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伏击（一）</p>
大约六百多个战士在村寨外面列成了一个队列严整的骑兵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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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列前面，理查德一匹轻骑，表情淡然。特里普在他身边，神情肃穆。另一边是骑着独角犀的巴里姆，这个吃素的食人魔手里捧着一大捧新鲜的嫩草，正一根接一根地轮流放到两张嘴里，嚼得津津有味。</p>
大酋长板着一张大花脸，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其他的地精骑在马上，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偶尔还从喉咙里发出一两声意义不明的哼哼声。</p>
哈巴勒带着几千个村民跟在萧秋的身后，眼巴巴地看着眼前即将远行的战士们。</p>
“邪勒，我吩咐你的事，都记住了吗？”萧秋上下打量着气鼓鼓的大酋长，让这群容易头脑发热，而且一冲动起来就常常忘乎所以的家伙离开自已的身边，萧秋还真有点不放心，可是现在没有办法，手下能用的战士太少了。</p>
“嗷~~”邪勒不满地看了一眼萧秋，应答声里充满了抗议。</p>
“别嗷来嗷去的。”萧秋不耐烦地挥了挥说：“给我说一次，你的任务是什么？”</p>
“嗷、嗷、嗷~~”邪勒委屈万分地狂叫了一阵，扭转身子对着理查德，一口大黄牙几乎顶着了他的鼻尖，咆哮道：“我的任务就是听从这个肮脏的、粗鄙的、不知死活的人类的命令，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否则他可以用任何方式处罚我。嗷~~~”大酋长说着，几乎要抓狂了，举起两只毛绒绒的拳头，用力捶打着胸膛。</p>
理查德屈起中指，动作快捷无比，啪的一声响，在大酋长呲起的大门牙上用力一弹，嘴里低声喝道：“闭嘴！”</p>
“嗷呜~~~”大酋长一个虎跳，从马背上直直蹦了下来，躬着腰捂着嘴，象虾米一样狂跳起来。</p>
旁边三十几个地精同时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p>
邪勒牙根发酸，牵动了泪腺，两眼泪水直流，咆哮道：“你这个肮脏的、粗鄙的、不知死活的人类，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嗷——”</p>
萧秋忍不住好笑，道：“别叫了，我说过了，他可以用任何方式惩罚你。你要是不想被倒吊起来，最好老实点。”</p>
大酋长立即闭上了嘴，恶狠狠地瞪着理查德，可惜两眼泪汪汪的他，眼神的杀伤力实在有限。</p>
不再理会委屈万分的大酋长，萧秋看了一眼正悠然自得地吃草的巴里姆，道：“你的任务，也记住了吗？”</p>
“巴里姆阿迫沙拉贝德图记住了、贝德图记住了，巴里姆阿迫沙拉贝德图的任务是……”巴里姆的两个脑袋一上一下，此起彼伏地点起了头。</p>
“好了好了，记住就好，闭嘴吧！”一听这家伙说话他就心烦，萧秋连忙挥手打断了双头食人魔的话，对萨里那斯道：“萨里那斯，你不用战斗，你唯一的任务，就是战斗之前给他们加持魔法，有人受伤了就给他们治疗，知不知道？”</p>
“赞美您，我的主人！萨里那斯知道了！”主人居然不让自已参加战斗，虽然这明显是试探，可是萨里那斯还是感激万分地趴在萧秋的脚下，尖叫道：“噢，主人！您对萨里那斯实在太好，您实在太英明、太勇武、太仁慈了……”</p>
萧秋抓住萨里那斯的后领，把这个喋喋不休的家伙随手扔到一边，把目光转到理查德的身上。</p>
“他们全部交给你了，我希望你尽量，让他们都回来。”</p>
理查德面色漠然，很不负责任地道：“我只是一个杀手，我的本份只是杀人而已。”</p>
