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臧燕

  现在回想起来，记得那晚依稀是个阴天

  空气里有一种湿冷的感觉。可以说是夏天里难得的一个凉爽的日子。晚风微微刮吹在脸上感觉凉凉的。其实那时我的心里也很紧张，作为一个剑客，我既然救了一个陌生的女子，难道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想到这儿我不由得转身瞥了她一眼。我的脸上有些发烫，凉风吹来的那种感觉也异常明显。

  尽管如此我的心里怎么想怎么觉得还是有些不妥。

  总觉得这件事有点诡异的感觉。

  她就是拉着我的手，让我牵着一直走，一句话也没说。我也没说话，多年江湖漂泊的日子，让我变得多疑猜忌，正是这种多疑让我活到现在。心里在盘算这件事还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她不说话，我也觉得略略放心。因为一般如果她有企图的话，会跟我说话。一方面是打乱我的思绪，另一方面也是用语言掩饰她的身份。

  不过我得试试她，到了城门口，又走了十几步路。我放开她，说道：“现在安全了”。

  她怔了怔说了句：谢谢”！我突然觉得她的声音特别特别好听。我听着，心脏居然不争气地狂跳了几下，我努力平复淡淡的说道：“我要走了”。然后向前走去。

  我并非良善之人，我是一个剑客，没好处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刚才也就是看她长得标致，才出手救她。对于我来说，今晚都杀了十几个人，再多杀三个也无所谓。

  我此刻故意要撇下她，其实也是想试探她的反应。

  如果她有想法的话，现在肯定不会放过我。会跟我讲她的可怜的遭遇，令人同情的身世来缠着我。

  当时我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她主动讲这些缠着我，博取我的同情，我便一剑杀了她。

  如果她不缠着我，我则会回头跟着她。

  或许我会……

  这就是我的逻辑，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她既然对我说：“我跟你回家可好”？

  我原以为，她就算伏计害我，也得先哭后诉。在编一些凄惨的身世以及不幸，系数来诓我。万没想到她却要跟我回家。

  我虽已打定主意，如果她要缠着我，便一剑刺了她，“问柳院”什么样的姑娘没有，我何必在她身上冒险。可是，当她问跟我回家可好的时候，我头脑一阵眩晕，内心外加一阵激动。我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从烟花之地跑出来的。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也算是纵横欢场的人物，附近大小风流地我都熟悉的不得了。再说了，就这身段儿，在问柳院那种达官贵人进出之地，至少要上百两银子方能一亲芳泽。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我理所当然色令智昏，看了眼她那隐约可见的蓝色儿肚兜，我竟然有点口干舌燥，事到临头了。原来有些诱惑是那样的难以抗拒。

  我心念电转，权衡了半天利害，就她也伤害不了我分毫吧！况且我这么谨慎，再说家里不是还有个妖儿么。

  于是，终于决定，带她回家。

  一个剑客杀手，救了个陌生女子，本是大忌，还带她回家。或许嫌命长吧！

  “你不怕我”我冷冷地问。

  她似乎脸红了一下，羞涩的说道：“就算你要对我怎么样，去不去你家不都一样么，与其流落街头，倒不如求你收留”。

  我心里一动，于是问道:“你是蜀中的？”

  她点了点头。

  我见她点头，心里顿时生了些亲切感，叹道:“我也是”

  “是吗”？她说:“语气有种很兴奋的感觉”。

  我点了点头，怅然若失：“但不是在sc长大，记得sc把蜻蜓叫做猫猫儿”。

  她一听，噗嗤一笑：“不是啦。怎么会是呢？是叫丁丁猫儿”。

  我见她这副反应，不由得放下心来，她没有骗我。但心里也莫名酸酸的。随即搂着她的纤腰，提气纵身一跃，等她反应过来，几个起伏已经上了城墙，纵身滑下……

  她像只猫儿一样蜷缩在我怀里，呵气如兰，手揪着我的衣襟。我凑在她耳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臧燕”耳边伴随着呼呼风声划过她的名字。

  她很轻，如同当年的青凝一样。

  落地之后我看着她，她与我相视一眼，匆忙低下头，挣脱开来。:“出城了，还有多久能到”她的声音像风铃一样，清脆在黑夜里。

  我没有回答，绕过她，径直往前走，她抱着包袱跟在我后面，一手揪着我的衣角，默不作声。

  一刻钟后，我们来到我进城之前栓马的林子里。“你会骑马么”？我问

  “嗯”她点点头。“但是……”她抱着包袱，看了看马儿。又看了看衣不蔽体的自己。

  “去吧”我说。

  “你不会丢下我吧”她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会”。

  “那你……那你…”。说着她声音如同蚊子一样。“不会偷看吧”？

  “不会”我抱着剑面无表情。

  她抬头看了下散去云雾爬出来的月亮。见我回答了，才略有放心的转身向两棵大树后边走去。

  “好了”不多时她走了出来，一身黄衫，系着黄玉带，更显的身材凹凸有致，黄色的花折裙子，随着她的步子飘动。她把包袱挂好，翻身上马。然后问道:“那你呢”？

  我纵身一跃执剑立在她身后的马尾背上。她愣了下，驱马狂奔，马蹄声响，衣袂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