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昨儿已见过尤黑、章金子面，时和着另一人，拿丁拐、着刀、皆穿着黑衣黑裤的仨人进店吃饭，又听言语江湖黑话的店伙计大耳，已晓得了，尔等多半与山上丁拐帮是一伙的盗贼。这刻，他甚奇怪地暗地琢磨：这贼子，怎这殷勤，要自个儿端汤过？蹊跷，里头肯定要整什鬼名堂？

  他悄跟上，不，他尾了几步，就见章金子在一暗处停下，从怀中出一包东，抖出一粉末入了汤碗中，将剩下的连纸带粉甩在地上；又见拿，还在碗中一搅，粉末散开，端得碗起身就走。这贼要干啥？该不是整了害人药，搞掂桌的客官？岂容贼子猖狂！

  “嗨，他给自己桌子人喝。”这下，在章金子身后，仅几步的大耳一见，汤已上尔等自己桌上，忽高兴起来，“狗咬狗”的嘛……咦，他又一琢磨，不对，他胡为也不！弄死人在店里，经官动府，店家岂不是猫抓糍粑，怎脱得了爪爪？我等这伙计又怎就脱得干？倘若弄到刑尊面，不说整个倒死不，至少也得脱层皮，心中顿刻打了一个冷颤……

  大耳一瞅，碗不冷不热的巴豆羹汤，已端在了尤黑手上；章金子也贼喜起来，师父耶，一喝下，泻肚跑厕所都搞不赢，弄得软巴软骨的，到山寨与栾大头领，还争啥子风头？他这般为自己手段高妙，自鸣得之际――

  “客官，羹汤喝不得！”大耳“唰”地跑到桌，“里面有几颗耗子屎！”夺过尤黑喝的汤碗，几步到门，就将汤水泼了一地。

  这一碗羹汤倒，章金子心中一个“苦”字怎出口？暗骂大耳是“狗逮耗子，多闲”！哎，还是依打的条，若阻止的二人比武，上山后再唱的歌，作计较吧。

  仨人吃得弦月东升，云山雾罩之际，方醉腾腾上得马，循着北逶迤山石径缓蹄而行。

  走在半山腰，人酒醒过半，于径较陡，马驮人，步蹄缓慢。尤尤贼粗夯躯，压得乘骑似已拒绝进。他仨下马，牵着步爬。这一来，更苦了尤黑，累得吭哧喘着粗气，艰难挪步……得走一停，歇一停。

  可快走的章金子，还顾着师徒面，也不敢尤黑在他这人生地不熟的径上，自己洒洒脱脱地往走。在尤黑屁股后头，耗着步跟下。

  “唉，尤官家！”面已与二贼拉开三箭地远韩忠，站在清辉薄雾中，远声喊，“徒弟章金子陪慢着上山，早大寨见！我走一步！”

  累得上气不下气的尤贼，何有力量话，给章金子比划着：“给他、二头领――”

  章贼何不白师父的思，遂声嘶力竭应：“晓－得－啰！”

  这贼吼声夜惊林寂，鸟雀掠枝，遽乱飞……

  二贼歇下，手拉着马缰，坐在边大条石上。

  尤黑吞气出气……章金子，心下不甘心，等着火落脚背上，再辙子，万一人忙无计……还是得预有谋……如何才能避免得日他俩师父之间的斗武恶战……脑海中似就过着将出现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