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节 沧海一粟

  文不凡在麻花城重点高中,那也是男生眼中的“沧海”和“巫山”。向来不乏追求者。然而,文不凡却对现实中的奶油小生不屑一顾。

  于是冷美人,带刺的玫瑰,这样的外号如影随形。

  文不凡的书里常常莫名其妙地被夹上了小纸条:文不凡,我爱你!——周xx

  文不凡,自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的心便被你强烈地震撼了……。

  ……

  而红糖却是性情中人,心情好时,对谁都一脸阳光,心灰意懒时,逮谁谁的日子便不好过。所以,在她脸色不好时,大家对她乘早躲得远远的,免得惹火烧身。

  只是班上有一个男生,他却偏偏喜欢跟红糖过不去。

  这一天,红糖来到教室,一肚子不高兴,昨天晚上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忘了做不说,又因前排学生不停地絮叨着昨天晚上看的电视剧,搞得她心烦。

  “这里是教室,要说书到茶馆去啊!”红糖拍着桌子大声说。

  “就不去茶馆,就想到这里说,怎么着?”这个叫田维东的家伙,一脸的嘲讽。

  “出去,出去说去!晕!”红糖指着门外愤怒地说。

  “凭什么?你让我出去就出去,你以为你是谁啊?”田维东哼了一声,还甩了一下学生头,故作清高地耸耸肩。

  “东子,算了,咱好男不跟女斗,别跟她一般见识!”同桌劝道。

  “要是温柔一点吗?我可能还会让她一下,一个女孩子那么凶巴巴的,我才不吃那一套。”田维东仿佛一个得胜的大将军般,笑着说,偷眼望着红糖。

  只见红糖脸都气绿了:“对你温柔?你何德何能?你是我什么人?你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长得跟憨豆先生似的……”。

  红糖说着把作业本向他头上扔去,直接导致了田维东的怒火点燃,他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红糖的作业本,使劲扔出窗外,正在这时,老师快步从外边走了进来。

  红糖大声叫着:“田维东,给我拣回来!”田维东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幸灾乐祸地歪着头看着发怒的红糖。

  文不凡飞快地跑出去帮红糖把作业本拣了回来,等老师一踏进教室门,大家便立刻安静下来,沸腾的教室一下子恢复了宁静。

  红糖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诅咒着田维东。从这以后,二人反目成仇,一幅老死不相往来的劲头,而且一遇见便开始互相挖苦。

  “nnd,这一辈子,老子都不吃红糖,只吃――白糖,哈哈哈……。”田维东故意在红糖面前得意洋洋地说。

  “田秃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从没见过象你这样心胸狭窄的小人,你卑鄙无耻,鼠目寸光,你四肢残疾,头脑简单,先天不良,后天夭折……。”红糖恶狠狠地回着。

  “大家以后注意了,招惹唐红果的下场便是——直接被恶语kiss。”文不凡总结道。

  全班同学哈哈大笑。红糖也笑了,想不到文不凡这个冷美人也还挺有幽默感的。田维东也笑了,直摇头。

  文不凡一共曾见过两个网友。自从见过这两个网友后,她便下定决心不再见任何网友,而且更改网名为:说好不相见。

  无论对方多优秀或是自己多么好奇,对后来无数提出要见她的人,索要照片的也好,一律拒绝。

  文不凡按照沧海一粟的建议把自己写的文章认真地修改一遍寄往麻花城日报社,不久就见报了。

  而且这篇文章使文不凡获得了麻花城高中生作文一等奖。后来的几遍文章,文不凡又获好评,这也越发坚定了文不凡想要见沧海一粟的愿望。

  见沧海一粟的那天,文不凡早早地起来精心地梳洗了一番。是扎个马尾松还是长发披肩?还是扎起来吧,这样清爽一点,是穿白衬衣加黑色百褶裙呢,还是穿那件红色的迷你裙,前者清纯,后者迷人,文不凡想了又想,有点难以抉择,要不折中吧,又从衣橱中淘出一套纱质紫色短袖衬衫,下穿一条黑色热裤,姣美面容,细腻精致的五官,妖冶的身材,清水出芙蓉,天然来雕饰。对着镜子,她嫣然一笑,自我陶醉在自己的容颜中。

  来到约好的一家西餐厅,文不凡打量着周围的男男女女,一眼便望见了拿着一本《圣经》的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文不凡看了这个男子,心有十二分的灰暗,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噢,在自己一年来的幻想中,沧海一粟,应该是一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年轻人,而且他的声音又那样富有磁性,是帅哥一定错不了。

  不是只有18、19岁吗?这样子,三十八岁也不止啊,难怪人家不肯来见我!略显肥厚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却露出一条又一双双的鱼尾纹的眼睛,大大的鼻子,大大的嘴巴显示着成熟男人的粗旷。

  想到这里,文不凡羞红了脸,这时沧海一粟也见到了她,他尴尬地咳了两声,笑了笑:“你就是文不凡?小姑娘失望了吧,没想到你真年轻。我一直以为……哈哈哈,其实,在网络世界里,年龄可以是虚拟的,容貌可以是幻想的,一旦接触到真实的人,你幻想的五光十色的肥皂泡也许就会破灭……哈哈哈。不过,你很幸运,我不是坏人。”

  沧海一粟一看对方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姑娘,摇了摇头,于是直接就想到爱莲说里的句子――出淤泥而不染,濯青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如果说自己结婚早的话,孩子也有这么大了,年轻真好!

  文不凡跟他谈文学,谈理想,双方交流的十分愉快。沧海一粟口才俱佳,他很快就因自己的才华把外貌上的不足弥补过来,而且他很自信,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文不凡豪无理由地爱上自己。

  但是,他不愿意这么做,他是一个有信念的人,他是读圣经的人,他更不愿意做一个有罪的人。

  文不凡已经记不清当时她是如何孤独而略有些失望地一个人走回家的,再后来,她又说了些什么话。

  总之,这第一次会面,把她的心灵彻底震撼了,而且后来对沧海一粟的好奇心沉没了,渐渐地沧海一粟偶然性地淡出了她的视线。

  某一天,沧海一粟居然把她从网友中删除了,她尤其郁闷。有些后悔地想,做个文友不好吗?想当初,他那么有情趣地给自己写出卓绝的句子,指导自己写作,而今见面之后,怎么却没什么话说了呢?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见光死。可他总归是自己不错的良师益友,不是说文学是没有界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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