唉！萧秋心里暗叹一声，无奈地搔了搔脑袋，喃喃道：“反正……尽量，尽量吧！”</p>
带的还是一群没上过战场的新丁，还有几十个不知轻重的地精，再加上傻里傻气的双头食人魔。用这样的一个组合，去对抗凶狠的狼骑兵，不但要取得胜利，还要尽量减少手下这群乌合之众的伤亡，对于一位杀手来说，这种要求确实过份了点。</p>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这个领主大人，手下就那么点人手。克里利斯虽然够老奸巨滑，可惜却是手下唯一的魔法师。约翰？这位大律师做个管家还算称职，让他去打仗，纯属变相谋杀。至于尤特比布斯，以他的能力完成这种任务当然没有问题，可这个奴仆对他这位主人却恨不得拆骨剥皮，把他留在身边，有着奴隶契约的约束还好。不然只怕一离开他的视线，不用狼骑兵动手，他先迁怒到这些战士的身上，把几百人全宰了。</p>
忧心忡忡的老族长哈巴勒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特里普，愁眉苦脸地走了上来，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领主大人，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您的决定？既然巴迪里亚人很快就来，为什么不让战士们留在村子里？虽然就算加上他们，我们也远远不是……”老族长咽了口唾沫，吃力地将“不是他们的对手”这句动摇人心的话吞下，道：“这个，人数比不上巴迪里亚人，可是，所有人集中在一起，起码胜利的机会会大一些啊！”</p>
“我们会胜利的。”萧秋拍了拍哈巴勒的肩膀，笑道：“哈巴勒族长，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是我怎么会让自已也处于危险的境地呢？我们一定会取得胜利的。特里普他们暂时离开，只不过是为了扩大我们的战果而已，你放心好了。”</p>
萧秋说着，看了一眼远处正两眼望天的尤特比布斯，接着道：“看到我那个仆人了吗？我说过了，这家伙很了不起，虽然在我眼里他就象一堆狗屎！可是我会命令他保护你们的，至少村寨里是绝对安全的，你真的不必担忧的。”只要一有机会，萧秋是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尤特比布斯难受的机会的。</p>
尤特比布斯对于萧秋的促狭心理早习惯得差不多了，已完全失去了暴跳如雷的“兴趣”，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萧秋，远远地回了一句：“白痴！”</p>
“唉~~~”哈巴勒看看萧秋，又看看尤特比布斯，一时无话可说，唯有长叹。</p>
这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领主大人实在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他自已是黑目人也就算了，连手下的战士都是一群社会地位最低下的昆仑奴，看起来象挑夫更多于象战士……两位魔法师似乎真的有点本事，可是与传说中高贵、神秘而又强大的魔法师形象却又相差太远，一个一天到晚醉熏熏的象个酒鬼，另一个纯属骨头架子，也不知领主大人是用什么方法让它活过来的……那些兽人战士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很强悍，可惜似乎脑子不太好用……</p>
至于那位强大无比的“仆人”……是仆人才怪！傻瓜都看得出他恨不得把领主大人活活掐死，天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没有动手……</p>
在这位古怪的“领主”，还有他那些“忠诚”的手下的带领下，可以打败凶狠的巴迪里来人吗？哈巴勒觉得自已快要疯了，他居然怀疑这点。</p>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呢？领主大人当然会完蛋，所有的人也会跟着完蛋的。哈巴勒悲哀地想着。</p>
