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力尽竭心 1
往北十数里处，秦天使上十成魂源力运起灵传，正在飞快的向东面前进，突然有一物从天而降，一根浑白的铁棍直挺挺的扎在秦天面前。
秦天和苏之凡停下了脚步，一个魁梧身材的大汉靠着不远处的树杆而站，见秦天停下脚步，方才走出来，借着微弱的光，秦天终是看清来人，正是在点翠斋被他所伤的莫桑。
“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是我的手下败将啊！”秦天故意讥讽他，脸上不住的露出鄙夷的神情。
“混小子，别得意！”莫桑右手一伸，那棍子飞回到手中，再用力往地上一杵，只见自那棍子落地处开始，每隔一段距离发生一次爆炸，越远威力越大，到秦天面前时那爆裂的范围已有两尺围圆，秦天与苏之凡左右各自避让，还未站稳脚跟，莫桑已至秦天面前，一拳之击，直让秦天胸闷气短，竟感觉胸口的肋骨都发出了声响。
“这，这是为什么？”秦天单膝伏地，惊讶异常，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恐惧的感觉涌上心头，显然这一拳的威力超出了他的预计。
“哼！为什么？混小子，你以为现在的我还和境外是一样的力量吗？”莫桑的拳劲再一次向秦天袭来，秦天也伸出右拳，运足魂源力，两拳相撞，二人各自后退数步。
秦天终是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莫桑拔起身旁的棍子一运力将它掷向秦天，那棍子在空中散出一层火焰，秦天伸出右掌相挡，那棍子的冲击力本身就非常强劲，再加上外层包裹的火焰，还未触及便传来一阵刺痛感。
“你怎么回事？丢了一次力量现在连魂源力都不会用了？”苏之凡“唰”的一声出现在秦天面前，右手握拳，一阵蓝色的光盾现于右手之上，苏之凡挥劲向前送，那棍子刚一触及便被弹回原处。
“边昃人？你是边昃人！”莫桑诧异的看着苏之凡手臂上的蓝色魂天，竟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秦天一股脑爬起身来，用手掌来回擦拭嘴边的血渍，再不停的擦在身上，呵呵笑道：“是是是！苏兄教训的是！”继而走上前去，对着莫桑喊道：“喂！大个子！你吼什么吼？看到边昃人怕了？”
“谁，谁怕了！我，我，我只是第一次见而已，老子才不怕你们这些境外的混小子！”莫桑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眼神却一直在闪躲，竟在一旁拍衣抖裤，整理起衣衫来了。
秦天见莫桑分神，故意压低声音，问道：“苏兄！这个大汉我在境外曾与其斗过，力量平平，为何今天接触下来明显感觉相差甚远？难道这短短的几个月他魂源力能精进成如此田地？”
苏之凡微微思索道：“此人乃是山宗一卫，魂源力在初尊阶上下，若你当时在境外凭一己之力与其斗的旗鼓相当，那我估计他要么就是隐藏实力，要么就是用的‘须弥术’，你见到的是他的幻影而已。”
“喂！我说小子！我今天是来和你算境外那笔账的！和这位小哥没有关系，你们这样两个打一个那我岂不吃亏”莫桑双手交叉报于胸前，昂起头不停的抖腿，言语间似乎在掩饰自己的心虚。
秦天“噗嗤”一笑大声道：“那是自然！今天我还是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说罢，低声对苏之凡道：“苏兄，还请一旁休憩片刻，今日正好让我练练手！”
苏之凡点头道：“你自己小心便是！”接着转身走到一旁，打了个哈欠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莫桑见状心中暗笑：“算你有点骨气！今日看我怎么收拾你！”话音刚落，提着棍就是一个飞纵，这一跳足有三丈高度，举着棍子便要袭来。
“天极罚！”秦天能再次使出灵改之力实乃万幸，这一次就连他自己都有些许期待。随着术咒而出，腰间金色的光带闪耀而出，背后六支光箭如翼而展，双脚之下的火焰熊熊不灭。
莫桑凌空挥棍，秦天伸起左手，用力握拳，身后的一支光箭瞬时出现在他左手中，与那棍子相碰，顿时电光火花四射，一阵魂源力的波动向外荡开，所碰树木瞬间断枝，所碰沙土立时粉碎。
莫桑收起棍子落地，看了一眼秦天，心中又开始没底了：“上次遇见这小子明明才至初仙阶，为何短短数月，竟有如此威力？”一时间骑虎难下，但开始有点心情忐忑。
秦天可能新鲜劲还未过，脚下一点，一道火光闪出，使出灵改后的灵传在速度上有了明显的提升，短短一瞬便来到莫桑跟前，秦天右手一挥，有一支光箭出现，双手交叉后奋力向莫桑挥去。
莫桑下意识举棍相迎，哪知此一击秦天使出十成的魂源力，光箭落下的那一刻莫桑犹如空身接巨山一般，只觉得双手被震的发麻，一时不慎棍子脱手，右侧肩膀处亦被划出一道半尺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玄字二诀！斗！天阳！”情急之下，莫桑右手忍着剧痛竖起剑指，一团火焰从其剑指飞出。
