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出走
虫子伸伸缩缩抖动身体，灵活无比。口器中发出“吱吱”声，一个抖动，窜出一二米，再窜动就落在张明嘴边。
小黑狗往前扑去。
“汪。”
虫子受到了惊吓。夺路而逃，让开开张明，往屋外一扑，顿时消失在黑夜之中。
小黑狗摇着尾巴跟着窜了出去，化作一个残影。
不一会儿，小黑狗回来屋里。嘴里叼了个虫子，正吱吱惨叫不已。正是刚才逃跑的那只碧绿色蛊虫。
小黑狗使劲一咬，虫子“噗”一声，汁液四溅。这才一口吞了下去。完了之后，细细地舔舔嘴角，一股意犹未尽的样子。
……
这个时候在大商国某个门派的一个山洞里，一个秃顶老者，闷哼一声，吐了一口鲜血。眼睛闪过一丝精光。
“难道毛清风这厮破开了我的销魂蛊。哼！早晚找到这厮！”
……
天亮的时候，张明感觉脸上痒痒的难受。悠悠睁开眼，看见小黑正舔着自己的脸。一把推开这家伙，抬头看看，外面。天光已经大亮了，外面各种鸟叫兽鸣交错。
抬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摇摇昏沉的脑袋。这才清醒过来。
看看狼藉的屋子，地上尚有血迹。毛老爷子，就躺在旁边，已经没有了气息。
张明怔怔不知所以然，以为毛老爷子因为救自己而死。抬再摸了摸毛老爷子的鼻子，确实是再也没了气息。
这是收养自己数年的人，没了他自己恐怕成了路边一堆枯骨。想起流浪街头时候，路边的乞丐，冬日来临就冻死墙角，莫名鼻子一酸。不管毛老爷子有什么目的收养自己，但依然感恩。
张明把毛老爷子整理一番，在屋子后面挖了坑埋了。也不知道毛老爷子的名字是什么，搬了块石头，埋在坟前，也不刻字。
对着坟头磕了三个头。
“师尊，你一路走好。”
回头看见小黑在旁边来回折腾。
“走吧。”
张明喊了小黑，回到茅草屋中。既然毛老爷子已经死了，那么这个地方就没有必要再呆下去了。
收拾完屋里的东西，也是简单。他和毛老爷子没什么东西，也就几本秘籍，两身换洗衣服，打了一个包裹。
出去看了眼小张村。
鸡犬相闻，翠烟袅袅。远处青山含翠，近处嫩草含羞。
张明尽管心中万分不舍，也只得离去。这里一天之内死了两个人，麻烦恐怕很快就要来了，绝对不能再待下去。
离开小张村。沿着小张村，西北的小路，一路而去。
来的时候，自己还是一个流着哈喇子的儿童。
走的时候已经是个小年，后面跟着一个贪吃的小狗。
张明想到这里，对着小黑叫了声：“小黑。”
“汪。”
张明笑了笑。总算还不是太孤单。
张明从背后的包裹里拿出一封信，拆开信看，里面是泛黄的一张纸。内容大概是三年前的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邮寄出去。
“今出远门，夫人勿念。晨儿，依儿，是否听话。家庭诸事繁杂，务必以身体为重……”
信的内容大概是家庭琐事一样的东西。后面的地址是阳山镇，毛家大院。收信人注明是程彩云。
这程彩云，大概就是毛老爷子的夫人了。
这毛老爷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有了一房太太，看样子还是不小的样子。
“如今无处可去，倒不如去投奔毛老爷子的夫人，也好找个安身之地。”
张明这样想着脚下生风，往西北而去。在他模糊的记忆中，从小张村出发，沿着西北的的小土路，到头之后会有一个大村子。和小张村对应，叫大张村。过了大张村是条河，叫英水。就在离大张村不远的地方，靠近英水，村人建了个码头，木制的，简简单单立在水上。大张村比较大些，约有几百户人家。有几户是靠送人来往为生。
对于当年一个八岁的小乞丐，能记得这些已经殊为不易。张明对着小张村的方向拜了三拜。心中默念，诸位乡邻长辈，就此别过。多谢四年多的照料，他日学有所成，必来看望。叹了口气，那张蟒筋弓可真是便宜张铁匠了。
再次启程，张明心里一松。疾步前进。由于只带了一个包裹和些许吃食，速度很快。虽然路上和记忆有所偏差，绕了一大段冤枉路，一路上也还算平稳。
大张村和小张村隐于群山莽莽之间，交通不便，民风还算淳朴。一路没有不长眼的盗贼骚扰，权当是游山玩水。四年来无从外出，而今一旦得脱牢笼，张明直有放飞之感。带着小黑狗一路好不逍遥自在。小黑这家伙也充分显示了逗逼属性，见到各种小动物逮着都要戏弄一番。偶尔见到一些“可口”食物还打打牙祭。当然小黑这厮的食物比较奇怪，各种飞禽走兽，奇怪的小动物，入口就食，生冷不计。
这哪是是狗，分明是个小魔王。这厮不但自己吃，而且经常叼一些像毛毛虫，毒蛇，甲虫，豆娘……献宝似的来给张明送来。这必须拒绝对，张明差点连隔夜饭都吐了出。幸好这厮不是连屎壳郎都吃。
看着摇着短尾巴乱跑的小黑，张明表示怀疑……
一路走走停停，到了大张村，打听了渡口的位置。找了个船夫，交了点银钱。船夫是个老者。胡子花白，只用灰布扎了头发，满脸皱纹，应是长年在水边的缘故，脸色偏黑黄。人显得比较木讷。张明打听阳山镇在什么地方，只说不知道。随后也不言语，见张明年龄比较小，道你年龄十一二的娃子出门能干啥？你家大人能放心吗？张明只得谎称父母身体有恙，实在是不方便出行。此次出门是为寻医。老船夫也不多问，只道娃儿可怜。指点说是先上岸，去最近的一个镇叫鹊山镇，可去镇上打听。
下船之后，张明举目四顾。略觉茫然，按照船家的说法，继续往西偏东有条小溪，叫枋水，枋水一路汇入英水。找到枋水的位置果然见得有一条羊肠小道，沿着枋水左边延伸。眼看天尽黄昏，张明不敢怠慢。若是天黑以前到不了最近的鹊山镇，那就找不到住的地方。这是相当危险的事情。
运起龙游步。天擦黑的时候到了一个小镇。前面立着一根石柱，上面刻着三个大字鹊山镇。再往前走是条官道，官道两旁是各有三四排店面，三三两两有人进出。这大概就是鹊山镇了，镇子不大，可以看见好多店面已经关门。
张明心中大叫侥幸。随便找了家店，店家看他抱着个黑狗直皱眉头，但也开了间客房。张明不以为意，进了客房随便叫了点吃的。然后蒙着头一阵大睡。
第二天醒来，天光已经大亮。屋里小黑早已经没了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