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程处亮休妻

  公主府的侍卫,想要阻止,可又不敢上前。

  周伴伴是清河公主的奶娘,整个公主府,上上下下都是她说的算。

  侍卫们脸上虽然明显露出怒气,却依旧是敢怒不敢言。

  “鼎叔,那老翁烧的炭如何?”

  程处亮停下牛车,问程鼎。

  程鼎过去看了一眼,“品相都是最好的,长安城里面至少要五文一斤左右。基本上和皇帝赏赐的贡炭差不多了。”

  程处亮点点头,让人推开小太监,扶起倒地的老翁。

  “这车炭我买了。”

  程处亮解下钱袋子,递到老翁的手里,“市面上售价五文一斤,我按照市面上的售价买。这里是定金,老人家收好!牵着牛车去程家庄程府别院结账。”

  “小公子,这……”

  老翁心里顿时着急,要是不卖给公主府,未来会很麻烦。

  “海叔。”程处亮看向部曲程海,“带老翁去府上!”

  “哪里来的小杂种?”

  周伴伴见程海强行拉着老翁和牛车离开,顿时对着程处亮张牙舞爪,“公主府的木炭,你也敢抢?”

  在周伴伴身后小太监们也是仗势欺人,一副要和程家部曲干架的模样。

  “鼎叔,这里未来也是我家?”程处亮笑了笑。

  “是的,少爷。”

  “那还等什么?对未来主人不敬,先打断这群他们的狗腿。”程处亮说的云淡风轻。

  “打断我们的腿?”

  周伴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敢动我们一根毫毛,我弄死你们!”

  啪!

  程处亮抬手,一巴掌抽得周伴伴凌空转了好几圈。

  部曲们也冲向仗势欺人的小太监,举起手里的梢棍,对着他们的腿就砸了下去。

  “你们四个干什么吃的?没看见有人大闹公主府吗?还不把他们就地正法?”

  周伴伴捂着脸,对着四名侍卫怒吼咆哮。

  程处亮掏出自己的腰牌,对着侍卫一举,“你们四个,滚蛋!当值结束,去羽林卫各领五军棍!真特么给皇城禁军丢脸!”

  侍卫们一看程处亮手里的腰牌,大惊失色。

  顿时明白,这是未来的驸马爷,这个家的未来的主人,那还敢惹?

  推开府门,撒丫子跑进院子,砰的一声关上门,将周伴伴等人关在外面。

  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长安小霸王的赫赫凶名?

  早就看这群宫女不爽了,既然程处亮要锤他们,自然要帮帮场子。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几个小太监扎眼间被凶残的部曲打断了狗腿。

  程处亮揪住周伴伴的脖领子,“这炭我买了,你有异议?”

  “我……”

  周伴伴吓得面无血色,全身颤抖,但还是一咬牙,“你一个小小的游骑都尉也敢在公主府撒野?告诉你,公主的未来夫婿是长安小霸王程处亮。信不信我去卢国公府状告你带人行凶?让未来的驸马爷和你讲讲理?”

  “我们程家人虽然浑,却不是仗势欺人之徒!”

  程处亮笑眯眯的看着周伴伴,推到程鼎面前,“掌嘴!我不说停,就不要停!”

  “你……你是卢国公府的人?”

  刹那间,周伴伴怂了也惶恐了,早知道是程家人,一车炭早就送上卢国公府了。

  啪啪啪!

  程福的大嘴巴子抽在周伴伴脸上,一巴掌下去,顿时吐出一口血沫子,还掺杂着一颗后槽牙。

  还不等周伴伴惨叫,第二巴掌又打了过来。

  铮!

  程处亮抽出一柄直刀,在公主府的正门左侧开始刻字。

  一时间,墙壁上飞沙走石,一首诗赫然出现。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

  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

  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

  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

  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值。

  “程处亮!”

  府门打开,清河公主缓缓走出门。

  死死的咬着嘴唇,看着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周伴伴,一阵心疼。

  “周伴伴是我乳娘,你为何如此对她?”

  程处亮收起长刀,指了指墙面,“你自己看!”

  看到墙面上的诗,清河公主眼含泪水,“我俸禄虽然不多,但不曾亏欠任何人。你何故用这首诗羞辱我?你知道你这首诗刻在墙上,别人会怎么看我?你想让我成为全大唐的笑柄吗?”

  “我再送你一句话。”程处亮的脸色阴沉,“李家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你……”

  李德贤顿时气急,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搞清楚状况。

  “程家,不要你这么没节操没底线、没道德没品性的女人做儿媳妇!”

  程处亮掀起长衫,使劲扯下前襟,捡起地面上的一块木炭,在前襟碎布上写下“休书”二字!

  团成一团,甩在清河公主脸上。

  “鼎叔,绿菜烈酒,一样不留,全都拉回程家庄!”

  说完,程处亮一转身,带着一众部曲,离开了小清河封地!

  李德贤眼里噙着泪水,呢喃:一斤炭二十文还便宜吗?你何故如此羞辱我?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李德贤眼睛死死盯着尖酸刻薄的诗词,死的心都有了,带着哭腔,问公主府的侍卫。

  “公主殿下,既然您问了,那末将就直说了!”

  执勤的校尉,对着清河公主一拱手,将这些年周伴伴如何作恶多端,如何利用采买之名贪污舞弊,利用公主府的名头欺行霸市,全都说了一番。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清河公主捂住耳朵,不相信侍卫的话,也不相信周伴伴能做出如此忤逆之事。

  “你不要信口雌黄,周伴伴是本宫的乳娘,是看着我长大的至亲,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说完,急忙扶起周伴伴,用丝绢擦掉她嘴上的血迹,“快去去传太医,给周伴伴诊治?把内侍的腿全都接上?将这首诗拓印下来,准备马车,本宫要进宫面见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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