萧秋没有心思理会可怜的老族长在心里想些什么了，他的目光转到了面容肃穆的战士们的身上。</p>
“我的战士们！”萧秋板起了脸孔，蕴含着暗黑力量的声音象炸雷一样响起：“你们的任务充满了挑战、艰难与危险！可是我们不得不这样做，告诉我，大声地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p>
“为了自由、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亲人和朋友！”</p>
数百战士齐声呐喊，人人激动得满面通红。事实上为了什么都不重要，这些天来，在领主大人的监督之下，每天疯狂的接近实战的训练，时时让他们嗅到了死亡的味道，现在他们唯一的想法，只想离这位苟刻的领主大人远点。</p>
巴迪里亚狼人可怕吗？也许吧！但巴迪里亚狼人杀人也不过一刀而已，起码有个痛快，领主大人弄死你之前，还一本正经地训你一顿。横竖是死，去向巴迪里亚人求个痛快算了。</p>
“很好……”萧秋对这群新丁的觉悟大感满意。他两腿用力一并，举手放在额前，给面前的战士行了一个他从原先的世界剽窃而来的军礼，沉声喝道：“去战斗吧！记住，你们是最强的！”</p>
“我们是最强的！”几百个战士大声吼道。象模象样地并指在额前，给萧秋行了个军礼，缓缓地变换队形，疾驰而去。</p>
萧秋眯起了眼睛，满怀信心地看着队伍在他的视线里渐渐消失。</p>
在另一边，尤特比布斯的脸上露出讥诮的笑意，嘴里蹦出了两个字：“弱智！”</p>
萧秋的脸沉了下来，他走到尤特比布斯的面前，把脸凑到尤特比布斯的跟前。</p>
尤特比布斯冷冷地和他对视着，两人的鼻尖几乎顶在了一起。</p>
“尤特比布斯，我一直以为你只是骄傲，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说，你很愚蠢！”萧秋恶狠狠地道：“你很渴望接受一个让你去死的命令吗？”</p>
“想我死吗？”看着萧秋喷发着怒火的眼睛，尤特比布斯的脸上露出了快意的微笑：“尼古拉！巴迪里亚人杀不了我的，如果想我死，不如你来出手。反正你曾经胜利过一次，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再来一次对我而言注定失败的决斗。”</p>
萧秋怒视着尤特比布斯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p>
“哈哈哈！尤特比布斯，你是我的奴仆，无论你多么愤怒，多么不甘，除非我愿意，否则你绝对无法违背我的命令！我知道你很想要一次公平的决斗，可惜，你连提出的权利都没有。”</p>
萧秋笑道：“尤特比布斯，我不会向你提出决斗的。因为这会给你反抗我的机会，现在，闭起你的臭嘴，去做一个仆人应该做的事。我命令你！去查探巴迪里亚人的动静，无论他们从哪个方向而来，接近这里三十里之内，你必需回来报告我，知道了吗？我的仆人！”</p>
尤特比布斯俯下了高傲的头颅，脸上满是痛苦与挣扎交织的表情：“是，主人！”</p>
残影一闪，尤特比布斯立即失去了踪迹，原地只留下一匹空空的马匹。这匹可怜的战马明显被吓了一跳，发出一阵低低的嘶鸣声，不安地搓动着四蹄。</p>
“吼——”一声愤怒的龙吟声从远处传来，仿佛天际打了一个闷雷。</p>
“领、领、领、领主大、大人！”哈巴勒额上的汗水淌了下来，手指哆嗦着，指点着原先尤特比布斯的位置，结结巴巴道：“他、他、他……”</p>
“哈巴勒族长。”萧秋笑着拍了拍了哈巴勒的肩膀，道：“最迟明天，巴迪里亚人的狼骑兵必然会来，走吧，去干你该做的事吧！”</p>
“是，领主大人。”哈巴勒抹了一把额角的冷汗，带着两千多惶恐不安的村民，退回了村寨里面。</p>
一个提心吊胆的夜晚过去了，整夜没有合眼的老族长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刚刚走出房子外面，立即便看到萧秋和克里利斯带着一队昆仑奴战士，把坐骑牵在手上，急匆匆地赶往村寨外面。</p>
