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对劲儿
我手脚并用，就要往窗台上爬，诶，谁叫咱是农村长大的，也不在乎这姿势跟壁虎漫步似的。
刚要使劲，“当当当！”“进来吧！”王老师推门进来了，“经理，修窗户的人来了！”这老肥猪回头瞅我，那眼神，分明就是问我：咋回事？你不说手坏了，来不了了吗？这怎么就来了呢？…是啊，我也纳闷，这怎么就来了呢？“让他进来吧。”～啥情况啊？我承认我懵了，把胶带放窗台上，我就往外走，“经理，那我出去了啊…”，“嗯，先忙吧，等会再说！”
我耷拉个脑袋往外走，正好和修理工人擦肩而过，嗯？不对啊？这也不是李师傅啊？我刚想问问怎么回事，想想拉倒吧，经理那脚也不容我再多呆了，一会儿他出来再问也一样。
我回到办公桌，看到桌子上有几个核桃，不用想，肯定是哪个大爷大妈拿来的，其实他们挺孤独的，家里孩子工作忙，没时间陪他们，每天都有人给我们拿吃的，顺道让我们陪他们唠唠嗑，估计是看我没在，东西放着人就走了。
我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把剪刀，可以用刀柄的地方去砸，关键也真没什么顺手的了，吃了四五个，剩下大半，不吃了，下班拿回家给我儿子。正想着呢，“小赵？小赵！”“诶！来了！”，这经理又要干啥啊？一天天的净事。办公室的门开着呢，我心想，你胆子可真大，也不怕把这老头老太太熏迷糊了。
“咋了经理？”“给这个小师傅倒杯水”，多大个事啊，非得扯着脖子喊。“不用了，妹子，反正我也完事儿了，不麻烦你了，我出去喝。”嘿嘿，正好，我也不想上这屋来了。“啊，那你跟我来吧！”我领他上前台，倒了一杯水，这小伙子也不装假，一口干了，我又倒了一杯，“不用了，不渴了，我得抓紧回去，我师傅还等着我给他买药呢！师傅说怕你自己去修，别看是三楼，也挺危险的。”“你看你，先去给李师傅买药啊！他手出了那么多血，回来在修也来得及，不差那一会。”心想这维修的老师傅人真挺好的“我说也是，可师傅说没事，总受伤都习惯了，让我先来你们这，那我不和你说了，我可真得走了！”说完急急忙忙的往楼梯口走了，“谢谢啊！帮我也谢谢李师傅，祝愿他的伤快点好！”
也不知他听见没有，反正没回我。回到桌子前，把剪刀收起来，这东西对于我这种粗心大意的人来说就是一个危险品，高度危险！一不小心就抓到了，一拉开抽屉最里面竟然有一瓶消毒水，啊！记起来了，上次剪刀划了手买的，还有半瓶呢！
对啊不如给李师傅送去，想着他徒弟不能回来这么快，先给他解解燃眉之急！
“王老师，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经理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上厕所了”。“嗯，你去吧，没事儿的，有我呢！”
来到十五楼，看前台的小姑娘没在，可能中午吃饭去了，我就自己往里间走，边走边喊“有没有人啊？李师傅在吗？我来给你送药了！”“李师傅？在不在？”“李……”“呃…嘶…啊……”。
我一听好像是李师傅，紧忙跑过去，还真是他，满头大汗的蹲缩在墙角，面色苍白，两只手紧紧的抓住右腿，嘴里不停呻吟着。“李师傅，咋的了？手疼的？那咋还抓腿呢？”“它…它…腿里……呃啊！”“啥啊？腿咋的了？是不是手疼的你都出现幻觉了，我给你上点消毒水，一会你徒弟就回来了！”我抓住他的右手，想让他抬到我跟前来，一下子没抬动，这手劲儿也太大了吧？哼！我手劲儿也不小，在农村老家的时候地里的活都是我们两口子一起干的，我估计啊，一般的男的也没我力气大。
再一使劲，总算抬过来了！可…可这手…伤口腐烂了？！？！这也太快了吧，前前后后两个小时不到，这伤他的是啥钉子啊？那得多少细菌啊？也顾不得他疼不疼了，手嘴并用拧开瓶子，往烂肉让一倒。
“啊…啊…疼！”我把纱布又重新给他缠回去。挺大个爷们，咋就能疼这样呢？我手坏了也没想他这么嗷嗷叫啊！也是，我那小伤也没他这么严重。
