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再见
早餐店里，还在冒出热气。
汪国庆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两个袋子，一个里面放着两小杯豆浆，价格很低廉，量也不多。
另一个，里面是包子，肉馅的，不是猪肉，是羊肉馅。
汪国庆没有想到，这家居然有买羊肉馅的包子。
今天是他，起得最早的一次，这也才知道。
羊肉，汪国庆是喜欢的，而且他平常来，都没有了，看见它的畅销，它的味美。
包子是纸袋子装着，外面又套了一个塑料袋，汪国庆的手，能感受到，从纸袋口冒出的热气。
汪国庆觉得，有一些烫，只能不断的改变手的姿势，以免受这，细微的皮肉之苦。
最近天气又是变低，很突然，汪国庆的身上加上了件外套，和所有人一样。
或许不少孩子，还不喜欢加衣服，而在自己母亲的唠叨下，加上了。
只是纵使加上了衣服，母亲的唠叨，也是不会停的。
汪国庆就在母亲的嘱咐下，还带了件和外套颜色差不多的马甲，穿在身上并不难看。
但并不意味着，汪国庆要穿上，他将马甲横挎在肩膀上。
刚开始出家门，还可以，当作这件衣服不存在。
现在汪国庆却拿着早餐，衣服存在感，突然暴增。
它像活过来一般，不时从汪国庆的肩上，窜出。
汪国庆无奈，只能用另一只手，抓住这不安分的家伙。
这也导致，汪国庆不能再，方便的更换手的姿势。
感觉到，在中指和食指上，不断迭起的热气，汪国庆很觉难受，加快了脚步。
他也瞥见了，他爷爷的屋子。
汪国庆的爷爷，他的房子离汪国庆家，并没有很远。
他很早以前有不少积蓄，是准备给汪国庆的父亲的。
可是这笔积蓄，并没有可以使用的空间，汪国庆的父亲，也就把它还给了汪老爷子。
汪老爷子，因为不习惯跟，汪国庆一家三口住在一起。
他也就花钱，另在附近买了一套房，自己住。
汪国庆去那，偶尔也会，在那住，但还是不喜住长久。
为什么？
只能说：“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
他不明白，老爷子一个不喜寂寞的人，是怎么在那空荡荡的地方，住下的。
这是没有人，能结实的，包括汪国庆的爷爷。
汪国庆又踏入了，他爷爷家的院子。
院子里，四方都围起，阳光只能从墙的瓦上面，和墙上开出的门里，闯入。
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就显得很清幽，阴影，让人不由得一冷。
汪国庆并无异样的，跨过了院子，走到了里面。
然后他看到了，女孩。
黄晨曦也看到了汪国庆，她拥了上来，离汪国庆近了后，就叫到：
“你来得真慢。”
汪国庆只是笑笑说：
“吃吗？”
他举了手上的袋子。
“吃。”
一个字，很铿锵有力。
汪国庆领着黄晨曦，找了两把椅子，坐在上面。
他将袋子放在，大腿上，先是拿出一小杯豆浆和吸管，递给黄晨曦。
然后再拿了双筷子，给她，再把那袋包子扶稳，示意黄晨曦夹。
黄晨曦从一开始，就没有和汪国庆客气过，现在自然也一样。
她直接夹起，一个包子，往嘴里送。
汪国庆也落后，也夹起一包子来吃。
这家羊肉馅的包子，做得不大，只比小笼包大一点，以显二者区别。
所以一口一个不成问题，只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热包子也一样，包子皮咬开后，里面的热气，就能感觉到了。
因为不是刚出炉，不至于烫嘴，但也不是容易咽下去的。
肉包子带着，一些有别与其他肉食的香味，但都能勾起人的馋虫。
被香味吸引过来的汪老爷子，看着吃包子的两人，笑着说：
“有没有我的份啊？”
“没有。”
汪国庆很干脆的回应道，同时又夹起一个包子。
肉包子比起素包子，更容易感受到那一点汤汁，比起馅料，汪国庆觉得，这才是精髓，携着带入胃中，很香，很满足。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的粥，你还不时，过来蹭。现在我想吃，你几个包子，你还不乐意了？”
汪老爷子倒是，不见愤怒，仍然带着笑，叫着说道。
汪国庆满不在乎的回应道：
“您老想吃，自己去买，我这些，还不够我们两个人吃呢。”
黄晨曦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吃着包子，似乎怕汪老爷子上来抢一般。
“没大没小。”
汪老爷子叫了一句，上前来接过汪国庆手上的筷子，夹了一个尝了尝味道。
“还行。”
吃过后，汪老爷子评价了一句，将筷子还给汪国庆，往另一边的门走了出去。
“真过来抢了。”
黄晨曦看着汪老爷子的后背，小声说了一句。
“哈哈！”
汪国庆听了，一时间绷不住，笑出声来。
“对，他就是这么不害臊，连小孩子东西都抢。”
汪国庆笑罢，也开口，特意大声的说道，他知道对方，虽然老了，但耳朵还很好使。
黄晨曦也笑了，身体一颤一颤的，脸也跟着，挤到泪腺，挤出了几滴泪来。
“有这么好笑吗？”
汪国庆看着，黄晨曦夸张的表现，问道。
“你们关系真好。”
黄晨曦擦掉了眼泪，答非所问的回答到。
“那倒是。”汪国庆说道，“隔代亲嘛。”
说完，汪国庆将筷子，又伸进了纸袋，却什么也没有夹到。
“就吃完了？”
汪国庆看着黄晨曦，问道。
黄晨曦并没有作答，只是扭头看向了一旁。
汪国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靠在了椅子背靠上，闭上了眼睛。
微微的饱腹感，让靠着放松的汪国庆想睡一觉。
“真像猪。”
汪国庆的心里一个评价出现，然后微微抬了一下身子，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黄晨曦看到，汪国庆的动作，知道他并没有生气，也就安心下来。
和汪国庆一样，靠在了椅子上休息。
一时间，岁月静好。
“没良心的，吃好了吧！过来和我，下棋。”
一声呼喊，突然传来。
汪国庆脸色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