秦天见状双手一转，身后的六支光箭同时出现在双手，秦天将其两两交叉形成网状，将天阳死死阻挡。
那玄字诀的斗术毕竟威力有限，除了逼退几步外对秦天造成不了任何危险，兴许是信心满满，秦天收起光箭再不作为，对面莫桑左手捂住右手腕，魂源力凝结喝道：“地字一诀！斗！冰凌绝华！”
一阵白色的雾气自莫桑向秦天而去，那雾气速度非常，且距离甚广，所到之处，不论山石均冻花草皆冰，秦天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迎面而来的雾气冻住了身子，这雾气长长的蔓延了十丈有余。
莫桑见自己得势，这才收了战斗，信步上前，透过冰层看见秦天直楞的被冻住，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嘲讽道：“嘿嘿！你个混小子现在知道你爷爷的厉害了吧？”转身见苏之凡安静坦然的坐在原地，疑惑不已：“这位小哥你不出手救他？”
苏之凡微微一笑：“救？应该……还不需要吧？”说话间苏之凡挑眉抬头，示意莫桑再看一眼秦天。
还未等莫桑身体再转过去，只听见一声脆响，一整条冰柱瞬间碎成齑粉，秦天满身霜晶，急促的吐纳间都是水气。
莫桑站在原地瞠目结舌，倒不是秦天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破了自己的地字诀玄术，而是此时秦天的手腕上那明晃晃的红色光环正在不停的闪耀，莫桑用力擦拭了自己的眼睛再次确认，心跳瞬间加剧，冷汗随即而下。
“你……你也是……”莫桑紧张到开始语不能言，这也难为他如此神态，毕竟边昃人本就是近乎传说的存在，大多数人都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如今莫桑面前居然站着两位边昃人，怎能不让他惊讶？
秦天过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方才一瞬间将身体冻到冰点，全身血液几乎凝固，幸好招出“魂天”，用上火祖元之力才将这冰柱粉碎，若是再晚个一时三刻，恐怕真的要赔上老命了。
“大个子！接下来我们可以好好的战上一回了吧？”秦天暖了暖身子，右手持光箭指着莫桑开口便是战书。
莫桑凝思良久，忽然仰天哈哈大笑：“好！既然你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凛冬截！”
莫桑身上散起一阵雾气，整个人随之开始增长数倍，双手从手指向手腕处开始结冰，几次往复之后已经形成厚厚的一层“冰甲”，雾气散去，莫桑浑身上下都变的透白，所经之处连泥土都开始结冰，一脚踩下只听见冰裂的脆响。
莫桑右手伸出，再次召唤棍子，那棍子此时在他手上像筷子一般大小，莫桑将棍子横向放在双掌之间分别顶住手心，用力合掌，那棍子随着手掌的靠近化成星星点点的白色光芒，萦绕在双手边。
莫桑朝着秦天便是挥拳而上，别看他体态巨大，身体倒是轻盈异常，速度反而比之前快了数倍。
秦天一边双手持光箭阻挡，一边向身后倒退，拳劲强盛倒还是小问题，只是莫桑现在的每一拳的温度都是冰点，触及到的所有物品都瞬间结成冰，轻轻一敲就支离破碎，且那棍子化出的星点之物也不是个善茬，每一星每一点最终都变成冰刀，擦之即伤、划之即破，这一拳的威力，倒叫秦天双手已布满伤痕，可怕的就是冰点之下的伤痕传来的疼痛感那叫一个钻心。
“极！”一声喝响，秦天的魂天散出一道火焰，那火焰由丝到条、由条到柱缠着莫桑的拳头，果然，冰的致命弱点还是火焰，莫桑见势立即收回了攻击，留的秦天喘上一口气。
秦天心中暗自思量：“这一卫的威力竟然就这样恐怖，和先前冷吉的水平根本不在同同意阶级上，要想胜过他，想来有些困难。这普普通通的一拳就差点招架不住，且还不知道那莫桑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招式？若一直这样缠斗，最后吃亏的肯定是我，况且前面云莞他们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与其纠缠，不如直接一击定胜负！”
秦天双手向上抬起，背后四支光箭和手中两支光箭相护交织，随后右手紧握，一拳打出，“魂天”瞬间冲出，将那六支光箭染成红色。
“二道临世！”
随着秦天的喝声，魂源力由其拳间送出，一道血红色的十字光芒瞬间飞出，只是眨眼之间便听见一阵山崩的声响，尘土落定，秦天对面一道十余丈长的裂痕嵌在山体之上，山体之前，莫桑浑身蜷缩单膝跪在那里。
“居然有如此力量！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莫桑缓缓的站起来，双手的“冰甲”已经出现了细细的裂痕，身上的冰霜好似也化了许多，额头上有一道口子正在淌血，虽然这一击让他收了创伤，但似乎丝毫没有到达秦天想象中的程度。