“领、领主大人，巴迪里亚人来了吗？”尽管已经有了足够的心里准备，可怜的老族长的嘴唇，还是忍不住再次哆嗦起来。</p>
“是的，巴迪里亚人来了，大约就在十里外的地方。哈巴勒族长，我看你还是回到屋子的地窖里去吧，战斗很快会结束的。”萧秋笑眯眯地道。他一看到这个胆小的老族长，常常便忍不住想发笑。</p>
“噢，主神在上。”尽管柱着拐杖，哈巴勒还是一个趄趔，差点摔了一跤。</p>
看着萧秋急急走远，面色发白的哈巴勒忽然叫了起来：“领主大人，我要跟在你的身边，我要参加战斗！”</p>
“你要参加战斗？”萧秋停下了脚步，古怪地看着这个簌簌发抖的老家伙。可怜的老族长柱着拐杖，还能够站稳了没有坐在地上，萧秋已经觉得很难得了，这个家伙居然要参加战斗？</p>
“我是整个部落的族长，这个时候，我不应该逃避！我要和村寨共存亡。”哈巴勒喃喃自语，神情犹如梦游，语气里毫无斗志可言。</p>
萧秋不禁失笑，原来这老家伙以为非死不可，一心来送死的。</p>
“哈巴勒族长，你不会死，村寨也将继续存在，请你跟着来吧！”萧秋微笑道：“你将会见证三百年来，人类对巴迪里亚人的第一场伟大的胜利。”</p>
沿着村塞有一圈围成了一米多高的土墙，土墙之下，崭新的箭枝和一些尾部尖细的长矛堆得到处都是，哈巴勒知道，这种长矛不是步兵的专用武器，而是专门用来投掷的飞矛。</p>
尤特比布斯早已在这里，一些手执硬弓的昆仑奴战士，正扒在土墙上面向着外面张望。</p>
萧秋带着昆仑奴战士走了过去，将战马缚在土墙之后。</p>
用这圈土墙挡巴迪里亚狼骑兵的冲击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村寨外面那些隐敝完好，纵横交错的陷马坑，也不可完全阻止几千人的狼骑前进。只要有两三千人以上的骑兵，最多半个小时，巴迪里亚人就可以铺填出一条进攻的道路。</p>
不过萧秋可不认为，这些挟忿而来的狼骑兵们会有闲暇来做这种事，只怕一见到这个村寨，两眼发红的巴迪里亚人就会潮水一样地涌过来了。如果这样的话，接近村寨之前，巴迪里亚人大概得用不少的人命来填平一条进攻的道路。</p>
有着这些大型的陷马坑，在自已的飞石和克里利斯的魔法之下，按萧秋的估计，不会有太多的狼骑兵有机会冲土墙之前，那些零星的幸运儿刚好给这些需要练胆的昆仑奴当活靶子。</p>
听说巴迪里亚人也有着数目不详的狼人萨满，不过萧秋可不认为对于一个数千人的人类小村寨，这些几百年来习惯了人类软弱可欺的狼人会派出他们的萨满。</p>
“领、领主大人，他们来了。”一个昆仑奴战士忽然激动得满面通红，指着前面说道。</p>
哈巴勒的动作比萧秋还要快，立即扑到了土墙上，望向了外面。</p>
萧秋运足目力看了过去，只见十来个黑点拉成散兵队形，保持着距离，不急不缓地向着村寨接近，快要踏入被伪装起来了的陷马坑了。</p>
“这些只是巴迪里亚人的斥候，看来他们的大部队快到了。”萧秋微笑道：“尤特比布斯，留下一个活着的，其余的全杀了。”</p>
尤特比布斯满怀恨意地看了一眼萧秋，不情不愿地从地上捡起一根飞矛，一扬手掷了出去。</p>
十几根飞矛被尤比布斯急促无比地掷出，破空声接连着响起，上千米之外，十来个正四处打量着地形的巴迪里亚人一一落马，每人身上都被一根飞矛刺了对穿。</p>
仅存的一个巴迪里亚人一矮身，老练地藏身马腹之下，一兜马头，往回便跑，转眼间消失了踪影。</p>
“主、主、主神在上！”这可是超过千米的距离啊！就算是最外行的人，也知道这个距离意味着什么。哈巴勒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吃惊地看着尤特比布斯，下巴再次哆嗦起来。</p>
“哈巴勒族长，我说过了，我这个仆人很强大，你现在相信了吗？”萧秋笑嘻嘻地道：“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仆人，事实上，这个家伙根本不是人，哈哈！”</p>
尤特比布斯这次连哼都懒得哼一声，直接抬头望向了天空：“白痴！”</p>
十数里之外，一支大约五千人的巴迪里亚狼骑兵正向着村寨的方向急促奔驰，上万只马蹄同时敲击着地面，连大地也在一阵轰轰的响声中颤抖。</p>