“师傅，药我给你买回来了，我先给你接点热水。”“小师傅，你快来吧，别接水了，你师傅疼的都不行了！”“啊？手疼啊师傅？咦？你咋在这啊？”我把药接过来，“我去倒水，你看看他腿，他一直掐腿说腿疼。”“哦！”我拿水回来看见他怎么扯都扯不开李师傅的裤子，急的一头汗，我上前问他“有没有剪刀之类的？咱们把裤腿剪开。”“有有有，在窗台上的那个黑色工具箱里。”我打开工具箱一下子还没找到，这里扳手、锤子、螺丝刀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剪刀，我一着急把工具箱给扣在地上了，找到剪刀也顾不上其他，回到墙角让他摁住李师傅的手，别一个不小心给伤到。
“撕拉……”裤腿剪开了，看见之前李师傅用手掐的地方，没什么啊？就一个小包，我用手去摸了一下，还挺硬的，一碰就来回游走，啥玩意儿啊？瘤子？
这功夫李师傅也不喊疼了，闭着眼睛，估计是折腾累了，“小师傅，你师傅腿上的是不是一个瘤子啊？”“不能吧，没听说师傅腿上有瘤子啊，再说昨天晚上我们去洗澡也没看见啊？”这就乖了，无缘无故长了一个瘤子，还挺不可思议的，“这样吧，你买纱布了吗？趁着他休息咱俩把他那块脏的给换了，完了我好回去上班。”“买了，买了，我去拿”
他抬着李师傅的手，我又给倒了一点消毒水，一边倒一边瞅李师傅的反应，结果什么反应都没有，这心可真大，不会睡着了吧？刚才还嗷嗷叫呢！我趁机用用手给他手上的烂肉归归位，这都没反应？
我一边缠纱布一边问这小师傅，“诶，你说你师傅会不会死了啊？咋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呸呸呸！！别瞎说，师傅听见该生气了。”“诶呀，开个玩笑嘛，要是我说他死他就死了，那我不成神仙了？”一边说，我还抽空探探他的呼吸，一探不要紧，我差点没死了！
没！呼！吸！了！
我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呼吸都困难了，结结巴巴的说：“你师傅真死了！”“我跟你说啊，玩笑开多了就没意思了，你再说这话，师傅可真生气了！”
“咕咚！”我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太大了，大到他也感觉我不像在开玩笑，伸出手也探了探，趴！他也坐地上了“真没气了？！咋整啊？报警吧，对，报警！”他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拿出手机，摁了好几次才摁对110，刚一贴耳朵我就一把把手机抓了过来，“你干啥啊？我好不容易才播对的？”他可能是太害怕了，说的话我都没听清，也可能是因为我太害怕了，“警察来了你怎么说，就咱们俩在这，肯定认为凶手就是咱俩，会坐牢的，你坐牢不要紧，我还有儿子呢！我老公还等我回家呢！”“那你说怎么办啊？警察来了实话实说，他们会调查的，不会冤枉咱们的！”“能吗？对！到时候你可一定要讲话，别诬赖我，小师傅，你不会讹我的是不是？”
“师…师…师…师…”“是的，对不对！”还好我临危不乱，弄清了局势，个人利益摆在这，谁都会为自己开脱。
“师傅，你醒了！哈哈哈哈，师傅醒了，我们不用坐牢啦！”我急忙回头还真醒了，可是怎么看我们的眼神那么奇怪呢？好像？…好像？…好像饿了好长时间的人看见实物的欣喜和渴望，还有…迫不及待，对！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吃了我们！吃了我们！！！！！？？？
我推推旁边乐的眉开眼笑的傻小子，可别他妈笑了，看你师傅那迫切的眼神！
“你推我干嘛啊？你也不敢相信对不对，这回好了，虚惊一场，你也可以回家找你老公和儿子了！嘿嘿！”“嘿个屁啊！你没看你师傅看咱俩的眼神！”他走到李师傅跟前，李师傅挣扎着想要起来，他伸手去扶，可能我多想了吧，我也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突然，我发现李师傅的脚，呈现一种不自然的状态就像我农村老家的大黄狗要逮小鸡的架势。
不好！！！“快走，他要咬你！”“啊？”我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电梯门跑去，快快快啊，开啊！眼看要追上来了，“叮！十五…”可别他妈墨迹了，一会都没命了，进了电梯，条件反射就摁了三，差一点点，一点点，还差一点点，“啊，终于赶在他进来之前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