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马六扯掉他二人口中塞布，恶狠狠地又将匕首，在脸上一比划，：“识点，咱仨汉的武器，可不是吃素的。说，钱柜中万两银子藏在哪儿？若有半句假话，哄了咱汉爷们，‘这个’是不认人哦。”将匕首在他脸上几晃，“哼，是要吃人血的！”

  这时刻，俩伙计心中不高兴！要不是冠主急着积攒捐皇寺庙钱财，今上午派几丁，用大马车拉走所售匹段的万多两银钱，今夜端惨了，就白让贼子劫了。老爷真给面子，保佑呐！

  “俩个，不？”尤黑一摆刀，吼，“哪个说――”

  权东戏谑：“汉息怒！尔个刀子拿开……这一吓我，银子就乖乖儿地滚进尔荷包里头了？若吓出银钱，尔尽吓、劲吓……嗨，不瞒众，这冠府的银子，给‘长翅膀，飞呱啦’！

  “啥子银两飞呱啦，狗东，生说！”章金子将拐头一叩权东头上，骂。

  “、……”高亮见一贼子真怕恶拐头一下猛砸权东头颅，给开瓢没了，“汉，我说、我说，现而今眼目下，垛堆大小块锭银，确未在店里头了。我小伙计的，若真藏匿下银成富豪，、有个贼心也断没有这贼胆的……”

  “过场，老子到这里，不是听摆故说聊斋的。银子、银子！……”章金子歇斯底里叫。

  “汉，俗人言‘赶早，不如赶巧’，我说了。尔也生听着，就该日晌午，冠府已派繁锦店丛文主与账生姜元清铁皮柜中贮银n，来个兜底抄，丁押护万两多银，用车全运到冠府了。小伙计不敢乱言，望汉鉴！”

  马六上：“要我信，须账。账在哪？”

  “尔不是长有眼、身带腿，到们打进打出的账房，翻一下柜台中间有个抽屉，账就在儿。哼，什毛毬个汉！”权东讥刺。

  仨贼也没工夫在乎搭权东的这般讽刺挖苦话，遂俩伙计嘴给堵上，返已窗缝刮进风熄了桌烛、黑咕隆咚的账房。有贼轻声叫：“二头领。”没有应声，就自瞎摸找人。

  “哎哟！”打劫银没搞成，个没有了贼心，在地板才睡着的韩忠，恰进屋谁的脚板，端踏在他胸脯上，边大叫这一声刻时，还边顺手“一掌扫”，人搧“咚”地一声，摔倒在地，结结实实赏了个狗啃泥的造型。

  “痛刹我老尤也！二头领咋睡地板上嘛？”尤黑“吭哧”着一口气，翻身爬来，大声叫唤。

  紧下，章金子也说声“遭了！”他忽弯腰一摸小腿处，裤腿给划开一口子，咋还湿漉漉的？拿手一闻，腥味，是血哟！

  贼闹嚷间，马六摸烛，点燃一瞧，这章金子腿伤，是尤黑有点“和尚打仔――不心疼”的味，说来可笑嘞。为啥这样讲？是贼韩忠一掌劈倒时刻，手中大刀不觉飞出，偏碰着章金子的腿，就划伤出一个所幸未伤筋骨的浅口子，端就让他白挨了一刀。

  马六寻店中一匹段，匕首划拉一截，赶紧给章金子进行包扎。