领队的是一个特别剽悍，有着棕色眼眸的巴迪里亚人，他的耳旁短鬃呈现一种古怪的淡黄色。在巴迪里亚人习惯里，这是勇士的标志，同时也说明了，他是一个经过了狂化的巴迪里亚人。</p>
这个巴迪里亚人名叫阿约罗，是阿克多的巴迪里亚部落里少见的勇士，为人残酷，生性嗜杀。除了阿克多部落的大头领雷奥萨，他就是最强的战士。</p>
跑在前面的几个亲随齐齐发出了一声长嗥。阿约罗大声喝令，一个亲随举起身边的号旗，如潮水般滚动的队伍缓缓停了下来。</p>
一个狼骑斥侯从远处驰来，在阿约罗身前翻身落马，禀报道：“阿约罗大人，人类没有逃走，那个村落就在前面大约十里远的地方，可是我们靠近不了那个村落，其他的人都死了！”</p>
“都死了？怎么可能？”阿约罗挥舞着手中的一把大砍刀，愤怒地仰天长嗥：“那些卑鄙的人类，他们有多少人，难道英勇的巴迪里亚勇士，在他们的面前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吗？”</p>
“大人！”那个狼骑斥侯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低声道：“他们躲在村寨里，用飞矛偷袭我们。我们没有看清他们究竟有多少人，因为我们距离村寨，至少还有接近两千米的距离。”</p>
“两千米远？”阿约罗愣了一下，喝道：“笨蛋，那不是飞矛，是床弩，守城用的床弩！”狂怒中的阿约罗愚蠢地忘记了一个常识，就算是守城的床弩，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射程，更不可能有这样的准头，直接把接近两千米的细小目标射死。</p>
“尊敬的阿约罗大人……”狼骑斥侯还想说什么，阿约罗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他赶走了。</p>
“巴迪里亚勇士们！”阿约罗纵身一跃，在马背上站了起来，举起了手中的兵器：“三百年了，在这块土地上，我们是不可违逆的主人！什么时候，卑微的人类也可以对高贵的巴迪里亚勇士们举起过屠刀了？没有！从来没有过！”</p>
“我们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我们绝不能让卑微的、愚蠢的人类冒犯我们的尊严！”阿约罗大声地咆哮：“巴迪里亚的勇士们！换上你们的战马，惩罚他们！让我们踏碎那些卑微的人类，杀光他们——”</p>
五千面容狰狞的巴迪里亚狼骑兵齐声怒吼：“杀光他们——”</p>
从阿克多城堡出发，五千人的狼骑兵每人带了三匹战马，其中只有一匹是披着薄铁甲的战马，这种战马只有在即将战斗的时候才会换乘，以保持最佳的冲击速度。</p>
在离巴迪里亚的狼骑兵千米远近的一小片树林里，大酋长正捂着嘴，弓着腰在跳脚。片刻之前，头脑发热的他要对巴迪里亚人发动冲锋，可是被理查德阻止了，暴怒的大酋长一气之下忘了昨天的教训，再次恫吓这个“肮脏的人类”，结果冷不防又被理查德在牙齿上来了一家伙，于是又一次泪眼朦胧。</p>
“你这个肮脏的、粗鄙的、不知死活的人类，我要杀了你！”大酋长挺着重戟，“哭叫”着扑了上去。</p>
“咣！”巴里姆一棒子将大酋长的重戟荡开，瓮声瓮气地说：“主人说了、说了，谁也不能伤害他、伤害他。”</p>
“嗷~~”大酋长记起了萧秋的命令，愤怒地咆哮一声，委屈万分地抹起了眼睛。</p>
“暗黑之主在上！”萨里那斯也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牙关格格作响：“好多人、好多狼人，噢！我的天，我们真的要攻击他们吗？”</p>
“当然，不过不是现在。”理查德冷冷道：“大家听我的号令，小心潜行，继续前进。”</p>
片刻之后，巴迪里亚人换上了披甲的战马，五千人再次象滚滚潮水一样向前涌去。</p>
千米之外的树林里，理查德和特里普等人带着六百战士，沿着巴迪里亚人相反的方向，悄没声息地衔枚疾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