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文帝杨坚
等了不到一刻钟，宫门打开，一个小太监尖着嗓子喊道，“宣唐国公觐见！”
李渊起身应道，“李渊在此应召！”
那小太监点了点头，“唐国公请随我来吧！”
见李渊快进了宫门了，李淳风急了，大声喊道，“喂，小兄弟，我！我！这儿还有一个呢！”
郭纯归急忙一把捂住他嘴巴，“我的小祖宗，你不想活了？！”
小太监好奇地看了看他，“你是那个小仙师吗？”
李淳风被郭纯归捂着嘴巴，身子后仰，仍不住地点头。
小太监被他夸张的样子逗得噗哧一笑，“你先等着吧，皇上没说让你一同进去。”说完便拉上了宫门。
李淳风叹了口气，推开郭纯归，“郭大爷，你想捂死我啊？”
郭纯归在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我不捂死你，你也活不成！”
李淳风嘿嘿一笑，“郭大爷，您别生气，我这不没事嘛！”
郭纯归气得老脸发白，“你想死到别处去，别连累我跟着受罪！”
李淳风正要再说几句好听话来安慰一下老太监，宫门忽然打开，小太监探出头来叫道，“那个小仙师，你进来吧。”
李淳风大喜道，“我来了！”说着迈步便跑，郭纯归急道，“宫仪！宫仪啊！你就这么进去见皇上？”
李淳风哪还管他什么“公姨”“母姨”的，赶紧把此地事了了，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才是最要紧的。他跨进宫门，直接推开小太监，沿着高大的石阶噔噔噔地跑了上去。
外面气势磅礴，一进到皇宫里面，却没有那么多豪气了。李淳风几乎是冲进来的，里面有几个人黑乎乎的他倒是没看清楚，不过大殿的样子和他的想象差得挺远，让他意外之余更多的是失望。
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一见李淳风站在里面四处张望，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皇上，奴才该死，没能挡住他……”
李淳风回头看了他一眼，心中还在奇怪，这是给谁磕头呢？
“起来吧，你先出去！”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小太监如蒙大赦般起身退了出去。李淳风这才发现，面前不远处有一张雕花大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半躺半卧在那里，身后是皇后独孤伽罗，旁边站着毕恭毕敬的李渊。
他刚刚从外面冲进来，由于里面光线太暗，有那么一瞬间眼花失明的感觉，没有看清里面的情形，此时再看，便知道那人必是文帝杨坚了。
“方外修士李淳风见过大隋天子！”李淳风上前两步，装模作样地打了个辑。
没有人说话。
李淳风微躬着身低着头，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不应该是一句“平身”之类的客套话吗？可是……怎么没声音呢？
他偷偷用眼角瞟了一眼面前那三个人，见他们无一例外地盯着他看，心想难道是没听见？
“方外修士李淳风见过大隋天子！”李淳风提高了音量又说了一遍。
仍然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嗯？！
李淳风好生奇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们都聋了？不可能吧？
他直起身来，逐个看过去，李渊看向他的眼神中有一丝怪异的东西，是什么说不清楚。独孤伽罗的眼睛里却是满满的不屑，而那位文帝的目光却极为凌厉，而且……还有那么一丝阴寒。
“唐国公，我刚刚说的话你听见了吗？”李淳风走到李渊面前盯着他眼睛问道。
李渊目光躲闪，侧过身子低下头去不理他。
“皇后娘娘，您听见了吗？”
独孤伽罗直勾勾地盯着他不说话。
“皇上，您老人家应该听见了吧？”李淳风微微前倾，仔细观察着文帝的反应。
“你胆子不小！”文帝眼中寒光闪闪，“我腰间有一把佩剑，敢在这个距离跟我说话的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李淳风却不管他说什么，松了口气道，“您能听见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您久病缠身，耳朵也不好使了呢。”
“你先等一等。”文帝在独孤伽罗的扶助下坐直了身子，咳嗽了两声看向李渊，“国公，你刚刚说始毕可汗要向我大隋下战书，此事可为真吗？”
李渊躬身道，“皇上，此事的确为真，是始毕可汗让人从石城带给臣的口信。”
“你……你叫什么名字？李淳风是吗？你来说说，始毕可汗此举是何意？”
李淳风没想到杨坚会忽然向他问话，愣了一下忙说道，“皇上不必理他。”
李渊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位小……仙师，突厥人强马壮，全赖我皇家嫁了两位公主过去，才能得保一时平安，如今……”
李淳风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和亲是吗？可笑！”
“你……！”李渊涨红了脸待要分辨，文帝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目光落在李淳风身上，“你觉得我大隋与突厥人和亲的政策不妥吗？”
李淳风撇了撇嘴，“愚蠢至极！”
“李淳风，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独孤伽罗勃然色变，厉声斥道。
李淳风云淡风轻地说道，“皇上，您是天下之主，大道理自然也懂得比别人更多。我想请教皇上，如果在您的门口趴着一条饿狼，时不时地向里面叫两声，扒扒门之类的，您扔一块肉出来，它会消停一会儿，但不会走，它还会踢您的大门，让您知道他的存在，继续给他肉吃。请问皇上，您打算养它到什么时候呢？”
文帝轻哼一声，“这个道理我会不懂吗？”随即神色一黯，“可我大隋与突厥数次交兵，均讨不到好处，不暂时安抚他们，又能如何呢？”
李淳风大摇其头，“皇上此言不妥！如果当真是他强我弱，他便没有必要应了这和亲之事，大可挥军直下，攻城夺地就是。正是因为他也来不得，所以便以扰边为借口讨便宜而已。”他转向李渊，“李大人，如果我所料不错，突厥人今年冬天遭了雪灾，恐怕不好过了吧？他这是向皇上要过冬的粮食呢。”
李渊怔了一下，“你此言不实，时至今日，尚未听闻突厥人有什么雪灾之事发生，他应该是知晓皇上还有一位公主待嫁，想必是打的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