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

  这时际，但章金子听了，却是喜悔参半，心里不是滋味：可惜劫来的龙凤满绿翡翠手镯，原送给玉面刹，买个作比武主判时，判平局，尤师父脸面……这武不比……悔不当初，这宝贝镯子是啬定了！……；心头喜得是，因他在送玉镯后，又还，虽说玉面刹答应了个“平局”，万一栾无忌杀得性起，不留面，不给玉面刹的面子，要端到底，尤师父何有招架之功？……这下好了，我也不用心吊胆看这场比武了，哎呀，咋不喜嘛？

  这时际，韩忠走到台口，对正要给众作“不比武”释的栾无忌：“大头领，这武不比了？

  “不比！”

  “那好，我就不喊搭擂台了。”韩忠罢，转身座。

  “众兄弟们！”栾无忌抱拳，“声，对不住了！本按山寨以往规矩，凡上山武同行，歃血为盟，以武会友，都要拳脚相加，刀枪仗……但本大王日不和尤官家比武，其序撤销，可能扫了大家兴，看不到热闹，然本大王有理由：这就是，众所周，比武就是比输赢，要说是平局，机会几乎为零。大家，山寨将招，首说哈，本大王不是怕，万一比武时节，我败给尤官家，不说我不好，恐官军也不会要一个败军之将入伙，大家是不是这个理。往下言，官军看我都是一个不中用的傢伙，尔等在我手下，又能好到哪去？招，图好事？哼，人家就不‘招’了，众好汉不气个干瞪眼怪！……

  有个小脸头目起身：“万一大王赢了喃！这该好哦，大王又威风了！”

  “这肯定不好！对尤官家，我还是说‘万一’，我对仗赢了尤官家，使人家尤官家‘宰相肚里能撑船’，把事看得淡，不给我计较，但是，尔等到没有，我倒是一时买了个醉，心头高兴，好显摆。可尤官家那头，他可是练过成千上万的头头、兵卒的生猛武弁。到那时节，尔等徒弟们心头会，哟，你山里头的野子，目中竟敢无人，敢把我等师父了！……大家说，他这一拨又一拨的徒弟，这就不逸了？换着我，也会不逸噻！不逸，又咋办，找我报仇啰！那时候，弄我个马分尸，头断血，断我寿缘，这等杀伐大有可能发生的喽！……所以，天比武事，我肯定不得干！身是我身，是我！这个界，我还没看够、玩够、喝够，无缘无故，就为日给尤官家，比哪个砣子（拳头）大，把小丢了，太划不着啰！”栾无忌，忽点着小脸头目，含有讥讽口吻话又来，“嗨，我天不比武，这彩头让给你，与尤官家来一盘，好耍个威风噢！……”

  “大王，小的岂敢，岂敢哟！”小脸头目起身摆手，“我又不是那个……说些话尽顶心戳肺的……”他边气鼓鼓地坐下，还边嘴中嘟囔着。

  栾无忌看这小头目不开腔了，来言：“我不与尤官家，话中的还没有，大家就立起耳朵，多听一会儿。还有哈，人家尤官家辛辛苦苦到山寨招，比武让我赢了，尔等倒过足了眼瘾，看得巴适！但我不是就给了个尤官家下马威，这又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