是因为在思考，修长的手指不停地转动着这两枚棋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冷冽的眸子抬起，散发着淡淡寒意。“李末呢？”

  “还在房间。”玄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