“这竭尽全力的一击居然只是让他受了这点皮外伤？难道我和他之间的差距真的有那么大？”秦天原本对着一击充满欣喜，即使不死应该也会让莫桑身受重伤，但是此时看来似乎是自己多虑了，转身便向后又撤出丈余，因为他深知莫桑的攻击是力量型，距离是能保证自身安全最佳的选择。
“哈哈哈，混小子！你在看什么？”秦天身后，莫桑的声音响起，秦天瞳孔张大，双眼如铃，这声音就像是贴在自己身后所发，可是明明自己面前莫桑还站在哪里。
“不对！”秦天心中疑惑道：“面前的难道是幻影！？”
一阵透骨刺痛的冰感从秦天的身后蔓延开来，如此近距离的十成攻击，秦天感到心脏和血液立时凝结，瞬间感觉呼吸困难，立时运起周身魂源力，这才将将稳住。
“看来我这‘冰影霞’是彻底将你骗住了！你是不是很疑惑？感觉你没有看到我是如何操作？”莫桑走到秦天面前：“我这棍子叫‘乌金斩’，它所幻出的白色星点是一种麻痹神经的毒素，它并不在于对敌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是为了能进入敌人血液，从而对视觉神经造成破坏，也就是说，现在的你在我眼里就像是一个玩具！”
莫桑得意的看着秦天：“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只身闯我玄境？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虽然勇气可嘉，但是你付出的代价似乎不小哦！”
秦天闭目运力，自从苏醒了火祖元的魂源力后，秦天感觉虽然魂源力比之前更加充沛，但总觉得气血不畅，虽然刚才遭受一击重创，但除了血液凝结外秦天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不适之感，反而情急之下，魂源力冲破周身血脉，现在更为通畅了。
“也罢！和你说了这么多，你也死的不冤了！那这头份清除叛贼的功劳你爷爷我就笑纳了！”莫桑长舒一口气，右手再握拳，周边空气中的水汽点点滴滴都开始结冰，一层一层的向拳心靠拢，只一瞬，莫桑右拳上的冰珠结成一根根尖刺状，莫桑再一次挥向秦天，欲给他致命一击！
冰拳袭来，一阵寒意紧紧跟随，秦天向上伸出右手成“爪”状，那冰拳上的尖刺与秦天只有一丝距离，愣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抵住，下一刻火焰从秦天的手掌中燃起，随即而来是从秦天周身半尺距离处，一阵红色光芒向外四散。
“区区一卫就想让我献上生命，似乎你对自己有点太过自信了吧？”秦天低着头，说话语气异常的平静，甚至让人感觉不寒而栗。秦天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双眼珠已变成血红，那份凛冽的杀气油然而生。
随之秦天右拳一紧，“咔嚓”一声传来，莫桑一副冰拳现在已经碎成了冰碴，不知是否是火焰带来的热量，莫桑此时满脸都是汗水，身体已经微微颤抖，刚才的一击应该已经让秦天重伤难治，即使能保住性命那也应该是毫无再战的余力，而且理论上秦天能保住性命的机会都应该没有，但是此时此刻，秦天不仅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更是又一次阻挡了莫桑的全力一击，而且看秦天的状态应该是已经突破至“幻仙阶”。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区区境外之人怎么可能！”莫桑双拳疯狂的来回攻击，每一拳都带上一声“不可能”，然而他的每一道拳劲都被秦天单手死死的挡下。
数拳过后，莫桑魂源力不支，喘着粗气停下攻击，秦天站起来看着莫桑，笑容似春：“莫一卫，这次你本不该出现，我会来这里原也与你无关。”
“呵呵，哈哈哈！”莫桑的笑容逐渐疯魔：“自从你进入这里就是我们玄境上下所有人的失职，今天不论结果如何！我们都是各为其主，怪不了对方！”
莫桑双拳紧紧握住，白色的霜从他的双拳溢出，而后双拳奋力向地面冲击，整个地面都在微微颤抖，不一会儿，一道白色的光带着绝对的寒气从地面向上窜出，一时间方圆十余里的地面全部结起厚厚的冰霜。
“狂魈纵！”随着莫桑的呐喊，面前的一道冰柱慢慢显现出一只巨猿的形态，巨猿捶胸蹬足一番之后，直挺挺的向秦天纵身飞跃而去，口中吐出的寒气将秦天身后山崖上的树木都冻成冰雕一般。
“你看到了吗？”秦天的神识中传来声响。
秦天闭上眼睛微笑着点头：“看清楚了！”
“他已经透露出绝望了，人在失去理智下的所有行为都能归结为‘零’，那些行为也将失去他原有的力量！”
“是，我明白！”
“很好，你很聪明也很强大！”
秦天睁开双眼道：“谢谢你！”随后右手伸平，身后的六支光箭一一向右手掌飞去，秦天一道魂源力输出，那六支光箭大放异彩，融合在一起形成一支七尺长的火焰长枪。
“三道！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